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無恐是一種底氣,同時也是一種手段。
我有沒有底氣,心裡門兒清,一個山野流民,說破大天,那底氣也是硬裝出來的。但無恐就不需要了,師姐對於我的培養,從來都是嚴厲且認真的。
但世家公子,我著實沒有當過,怎麼演,如何演,這便成為了一個當下最為緊要的一個問題。
我聽著鎖鏈嘩啦啦的響動,而後看著身前趾高氣昂的裘二,微微停頓了一下,將裘二的腳步頓時拉扯了一個踉蹌。
“找死不成!”
裘二頓時回頭嗬斥,且不由分說,便要朝我拳腳相加。
街麵上的攤販行人見此,便紛紛圍了上來,想要瞧個清楚明白,故而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便從之前的躲閃變成了如今的熱切。
官府行事,無論是做什麼,都會成為當下最為熱門的話題,因為在這無聊的生活之中,算是為數不多可以供人們“娛樂”的事件。
“嘿呦!這人犯了何事?”
“聽說是個上手把子不借助繩索,鉤子就能翻身上房的小偷)!剛冒頭就被抓了!”
“這人瞧著麵生,不像城裡的慣偷。”
“咳!管他是不是慣偷,像這類混賬東西,就該送到牢房吃板子去。”
“......”
對於周圍眾人的指指點點,我略微的感到羞恥,同時也有些氣憤,想我一個頂頂好的五好青年,什麼時候遭受過這種委屈?
但此時已容不得在心中替自己鳴不平。裘二可不管我是不是受了冤屈,在他的眼中,我便是行走的功績!
故而當我表現出一絲反抗的動作之後,隨之而來的便是所謂的“愛的教育”。
左一拳,右一拳,我微微晃動身形,讓裘二的攻擊悉數落空。
果不其然,那裘二見我敢躲,便更加的憤怒,一手便抽出了佩刀,朝著我便亂刀砍來。
我見此,當即一把倒在地上,而後抱頭驚恐的喊道:“殺人了!殺人了!官差殺人了!”
“呔!潑皮!某都不曾碰到你!莫要攀誣於某!”
我見此,當即得理不饒人,直朝著裘二說道:“我本在自家院牆上修葺一二,且不知犯了何事,便不由分說將我鎖了去!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今日你若不給白某一個交代,他日公堂之上,便是爾身敗名裂之時!”
裘二聽我這般言語,卻是不見絲毫慌張,一手拿刀指著我,而後朝著周圍一眾人解釋道:“此人頗為狡詐,莫要聽信讒言!似這等潑皮,嘴裡斷無一句可信。若非今日我瞧個真切,那幽人居可就遭了禍事!”
說著便緊緊的拉了一把鎖鏈,而後將我拉拽了起來,死死盯著我說道:“是非曲折,自有大人明辨!莫要耍心眼,老實點!”
我裝作頗為氣憤的扭頭一哼,卻是沒有再作妖。
但此時卻是忽然聽見一道聲音響起,指著我便驚呼道:“是你?”
我順著聲音轉頭看去,卻見風箏一臉詫異的看著我,而後又看了看我身前的衙役,且是忽然轉身,而後將我當做背景,說道:“寶子們!剛剛聽衙役大哥的解釋,這位玩家犯了偷竊罪,寶子們想不想看看?接下來,風箏將全程錄播,好讓廣大的玩家看看古時候的縣衙是如何審判犯人的!當然!遊戲不是法外之地!而今此人的下場便是活生生的例子!望諸位引以為戒!”
我聽著風箏專業的播報口吻,頓時有種想要掐死她的感覺!
合著官府還沒有給我定罪,她這算是已經坐實了我的罪名?
雖然知道她在炒熱度,但她憑借我賺的錢是不是應該分我一半?
故而一邊被拉著走,一邊朝著風箏喊道:“那誰!記得賺了錢分我一半!要不然,我就將你供出來!”
我這般喊著,裘二卻是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好消息一樣,直直停下身形,而後朝著周圍一眾人喊道:“哪個是同夥?”
我不知道風箏聽著我的話當即便臉色一黑,而後轉身憤怒的朝著我說道:“偷竊攀誣,這種拙劣的手段當真讓人不齒!”
我卻是一手指著風箏,說道:“就是她!她是我老大!裘二!你犯事了知道嗎?知道我老大的勢力嗎?整個落月城,我老大說一,哪個敢說二?告訴你,白天的落月城,你們縣衙說了算。但這晚上的落月城,可是我們老大說了算!”
風箏一聽,頓時急了,尖叫道:“閉嘴!”
而後趕緊朝著衙役說道:“這位大哥,我根本不認識他。不要聽他的挑唆,且快快將他押入大牢!”
而裘二果然不負我的重望!
直勾勾的盯著風箏,且是下意識的鼓動了一下喉嚨,這一點我看的極為真切!
且聽裘二朝著風箏說道:“你是他的頭頭?”
風箏急忙搖頭,而後一個勁的想要解釋。
但我此時卻是心中樂的大笑。風箏可能是一個好人,但他不知道麵對的是誰!衙役就是好人嗎?對於此,我保留所有建議!
再說,此時對於風箏而言,她是不是我的老大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在落月城中,風箏的姿容絕對是一等一的!
風箏可能臨危不懼,正氣凜然,但她卻是不知道,有一副好皮囊還四處亂跑會給她招來什麼。更何況,這裘二的花癡臉都換上了,她一個勁的替自己洗白,有什麼意義?
果不其然,且不等風箏辯解,那裘二便又拿出一道鎖鏈,沒有絲毫猶豫的將風箏給鎖住,不過卻是麵露難色的朝著風箏說道:“這位姑娘,大庭廣眾之下,某也不好徇私。這一遭便委屈姑娘了。但某保證,必然不會讓姑娘受到絲毫傷害。”
風箏見此事已然成為定局,故而恨恨的朝著我瞪了一眼後,才朝著裘二說道:“那就勞煩大哥了。隻是事情明了之後,還需要勞煩大哥,替我出麵解釋清楚。”
裘二一聽,頓時哈哈笑道:“自然,自然。好說,好說!”
我見二人聊得火熱,心中卻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心守神,不聞八方之事。
果然,不過百米,裘二的目的便暴露了。
隻聽他朝著風箏微微靠近,而後問道:“敢問姑娘名姓?如今可曾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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