峰回路轉！趙勇猛地抬起頭，眼睛裡的不甘瞬間被巨大的驚喜取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團長！你……你說真的？讓我帶隊？打石匣？”
“軍中無戲言。”宋興華肯定地點頭，“打石匣的時間、帶哪幾支隊伍去打、具體怎麼打，全由你趙副團長做主！我宋興華隻負責外圍保障，給你擋住管頭和縣城的鬼子！給你當一回看門護院的！”
“好！好！太好了！”趙勇激動得一下子從小板凳上蹦了起來，黝黑的臉膛因為興奮漲得通紅，在油燈下泛著光，“團長！你放心！我趙勇保證完成任務！把石匣據點給你拔得乾乾淨淨！我這就去研究！”他說完，甚至顧不上再吃口飯，轉身就往外衝，腳步又快又重，帶著一股子迫不及待的勁風。
“哎！老趙！飯……”宋興華話沒說完，趙勇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隻留下咚咚咚遠去的腳步聲和空氣中殘留的興奮氣息。
宋興華搖頭失笑，扒拉完碗裡最後幾口菜，起身走出屋子。夜色籠罩下的營區並不寂靜，遠處訓練場傳來隱隱約約的口號聲和器械碰撞聲。他沒有回屋，而是信步走向營區深處那幾間新蓋的、窗欞透出昏黃燈光的土坯房。那是第二輪擴建時他特意要求建的“電訊科教室”。
隔著窗戶望進去，裡麵坐滿了人。幾十個年輕戰士正伏案苦讀，有的眉頭緊鎖盯著攤開的書本和筆記，有的在笨拙地練習著莫爾斯電碼的拍發手法，指尖在桌麵上無聲地敲擊。科長張平背著手在過道裡慢慢踱步，不時停下來低聲指點幾句。燈光下，一張張年輕而專注的臉龐，讓宋興華心頭微暖。攤子大了，技術兵種，尤其是通訊人才，成了製約部隊發展和協同作戰的瓶頸。這簡陋的土坯教室，就是新二團未來的神經中樞。
看了一會兒，宋興華轉身離開，徑直走向營區另一角的防空反坦克連駐地。兩個連的營房緊挨著，防空反坦克1連連長陳長順和2連連長寧武正在營房門口低聲交談著訓練計劃，看到宋興華走來，立刻立正敬禮：“團長！”
宋興華回禮，走到那門教學用的高射炮旁，手指拂過冰冷的炮管：“武器都配齊了，感覺怎麼樣？”
陳長順是個敦實的漢子，以前是重機槍手，咧嘴笑道：“團長，這炮，這槍，都是好東西！看著就提氣！”
寧武則更沉穩些，點頭補充：“是好東西，就是……以前沒玩過這麼精細的活。”
“訓練怎麼安排的？”宋興華問。
陳長順和寧武對視一眼，陳長順撓了撓頭：“報告團長，眼下主要就練三樣：體能、武器操作、識彆彈種。弟兄們上手都挺快，就是……”他猶豫了一下，“後麵咋練，我倆還沒完全琢磨透。這高射炮打飛機，跟重機槍打坦克，它好像……不太一樣？我倆都是重機槍手出身，防空這塊，懂得實在有限。”寧武在一旁也露出了些赧然的神色。
宋興華理解地點點頭。讓兩個習慣了平射的重機槍手驟然轉型玩高炮防空，確實強人所難了。“行，知道了。後續的訓練計劃，我來想辦法。這幾天你們就狠抓前麵說的那三項，把基礎打牢靠。尤其是識彆彈種，千萬不能出錯！高炮子彈金貴，打錯了目標，心疼死你！”
“是！團長放心！”兩人齊聲應道，鬆了口氣。
離開防空連駐地，宋興華又在營區各處轉了轉。步兵連的戰士們還在夜色中進行著體能和戰術訓練，口號聲在晚風中傳得很遠。看著那些年輕而充滿乾勁的身影，宋興華心中卻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隱憂。這些戰士，在他的係統加持和火力碾壓下，似乎正在迅速成為一支裝備精良的部隊。然而，他們真正經曆過多少血與火的淬煉？除了伏擊小林中隊那場硬仗，後麵的大勝，幾乎都是自己靠著【雷達預警】、【全景地圖】作弊般的優勢，加上兌換出的壓倒性火力砸出來的。戰士們更多時候，是跟著跑、跟著打、跟著歡呼勝利的“工具人”。這樣下去，真能鍛造出像他記憶中那些，用鋼鐵意誌和血肉之軀去扞衛信仰、悍不畏死的八路軍戰士嗎？現代人珍視生命的本能，與這個殘酷年代要求隨時犧牲的現實，在他心中激烈碰撞，留下一個暫時無解的疙瘩。
帶著這份複雜的思緒，宋興華回到自己那間簡陋的屋子。油燈點亮，他盤腿坐在炕上，意識沉入【係統商城】。目標明確：尋找防空射擊訓練法。
龐大的商城界麵在意識中展開，琳琅滿目的武器圖標令人眼花繚亂。他集中精神，在搜索欄中輸入“防空”、“訓練”等關鍵詞。光幕流轉，一排排信息刷新出來。突然，一個條目吸引了他的注意：
[防空射擊訓練教程]：
版本：蘇聯“三角形”防空射擊訓練法初級高級）
載體：圖文手冊標準版）圖文手冊定製手寫中文版，+10溢價）
價格：標準版30軍功值套；定製手寫中文版33軍功值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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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包含基礎理論、提前量計算、協同指揮、模擬訓練方法等核心內容。定製版確保無理解障礙。
“三角形法？手寫中文版？”宋興華心中一動。他試著“翻閱”了一下係統提供的樣章，裡麵關於利用目標航速、高度、夾角構建三角形計算提前量的圖解清晰明了，步驟詳儘！這正是陳長順、寧武他們急需的東西！更妙的是，係統居然貼心地提供了手寫中文版本，完全規避了印刷體可能帶來的泄密風險和技術理解障礙！
兌換手寫版“三角形”防空射擊訓練課程2套，消耗軍功值66定製版溢價10）。
兩套厚實、散發著新鮮墨香的手寫本冊子悄然出現在他麵前的炕桌上。宋興華拿起一本，粗糙的紙張上，是工整而清晰的漢字和手繪圖表。他翻看著，心頭卻猛地一震！
自己之前，是不是鑽進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