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金浦街白骨案的案情分析板被做了更新。
技術科現場拍攝的白骨照片旁加上了一張死者張麗麗生前的照片。
以這兩張照片為中心,向外輻射出5條帶箭頭的直線。
第一條線指向的名字是楊士海,沿著直線標注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同學、情人,楊士海三個字是用紅筆寫就的,表示其有重大作案嫌疑。
第二條線指向的名字是吳君,他的名字也是用紅筆寫就的。
之後幾條線分彆指向了許青、崔桂花和張有根。
雖然他們的名字不是用紅筆寫就的,但在旁邊的人物卡片裡,他們也都標注上了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這個案件的難點還有很多,不但沒法搞清楚張麗麗的具體被害時間、具體被害地點,連她的具體死因也沒法查證清楚。
回到法醫室之後,沈楠芳仔細檢查了張麗麗的每一塊骨骼。
喉骨沒有骨折,排除機械性窒息死亡的可能。
頭骨完整,排除腦部遭受重擊導致死亡的可能。
胸骨和肋骨的基礎裂紋,沈楠芳也反複做了比對,排除了利器傷的可能性。
唯一的好消息是,死者張麗麗的社會關係比較簡單,結合她父母、丈夫以及閨蜜口供,可以基本拚湊出她生前的活動軌跡。
比如,她沒有什麼仇家,基本可以排除仇殺的可能性。
比如,她的具體失蹤時間可以確定為1993年8月18日晚6點,崔桂花和吳君的口供裡都提到了她在當天晚飯後離家,去往許青的店裡打麻將。
但許青卻說當天的麻將局張麗麗並沒有參加,也沒有事先跟她串供,讓她給自己和楊士海約會打掩護。
陸傑和沈毅住在一個宿舍,兩人通常也是隊裡最早到的。
這天,當睡眼惺忪的兩人跨進二中隊辦公室,就看到了靠在會議桌上呼呼大睡的朱愚。
“隊長這是熬了一夜沒回家嗎?”陸傑小聲嘟囔道。
沈毅沒說話,用手勢讓陸傑走路小點聲。
“要不咱去開水間吃早飯吧,省的把隊長吵醒。”
沈毅點了點頭,拿起了桌上的搪瓷杯就往外走。
陸傑想起自己也有一個搪瓷杯,便在辦公室裡尋找起來。
少頃後,兩人在楊浩桌上找到了陸傑失蹤幾天的搪瓷杯。
陸傑習慣性地打開杯蓋,隻一眼,楊浩便忍不住yue了出來。
浸泡了幾天的茶葉中混合著幾根煙頭,使得杯中的液體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古銅綠色。
“你這是在淬毒嗎?!”沈毅忍不住吐槽道。
陸傑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後腦勺,“我這不是忘了嗎,不過說實在的,這玩意兒泡在水裡真的好惡心啊。”
兩人一邊說,一邊悄摸摸地向辦公室門口走去。
然後兩人就看到,原本還在流哈喇子的自家隊長,突然噌的一下坐得筆挺。
“毒!”
朱愚轉頭對兩人說道,“幫我找找沈法醫的報告,看看上麵寫沒寫驗毒!”
沈毅擺擺手,示意陸傑先去把他的劇毒杯子洗乾淨,自己來到小會議桌前仔細翻閱起了沈楠芳出具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