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坳的死寂與慘狀,像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簡單的掩埋了發現的遇害村民遺骸後,陳穩小隊不敢在此久留。
趁著夜色未深,迅速撤離了這片充滿死亡氣息的廢墟。
在村外不遠處一座相對隱蔽的山洞裡過夜。
洞內,篝火劈啪作響,映照著隊員們沉默而疲憊的臉。
白天的發現太過震撼,那絕非尋常土匪或軍閥所能為。
空氣中殘留的陰冷煞氣,即便離開了村莊核心區。
依然如跗骨之蛆,隱隱影響著眾人的情緒。
“頭兒,那些黑羽毛……還有那冷颼颼的感覺,是不是那北邊礦洞裡的……”
一個經曆過礦洞救援的老兵壓低聲音問道,臉上帶著心有餘悸。
陳穩撥弄著火堆,點了點頭,聲音低沉:
“十有八九。鐵鴉軍。”
“隻是,這裡的煞氣感覺更……散亂,也更暴戾。”
他回想起礦洞中那些訓練有素、沉默如鐵的士兵。
與眼前這片毫無意義的屠殺現場,似乎有些微妙的區彆。
前者像冷酷的工匠,後者則更像
……失控的野獸?
或者,是另一種形式的“清理”?
“他們屠村是為了搶那些發藍光的石頭?”
另一個年輕隊員不解地問。
“可那才多少一點?值得嗎?”
“這就是我們要查清的。”
陳穩目光掃過眾人。
“都打起精神,今晚輪流守夜,加倍警惕。”
“我感覺,這山裡……不太乾淨。”
後半夜,輪到一名叫王鐵柱的隊員守夜。
他坐在洞口,借著微弱的星光和洞內篝火的餘燼觀察著外麵黑黢黢的山林。
山中夜風呼嘯,吹得林木嗚嗚作響,如同鬼哭。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王鐵柱總覺得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窺視。
那股白天感受到的陰冷氣息,在夜晚似乎更加清晰了。
他緊了緊手中的弓弩,強迫自己集中精神。
然而,那種莫名的煩躁感和心悸卻越來越強。
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張家坳的慘狀,甚至開始出現一些扭曲的幻影。
他的呼吸漸漸急促,額頭冒出冷汗,握著弩機的手也開始微微顫抖。
“鐵柱,你怎麼了?”
來接班的隊員察覺到他狀態不對,低聲問道。
王鐵柱猛地回過神,喘著粗氣:
“沒……沒事,就是覺得有點冷,心裡頭發毛。”
動靜驚動了淺眠的陳穩。
他走到洞口,看到王鐵柱蒼白的臉色和驚魂未定的眼神,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伸手搭在王鐵柱肩上,一股溫和的力量緩緩渡了過去,同時意念集中。
能力賦予——個體專注,2倍效果,側重於精神韌性與意誌穩定!
王鐵柱隻覺得一股暖流從肩頭湧入,瞬間驅散了盤踞在心頭的那股陰冷和恐懼。
混亂的思緒如同被清風拂過,立刻清明了許多。
他長舒一口氣,感激地看向陳穩:
“首領,我……我好多了。”
“剛才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控製不住地胡思亂想,害怕。”
“是殘留的煞氣在影響你們的心神。”
陳穩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