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全山刑偵二中隊辦公室。
215搶劫殺人案的痕跡已被擦去,幾塊白板上密密麻麻寫滿了白骨案的案情分析。
醒目位置特地用紅筆標注了,死者右手手掌骨骼丟失。
昨天後來,朱愚和宋茜幫著沈楠芳翻遍了現場,就差把那間店鋪的地全部犁一遍,最終也沒找到死者的右手手掌。
鑒於這具白骨是埋藏在室內,且上方覆蓋了一層厚厚的水泥硬化層,右手手掌被野狗之流叼走的可能性就是0。
那就隻剩下兩種可能,死者是個殘疾人原本就沒有手掌,或者就是凶手在埋屍之前特意割去了死者的手掌。
什麼樣的情況下需要特意割去手掌?答案是通過這個手掌能辨認出死者身份的時候。
無論是哪種可能,線索都指向了右手手掌。
所以這會兒,二中隊眾人正埋頭翻閱著三小隻帶回來的近三年失蹤記錄,尋找著關於這些失蹤人員右手的蛛絲馬跡。
“隻要檔案上沒有注明右手手掌情況的,都給我打電話一個一個確認,這個失蹤人員的右手手掌有沒有什麼特征,比如手指的數量、刀疤、紋身等等...”
朱愚一邊看著卷宗,一邊向眾人反複強調著。
......
全山縣人民醫院,心臟外科。
“爸,再吃兩口吧,他們都說鴿子湯喝多了手術刀疤能恢複得快一些。”
一個三十多歲,戴著金絲邊眼鏡的斯文男人,正耐心地喂食著病床上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點點頭,又艱難地咽下了幾口。
湯碗見底後,眼鏡男人拿起熱水瓶,“我去打點熱水給你擦擦背。”
望著眼鏡男離開的背影,中年男人眼裡閃爍的全是愧疚。
“你這兒子可真孝順啊。”隔壁病床陪護的胖大姐誇讚道。
“是女婿,不是兒子。”中年男人對她笑笑,小聲回答道。
“那你這女兒真的是有福氣的,能找到個這麼脾氣的男人,現在的小年輕能做到他這樣的可不多哦......”
胖大姐一下打開了話匣子,喋喋不休地說著,中年男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乾笑著點頭應付。
中年男人叫張有根,想到自己那女兒,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家庭那麼美滿,明明女婿吳君那麼好,可那死丫頭卻生在福中不知福,非但拋棄丈夫,連他們老兩口她都能狠心不聯係。
那個叫楊士海的男人到底是有什麼魅力,能把張麗麗那死丫頭騙的家都不要了!
正想著,吳君打回了熱水,毛巾反複搓洗兩遍後,替他擦起了後背。
“爸,這樣的熱度感覺怎麼樣?要是覺得燙你就跟我說哈。”吳君一邊擦拭著,一邊輕聲說道。
“正好,正好。”張有根小聲呢喃著,卻忍不住紅了眼。
都說患難見真情,自家女兒消失了兩年多,這女婿非但沒有淡了和自己老夫妻的關係,他和妻子有個頭疼腦熱都是這女婿帶著他們求醫問藥,細心看護。
當時,女婿還去派出所報了失蹤。
可他和妻子崔桂花知道,自家女兒並不是失蹤了,而是跟著一個叫楊士海的男人跑了!
那死丫頭給他們夫妻倆留了封信,從此便沒了音信。
看著為自己忙前忙後的女婿,張有根暗暗發誓,等這次出院了一定要把張麗麗失蹤的真正原因告訴吳君。
他是個好男人,好男人不該一直被他們全家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