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聽著我的詢問,卻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會。”
而後卻是又盯著我,說道:“但你會。”
師姐的話將我整個人都逗笑了,是真的很好笑,並非是那種譏諷的笑。
“我?我會吃!”
師姐卻是沒有笑我,說道:“自你我二人於師尊身前定下婚約之時,你便會了。隻不過,這需要你自己去悟。”
“我修《詭》,而夫君所修的,是《術》。”
“卜算也是術的一種,你怎麼可能不會。”
“師姐你不是說,術是一種手段嗎?怎麼而今又說......”
我且是試圖將此事同師姐言說明白,但說著說著,卻是發現,師姐所說的術,同我認識的術,並非是同一種事物。
此時我才意識到,我那個隻存在於畫卷之上的便宜師尊有著多麼恐怖的實力!
此時我才忽然想到,所謂的術,隻是一言以概之,他隻是用來概括的一個字,而這一個字,並非是師尊所傳授的全部內容。
忽然間一道電流自我的腦海劃過,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但是卻又極快的遺忘了去,故而整個人便顯得有些呆傻。
但師姐卻是默默起身,後朝著院落之中的的八方輕輕點點,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發散而出之後,便朝著我說道:“師弟,好好感悟。”
我聽著師姐的話,輕輕閉闔了雙眼,但無論我如何想要洞悉術的奧秘,卻終是仿佛有一道巨大的牆橫欄在我身前,讓我難以越過。
但我心知此時不能焦急,也不能煩躁,好在我也不急,便這麼一點點的輕輕的捕捉著那股稍縱即逝的感覺。
我腦海之中的兩部功法此時卻是忽然之間自行運轉了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這般詭異的動靜。但隨著《鎮靈術》和《幽行訣》緩緩運行之後,卻是忽然一時間消失了去,而後那滿天的符文開始在我的腦海之中胡亂飛舞著,密密麻麻,光彩萬千。
場麵是極為夢幻的,我一時間想到了天河,想到了天庭,想到了那繽紛斑斕的瓊漿玉液,想到了那九色霓裳的仙娥。
又似乎是看見,那懸浮於天庭之外的日月齊齊散發著輝光,而後那輝光包含著萬千色彩,鋪滿了整個人間。
觥籌交錯,金戈鐵馬,似乎在喧鬨,又似乎是在亂戰。
符文所顯化的異象有沒有出現在幽人居我不清楚,但在我的識海之中卻是一變再變,仿佛沒有儘頭一樣,便如同那小數點,永遠也算不到儘頭。
陡然間一聲“靜”字傳來,那紛亂無比的景象頃刻之間儘數化為虛無,隻留下一道符文靜靜的懸浮於我的識海之中,而後一道身影,亦是緩緩浮現而出。
我看著那道身影,卻是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師父?”
“乖徒兒,你怎這般愚笨,授法多日,卻難得領悟。亦是苦了小音,變著法子替你尋路。”
我聽著,隻感覺到一陣陣的暖意以及一陣陣的慚愧。
朝著師尊拜了三拜之後,才說道:“弟子愚笨,請師父責罰!”
一手掌輕輕落在我的頭頂,輕輕撫摸著,卻是聽師父說道:“癡也好,傻也罷,人生在世,三分癡傻,三分癲狂,三分清明,三分混沌,若是一眼看破虛妄,又何來的修行一途。”
“而今你可有領悟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