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前世的朱愚是一個有20年從業經曆的刑辯律師。
而許幕青這個名字,於華夏法律界而言,是一座巨擘。
每一個華夏法律從業者都學過她編撰的教材,做過她出具的試題,也以能聽她一節公開課為榮。
朱愚嚴肅地問張禕道,“你奶奶是從事法律工作的嗎?”
張禕的眼裡露出了欣喜,“叔叔,您認識我奶奶?”
這反應讓朱愚確定,張禕的奶奶就是那個法學泰鬥許幕青,他苦笑著說道,“我當然認識你奶奶,但她不認識我。”
宋茜弱弱地問道,“小禕的奶奶,很有名嗎?”
朱愚點點頭,“許教授是華夏法律界的扛鼎人,1979年《刑法》修訂委員會的成員之一。”
宋茜瞪大了眼睛,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張禕小小年紀就會講英文,麵對危險還能那麼沉穩,原來是名門之後。
前世1997年《刑法》修訂的時候,許教授曾力主嚴懲拐賣婦女兒童犯罪,也是在她的努力奔走下,販賣人口罪的刑期【基礎刑期5年以下,情節較重5年以上】變更為了【基礎刑期510年,情節嚴重,10年無期,情節特彆嚴重,死刑。】
朱愚的腦袋裡突然冒出一個猜想,莫非前世的許教授並沒有找回張禕,所以才會那麼努力地推動修訂拐賣婦女兒童罪。
那這一世,自己這個重生者扇動了蝴蝶翅膀成功救下了小張禕,許教授還會主張對人販子用重刑嗎?
整理好口供交給前衛所之後,所有人為張禕的去處犯了難。
在知道張禕的家庭情況以後,朱愚等人第一時間聯係到了將江寧市局,江寧市局嘗試聯係了許幕青教授,卻被告知許教授目前不在國內。
至於許教授的先生,小張禕的爺爺,對方隻是提了句暫時不方便透露信息。
所以,小張禕要暫居在全山了。
按照規矩,他應該被暫時寄養在福利院,等家長來領人。
可小張禕拉著朱愚的手不鬆開,用實際行動告訴眾人他並不想去福利院。
宋茜笑著問道,“那要不在姐姐家裡住幾天?”
小張禕搖搖頭,有些害羞地回答道,“我是男生,跟著姐姐住不方便。”
“那去哥哥家住好不好?”朱愚試著問道。
小張禕點點頭,“好的,叔叔。”
當朱愚帶著孩子回到家的時候,朱爸朱媽正在廚房裡忙活,雖然已經是半夜,廚房裡卻傳出陣陣肉香。
朱愚知道,這是自家爸媽在燒製醬鴨、牛肉、門腔等年菜。
等年三十那天,將這些提前燒製好的肉貨斬切盛盤,就是一道道醬香濃鬱的年菜冷盤,
以前住鄉下的時候,爸媽也都是這樣準備的,不同的是那時候的他們白天有大把時間,現在卻隻能利用晚上關店以後的空閒。
聽到開門聲,曹曉蘭從廚房探出腦袋,“餓不餓,你爸剛燒好的醬牛肉要不要給你切點。”
然後她看到了朱愚身邊的小男孩,“這是誰家的小孩兒啊?長得可真好看。”
小張禕脆生生地喊了聲,“阿姨好。”
曹曉蘭立刻樂開了花,對著小張禕招手道,“快來,阿姨這裡有好吃的。”
朱愚,“這是叔叔的媽媽,你該叫奶奶。”
曹曉蘭沒好氣地白了朱愚一眼,樂嗬嗬地帶著小張禕進了廚房,“弟弟你餓不餓?要不要煮碗麵給你吃啊?”
朱大明叼著沒點燃的煙走出廚房,示意朱愚去樓道裡抽煙,“這孩子什麼情況啊?”
朱愚接過朱大明遞過來的煙,吧嗒點燃,深吸一口後回答道,“她是被人販子拐賣到這裡的,今天剛被我們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