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餘光明小心翼翼的樣子,朱愚忍不住打趣道,“你說呢?”
“什麼我說呢?你都把我搞糊塗了還讓我說!”
眼看餘光明是真的著急了,朱愚連忙說,“我們倆對比過何東留在家裡的書信,這不是他的筆記。”
“那你直接說不就完了嘛!”餘光明佯裝發怒,隨即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如果不是何東寫的,那這封信應該是李培林寫的,信上提到了張勝利,他總不能自己陷害自己吧。”
“隻能說李培林的概率比較大。”朱愚也將自己的推斷和盤托出,“但這個凶手到目前為止的每一步行動都透露著陰險狡詐,不能完全排除張勝利自己出賣自己演苦肉計的可能性。”
“那我去搞兩份張勝利和李培林的字跡對比一下?”
“我們也對比過了,和兩個人的筆記都不一致。”
“這!難道說他們還有彆的同夥?哎!線索怎麼又斷了!”
先前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宋茜出言打斷道,“老餘你先彆著急,至少從這封信裡我們還是能推斷出很多信息的。”
“還能推斷出什麼?”餘光明滿臉疑惑地問道。
朱愚:“凶手不想讓趙軍去認屍,說明何東肯定已經死了,凶手害怕你口中的那具屍體就是何東。”
朱愚:“還有最後那段關於趙蓮後事的交代,我覺得是這個凶手心機最深的地方,萬一他暴露了就可以說何東是最近幾天才逃走的,自己隻是受了何東的指使。”
朱愚:“隻要我們找不到何東,他就可以把何東說成是主犯,而他自己就僅僅隻是個幫凶。”
嘶~
餘光明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他重新仔細端詳起眼前這兩個年輕人,這樣的邏輯思維和推理能力,完全不是他能比的。
“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餘光明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被眼前這兩個年輕人所折服,開始本能地選擇聽從他們的指令。
朱愚:“查清楚這封信到底是誰代筆的。”
餘光明:“怎麼查?”
朱愚沒想到餘光明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才耐著性子說道,“你們治安大隊這幾天不是都盯著這兩個人嗎,他們又不會飛,把他們這幾天接觸過的人全部排查一遍不就知道了?”
“對對對。”
餘光明雖然刑偵天賦一般,但執行力很強,很快便找到了那個給真凶代筆寫信的人。
代筆人名叫侯磊,是李培林的牌友,無業。
這家夥剛被帶回庭林所的時候很不配合,錄口供也是一問三不知,鐵了心要講哥們義氣。
正當審訊人員無可奈何之際,朱愚僅用一句話就成功撬開了侯磊的嘴。
“如果你不交代,明天整個庭林鎮,甚至整個全山縣都會知道你打麻將出老千,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再跟你一起打牌!”
“是李培林讓我寫的,前天晚上打完麻將,他拿出紙和筆讓我抄了一遍......”
除此之外,侯磊還交代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10月4日下午跟何東一起打牌的人就是他,“那天我們原本打算下午連著晚上一起的,誰知道我們剛吃過晚飯,何東就被李培林給叫走了。”
侯磊的口供坐實了李培林存在重大作案嫌疑,餘光明出了審訊室便和朱愚一起前往李培林家實施抓捕。
朱愚張勝利,則由宋茜和治安大隊副隊長劉青負責抓捕。
“我有個疑問。”前往李培林家的車上,餘光明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知道侯磊那小子打牌出千的?”
“我那是詐他的。”朱愚解釋道,“他家裡的彩電、冰箱都不便宜,說明他打牌贏了不少錢,一個不上班專門打牌的人能有穩定收入,那他大概率是靠出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