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早知你便拿不出銀子!”
“怎的!當我這聽風樓是吃素的?兄弟們,抄家夥給我拿了,送縣衙去!”
那小二神赳赳氣昂昂,手持一根燒火銅棍,一頭漆黑,直朝著我指來。
三個打手也是絲毫不是擺設,一個個虎背熊腰的,麵容猙獰,許是再說:“平日裡都快閒出鳥來了,今日倒是有不開眼的上門,切不能讓兄弟們失望了去!”
街麵上的追逐,本就沒有什麼技術含量。
說來也搞笑,我此時的身影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猶如一條泥鰍一樣,當真做到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境界。故而還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在身後有些氣喘不休的打手。
但我也不敢跑太遠,怕那兩個掌櫃的身影脫離了我的視線。
兜兜轉轉三兩圈之後,身後的打手早已然不知去了何處,故而便在聽風樓不遠處貓了下來,此時我臉上的胡須已然卸了下來,身上卻是又多了一件袍子,至於是誰的,這個大家不用關心。
等了十來分鐘之後,那兩道身影才施施然的從聽風樓之中出來,且是走過我身旁之後,我便一個起身,而後相隔不遠跟了上去。
這二人一路之上很是沉悶,麵容也沒有多少喜色,我不知道張興望同他們交代了什麼,但是可以預料,所交代的事情,必然讓這兩人糾結!
若是好事,且不會是這般姿態,也不會是這般表情!
跟蹤是一門技術活,我見二人行進的方向便已然猜到了些什麼,故而轉身走入了一條胡同,抄了近路,於錢莊的後門而去。
一路上都在想著,要如何處理這兩個人,然後要達到什麼效果。
暴力終歸是不好的,但其他的手段又來不及施展,所以有些微微的糾結,因為這兩個掌櫃的,並非是首惡,但同樣,此時的我也不會被所謂的憐憫之情所左右,畢竟他們不見得很乾淨!
通彙錢莊的後門周圍很是寂靜,這裡是位於整個落月城的西南角,周圍並沒有什麼住戶,倒是顯得格外的安靜。
人少的地方,野草就長得旺盛。
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兩個掌櫃的刻意如此,還是本不就操心這些東西,任由他們生長,以至於小半個後院之中,都是綠油油的雜草,以及飛來竄去的蠅蟲。
冒然翻牆而入雖可取,但不可不察。畢竟隔著一堵牆,鬼知道後麵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我並沒有上頭,一股腦的翻牆而入,隻是尋了一處茂密的草堆,而後窩了進去,那滋味,當真不好受。
又悶又熱,而且還有蚊子!
但我也不敢亂動,怕引來什麼注意。
但隨著時間緩緩度過,天色卻是越發的陰暗了起來。而此時,我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
我發現我是不是腦子有病,放著大床房不好好享受,卻是來窩在野草中喂蚊子,難道,我真的是有什麼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特殊癖好?
扯淡!
便在我疑神疑鬼的時候,卻是發現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摸著黑而後朝著錢莊的後門輕輕的拍了三下。
是拍,不是敲。
而且拍的時候,每一聲落下,都是極為快速的連拍三下。
我微微眯起眼睛,而後向前探了探身影,正巧此時那人卻是忽然朝著我這邊看來,我同他一時間相互對視了起來,但幸好,他沒有看見藏匿在雜草之中的我。
而我卻是當即便認出了這個人,便是那聽風樓的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