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換上了尋常的布衣,但眼神銳利,氣質非凡。
“南方漕運因水患中斷,漕糧無法北運,京城糧價已有波動。”
張誠看著錢貴彙總來的情報,眉頭緊鎖。
“須得設法打通一條臨時通道,或從西路調糧。”
“我已令潛藏於戶部的舊部門生,將一份關於利用洛水、陸路轉運的詳細方略,‘偶然’呈送至新任的漕運使案頭。”
王茹低聲道,手段依舊老辣。
“北疆軍心不穩,除了天災,恐有宵小借機生事。”
石墩語氣凝重。
“我已派可靠舊部,持我密信,前往幾位邊將處暗中安撫,並提醒他們加強戒備。”
“鐵鴉軍和偽宋那邊暫無大規模異動,但小股滲透和謠言散播加劇。”
錢貴補充道,他的情報網絡正在適應新的、更隱蔽的運作方式。
“需提醒陛下,注意朝中言論,嚴防離間。”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趙老蔫則攤開幾張圖紙。
“工部那邊應對河堤垮塌,方法還是太舊。我設計了幾種利用‘渦流’原理快速加固堤壩的簡易器械,看看如何不著痕跡地送到負責搶險的官員手中。”
五人迅速交流著信息,並製定著暗中輔助的策略。
他們擁有豐富的經驗和暗中的人脈資源,但失去了明麵上的權力光環,許多事情做起來,遠比以往掣肘。
而在密室的另一角,陳穩靜靜站立,仿佛與陰影融為一體。
他看起來如同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黑發墨瞳,身姿挺拔。
但此刻,他的眉頭微微蹙起。
他嘗試著調動那微弱的、僅剩v.12倍)的能力,想要提升自身感知,更清晰地把握災情脈絡,或者加快自己分析局勢的速度。
一絲微不可查的波動掠過,他感覺自己的思維似乎敏銳了那麼一絲,對張誠他們討論的某個細節看得更透徹了一點。
但也僅此而已。
這2倍的效果,完全作用於自身,無法外溢分毫。
他清晰地記得,能力的“賦予”之權,是在突破至v.416倍)時才真正解鎖。
而到了v.664倍)之後,每一次動用“賦予”,都開始受到無形限製,仿佛觸及了這個世界更深層的某種規則壁壘,不僅效果分配需精打細算,更會引動“勢運”的消耗與反噬。
如今重歸起點,他必須重新適應這純粹強化自身的初級階段。
一種久違的、近乎無力的感覺,縈繞在他心頭。
從執掌乾坤、言出法隨的帝王,變回一個需要從頭積累、力量微末的“初學者”,這種落差,需要時間去適應。
“陛下,”張誠處理完手頭事務,走過來低聲道,“新帝應對尚算沉穩,但壓力極大。各地災情複雜,恐非短期內能平息。”
陳穩點了點頭,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地層,看到了紫宸殿中那個獨自支撐的兒子。
“這是他必須經曆的磨礪。”
陳穩的聲音平靜。
“我們能做的,是在關鍵處,推一把,或者在懸崖邊,拉一下。更多的,需要他自己去走。”
他頓了頓,感受著體內那緩慢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成長進度條”的蠕動。
“通知我們在各州的暗線,優先引導災民自救互救,傳授一些……行之有效的經驗。”
這是他目前,唯一能稍微擴大影響的方式。
依靠遍布天下的、忠於皇室的力量,和他那僅能作用於自身的、微不足道的“倍效”帶來的一點點效率提升,去儘可能地多保存一份元氣。
明處,新帝在狂風暴雨中,努力掌舵,維係著帝國這艘巨輪不至傾覆。
暗處,曾經的掌舵者與他的老夥計們,化身為不起眼的水手,在陰影中默默舀出灌入船艙的積水,修補著暗藏的裂痕。
這是一場無聲的交接,也是一場在災難中被迫完成的傳承。
而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籠罩在國運之上的陰霾,並未因新帝的登基而散去。
那源自勢運巨量消耗的反噬,才剛剛開始展現它猙獰的獠牙。
前路,依舊艱難。
喜歡開局砍樹,我砍出個五代盛世請大家收藏:()開局砍樹,我砍出個五代盛世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