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商錢貴一夥人的到來,像一塊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
雖然暫時安頓下來,但其帶來的外界信息卻讓陳穩更加警惕。
果然,沒過幾天,新的麻煩就找上門了。
這日晌午,南麵哨塔再次傳來信號。
這次不是逃難者,而是三個騎著瘦馬、歪戴帽子、斜挎腰刀,一臉痞氣的漢子。
大搖大擺地來到了焦土鎮門外百步遠的地方。
為首的是個臉上帶疤的壯漢,扯著嗓子朝牆頭喊話:
“喂!裡麵管事的出來答話!”
“我們是黑風寨的!”
“聽說你們這兒最近挺熱鬨啊?”
“弄了不少好東西?”
“我們大當家說了,在這片地頭上討生活,得懂規矩!”
“每月孝敬三百石糧食,五十斤鹽,咱們黑風寨保你們平安!”
“不然的話,嘿嘿……”
疤臉漢子拍了拍腰間的刀,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牆頭上的民兵們聞言,頓時怒目而視!
紛紛看向聞訊趕來的陳穩和張誠。
黑風寨是附近一股不大不小的土匪,幾十號人。
平日裡欺壓周邊零散村落,沒想到現在竟然訛詐到焦土鎮頭上了。
張誠氣得臉色漲紅,低聲道:
“穩哥,這幫雜碎!讓我帶人出去把他們攆走!”
陳穩麵色平靜,抬手製止了張誠。
8倍的洞察力讓他瞬間判斷出,這更像是一次試探。
對方隻來了三個人,顯然不是來拚命的,而是想看看焦土鎮的虛實和反應。
“開門,我出去會會他們。”
陳穩淡淡道。
“張誠,你帶一隊弟兄在門內列隊,聽我號令。”
寨門緩緩打開,陳穩獨自一人,空著手,緩步走了出去。
他今日並未穿戴盔甲,隻是一身乾淨的粗布短褂。
但步履沉穩,眼神銳利,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那疤臉漢子見隻出來一個年輕人,似乎還是個領頭的。
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不屑的笑容:
“喲?就你?小子,毛長齊了嗎?能做主?”
陳穩在離他們十步遠處站定,目光平靜地掃過三人。
最後落在疤臉漢子身上:
“我就是焦土鎮主事的。”
“黑風寨的規矩,我沒聽說過。”
“我們的糧食和鹽,是鎮裡老小一口一口省下來、用血汗換來的……”
“憑什麼孝敬你們?”
疤臉漢子沒想到對方如此硬氣,獰笑道:
“憑什麼?就憑老子手裡的刀!”
“識相的就趕緊把東西備好,免得爺爺們動手,到時候雞犬不留!”
陳穩嘴角勾起一絲冷意:
“動刀?你可以試試。”
他話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