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縣衙之後,我並沒有急著回到幽人居。
因為此時回到幽人居,怕是會成為一個坐以待斃的笑話。我不想成為這個笑話,畢竟張興望雖然是個自大狂,但縣令此人,能在落月城盤桓十餘年,還是有一些手段與本事的。
我思索了一陣後,才決定朝著翠香樓走去。
因為那種地方,一般是不會有衙役上門尋找麻煩的。
平複了一下心情,對於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做了一下回顧,衝動自然是衝動了,但我從不為自己的衝動而感到後悔。因為後悔沒有絲毫的意義。
所謂的計劃趕不上變化,說的便是我這種情況吧。
路上我走的並不是很著急,反而如同一個閒散的懶漢一樣,走的很是緩慢。但摸著空蕩蕩的衣兜,這街逛的,便少了幾分情調。
有錢的與人為善,沒錢的,如同我,就隻能乾瞪眼了。
說好的去翠香樓,但是不給錢隻能算白嫖這等無恥的行為,我還是難以做到的。故而隻能尋了一個茶攤,摸著僅存的一枚銅板,告訴他,今日便是他實現自己價值的高光時刻!
茶攤是個小老頭開的,黝黑的皮膚,雜亂的頭發,雖看著上了年紀,但行動起來卻是乾淨利索。這便是他的謀生之道吧。
“這位公子,要喝什麼茶?夏日悶熱,來碗涼茶去去火氣可好?”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自然是極好。不過老丈,實屬拮據,隻這一文,討口水喝便是。”
老丈絲毫沒有嫌棄,收了銅板,而後端了一碗清水上來,說道:“山泉水,甜著哩。”
正當我喝著,暗道這滋味當真比純淨水好喝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時候,那騷包男,呃,蔣謹言卻是忽然在我的對麵坐下,而後看著我當即說道:“嗬嗬,兄弟不跑?”
我波瀾不驚,穩坐泰山,看著騷包男說道:“你來了,我跑什麼?”
“你知道我要來?”
“跟我一路,要不是知道你喜歡風箏,我還以為你有什麼特殊的愛好。”
蔣謹言朝著來時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你發現了?”
我聽著,覺著好笑,說道:“你那拙劣的跟蹤技巧是哪個大嬸教的?ookyeye!告訴我,我要給她送雞蛋。”
蔣謹言聽著且是微微嘴角一抽,而後說道:“你將張興望怎麼了?我見你出來的時候,衙門裡亂糟糟的。”
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蔣公子?”
蔣謹言說道:“我要進去看了,你是不是還要攀上我的關係?我才不傻!你這人心眼太多!”
我聽著擺了擺手,說道:“張興望蛋碎了。你要不要抓了我,去縣令跟前賣個人情?”
蔣謹言一聽,頓時一驚,而後又說道:“真的碎了?”
我見他對於此事關注的重點有點偏差,卻也沒有細細揣摩,隻是點了點頭說道:“稀碎。放到現代也救不了的那種。”
蔣謹言突然笑了一聲,說道:“有趣,有趣。著實有趣!白飛花,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跟著你嗎?”
我聽著蔣謹言的問題,不由得說道:“當然不好奇。你這種大人物的行事風格,即便你告訴我,我也理解不了。索性不如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