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伝男點頭附和:“司令官閣下明鑒。對方炮火之猛烈、精準,確實罕見。而且他們似乎毫不在意彈藥消耗。這幾次接觸,他們幾乎都是用炮火解決問題,步兵很少暴露。看來,宋興華是打定主意要用炮彈開路,減少自身傷亡了。”
岩鬆義雄走到窗前,望著陰沉的天空:“第五師團的野炮聯隊,什麼時候能全部到位?還有新編第25師團,催促他們加快速度!太原決不能有失!”
“哈依!已經多次催促華北方麵軍司令部了。第五師團的剩餘重武器預計明後天可陸續抵達。第25師團得等第五師團的重武器運完後再啟程,到位尚需時日。”舞伝男回答道。
就在這時,參謀送來最新情報,提到了第五師團第21聯隊向晉源運動,以及粟飯原秀大佐步兵第21聯隊長)計劃對北流澗方向進行一次“強有力的偵察突擊”,以試探對方虛實。
岩鬆義雄立刻對舞伝男說:“給今村均師團長發電,提醒他,宋興華部炮火異常凶猛,讓粟飯原秀聯隊長務必小心,切忌冒進!不要中了對方的誘敵深入之計!”
舞伝男立刻去安排發報。然而,在第五師團指揮部,師團長今村均中將接到第一軍司令部的提醒電文後,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對身邊的參謀說:“岩鬆司令官和舞伝師團長未免太過謹慎了。八路軍即便獲得了一些火炮,又能如何?缺乏正規訓練和指揮,不過是虛張聲勢。粟飯原君是我帝國優秀的軍人,第21聯隊更是精銳,正好借此機會,戳穿宋興華部的紙老虎麵目!告訴粟飯原,放手去乾,打出我第五師團的威風來!”
今村均的傲慢,或許將為他接下來的行動埋下失敗的伏筆。
下午四時左右,榆次指揮部。
宋興華用全景地圖注意到,一支隸屬於日軍第五師團步兵第21旅團的聯隊級單位第21聯隊),配屬一個山炮大隊,正離開太原,向西南方向的晉源移動。於是退出全景地圖,立刻讓電訊員給前出的王信庭政委發報,通報了日軍第21聯隊向晉源方向移動的最新情況,提醒他加強側翼警戒,並讓報務員、一旅3團榴彈炮營、一旅旅屬榴彈炮營和重迫擊炮營24小時待命,自己隨時可能遙控指揮。
傍晚時分,榆次縣城原縣衙,現第二縱隊前線指揮部的院落裡,燈火通明。縱隊司令宋興華站在院內,晚風帶著一絲涼意,吹拂著他略顯疲憊卻銳利如鷹隼的臉龐。他剛剛結束了對防務的巡視,正等待著幾位參謀的到來。
得益於腦海中那個玄奧的【二戰軍功係統】,宋興華雖身處榆次,卻能通過【全景地圖】清晰地掌握著半徑四百八十公裡內的一切風吹草動。此刻,地圖上代表日軍的猩紅標記正在太原及其周邊蠢蠢欲動,尤其是那支從太原出發,向西南晉源方向移動的第五師團步兵第21聯隊及其配屬的山炮大隊,像一根毒刺,指向了北流澗的一旅三團。危機感如同陰雲,並未因白日的寧靜而散去,反而在夜色醞釀中愈發濃重。
這時,院外傳來了整齊而有力的腳步聲。衛兵引著五名風塵仆仆卻精神抖擻的八路軍乾部走了進來。他們正是從牛家窯根據地日夜兼程趕來的縱隊作戰參謀班子。
五人一見宋興華,立刻加快步伐,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齊刷刷站定,挺直胸膛,眼中閃爍著難以抑製的激動與崇敬。為首一人,身材敦實,麵容堅毅,正是作戰參謀王平順。他聲音洪亮地報告:“報告司令!作戰參謀王平順,率情報參謀劉永康、通信參謀胡誌遠、後勤參謀林兆祥、軍械參謀孫文斌,前來向您報到!請指示!”
宋興華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上前一步,伸出那雙指揮千軍萬馬、亦能百發百中的手,與五人一一用力相握。他的手溫暖而穩定,傳遞著無聲的力量和信任。
“辛苦了,各位同誌!”宋興華的聲音沉穩有力,帶著真誠的歉意,“一直連續作戰,東奔西跑,沒能第一時間和大家見麵,熟悉情況,讓你們在牛家窯等了這麼久,是我的不是,還請你們見諒。”
這話讓五位參謀更是動容。後勤參謀林兆祥,戴著眼鏡,顯得斯文精乾,連忙擺手:“司令,您這話可折煞我們了!您在前線東征西討,光複山河,這才是頭等大事!我們五個,就是您手裡的兵,什麼時候見都一樣,隻要能趕上打鬼子,為司令分憂,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是啊司令!”情報參謀劉永康接過話頭,他目光深邃,仿佛總在分析著信息,“我們在牛家窯,天天聽著司令帶著兄弟們打勝仗的消息,心裡就跟貓抓似的癢癢,就盼著能早點到您身邊,貢獻一份力量!”
通信參謀胡誌遠,年紀最輕,臉上還帶著些許學生氣的銳氣,激動地說:“司令,您是我們的榜樣!報紙上都稱您為‘絕世虎將’,我們能跟著您打鬼子,是天大的榮幸!”
軍械參謀孫文斌,雙手粗糙,一看便是常和機械打交道的人,也憨厚地笑著點頭附和。
宋興華看著眼前這群充滿朝氣與熱忱的部下,心中欣慰。他簡單詢問了牛家窯的情況。
林兆祥推了推眼鏡,率先彙報:“司令,上一波新兵送走後,這幾天根據地群眾參軍熱情極高,又招收了大概五六百名新兵。看這情形,保守估計,至少還能再招收三五千人!”
孫文斌接著彙報軍工生產:“子彈複裝生產線已經初步運行起來了,不過工人們還不太熟練,目前每天隻能複裝子彈兩千三百顆左右,質量也參差不齊,我們正在加強培訓和質檢。另外,械修所也沒閒著,正在全力拆解我們曆次戰鬥中繳獲和被炸壞的步槍、火炮,後期拚湊修複一下,應該能組裝出數量相當可觀的可用武器。”
胡誌遠則彙報了通訊人才的培養:“司令,有一批從北平、天津來的進步學生,思想覺悟高,文化基礎好,是學習通信的好苗子。我請示了政委後,提前把他們從新兵隊伍裡挑了出來,目前已經在牛家窯,跟著電訊科的老同誌開始學習電台操作和維護了。”
作戰參謀王平順和情報參謀劉永康也分彆簡要彙報了自己在牛家窯協助進行防禦部署和情報梳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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