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所有外勤都按照張慶峰昨晚的部署開始行動。
除了摸排可能的銷贓地點、摸排配鑰匙的五金店以及走訪張桂蘭的親戚朋友之外,張慶峰又特地安排了人在本縣的三家農村商業信用社蹲守。
張家丟失的財物裡有一張5萬元的大額存單,凶手還拿走了張桂蘭的身份證和私人印章。
在當下的1995年,銀行的風控意識還遠沒有後世那般強烈,這意味著凶手憑借張桂蘭身份證和印章就能從存款的全山農村商業信用社把錢取走。
也有好消息,那就是目前的全山農村商業信用社還不支持異地取款,所以張慶峰還能采取守株待兔的笨辦法。
和其他人直接前往調查地點不同,朱愚和宋茜在開啟調查走訪前先回了趟全山分局。
宋茜的持槍證下來了,她著急去辦理配槍。
朱愚則順便去向張慶峰彙報了昨晚從自己爸媽那裡聽到的消息。
張慶峰同意將煙販子列入排查範圍,且按照“誰提出誰舉證”的原則把這項調查任務交給了朱愚。
彙報完工作之後,朱愚回到了刑偵大隊的辦公室,一邊等宋茜一邊整理自己的辦案筆記。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門口,是法醫沈楠芳。
“早上好啊沈法醫。”朱愚笑著同沈楠芳打招呼。
“早上好。”沈楠芳回應道,依舊是清冷的聲音。
“找張隊嗎?他就在辦公室裡。”
“嗯......不過找你也一樣。”沈楠芳緩緩說道,“我大概知道張桂蘭左手虎口處的傷口是什麼東西造成的了。”
“嗯?”
朱愚立刻拿起筆,準備記錄。
然後他就看到沈楠芳緩緩朝自己伸出了右手中指。
朱愚:1995年就有國際標準手勢了?!我惹她了?!
被朱愚直勾勾盯著好一會兒後,沈楠芳有些尷尬地說道,“你看我的指間關節!”語氣不似先前那般清冷,帶著一些嬌羞。
經沈楠芳一提醒,朱愚將目光注視到了她中指的指間關節上,隻見第一節處有一道和張桂蘭相似的劃傷。
“這是怎麼弄的?”
“紙。”沈楠芳又恢複了清冷的模樣。
沈楠芳說著拿起辦公桌上的一本筆記本,從上麵撕了一頁白紙下來。
隨即,她用那張白紙用力劃了自己的食指指間關節。
嘶!!!
一道細細的口子瞬間呈現在朱愚眼前。
“應該就是這樣。”
沈楠芳平靜地說道,臉上沒有一絲痛苦的神色。
朱愚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到底是法醫都這麼狠?還是女法醫都這麼狠?!
或許是看出了朱愚眼裡的恐懼,沈楠芳顯得有些窘迫,小聲解釋道,“我就是想給你演示一下傷口形成的過程。”
“沈法醫。”朱愚咽了口唾沫,“下次直接說就行了,我肯定信你啊。”
“好。”聲音清冷。
朱愚從抽屜裡翻出一張創可貼,“我替你貼上吧。”
“啊?好。”清冷裡帶著一股嬌羞。
朱愚替沈楠芳貼創可貼的動作,在此時正站在辦公室門口的宋茜看來則變成了牽手。
宋茜:渣男!好好的手你不牽,偏要牽一隻天天摸死人的手!
見到門口的宋茜,朱愚衝她喊道,“你快過來,沈法醫知道死者張桂蘭虎口的傷是怎麼造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