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白雅不斷道歉的聲音,我心中有些過意不去,生活的艱難便在此刻沒有絲毫遮掩的暴露在了我的眼前,她並沒有錯,但是她必須道歉!
這是一個沒有道理的事情,也是一個沒有人會提出質疑的結果,白雅的道歉已然成為普遍的一種不成文的規定,他無視了人的公平與尊嚴,隻存在於利益,服務於利益,以至於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了,利益的服務對象究竟是誰。
道理和真理,隻存在於個彆人的口中,而漠然於人群之中的大眾,隻不過是有樣學樣,以此來彰顯自己的認知與學識,從而獲得一種不是物質上的滿足罷了。
因為他們在物質上已然到達了溢出的狀態,故而便需要無儘的空虛來填補。
“你不曾做錯,為什麼要道歉?”
師姐的提問總是充滿著一種所謂的平等的意味,但這種話在白雅的耳朵中,便成為了一種很是費解的問題。
“呃......”
麵對師姐突然提出的靈魂質問,白雅一時間陷入了思索,但她多年的認知不會被師姐的一句話給悄然打碎,然後在極短的時間之中快速重塑。所以麵對難以回答的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反問。
這樣便能讓自己處於一個相對中肯的位置,既不尷尬又不失麵子。
“您是顧客,我是服務員,事情到最後是不會去細細追究誰對誰錯的,我的工作出現了失誤,即便沒有,最後也會落在我的身上,不是嗎?”
師姐臉色有些微微黯淡了些許,我知道她想要幫助這個已然沉淪的靈魂,但深陷泥沼之中,且不是誰都會如同師姐和我這般可以無視所有規則存在的。故而師姐選擇了默認,我也沒有過多出聲。
白雅見師姐並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上多做文章,故而便很快的收拾好情緒,隻不過她來到籽料身旁的時候,卻是忽然輕輕皺眉,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一樣。
我心中暗道,不應該啊!
哥是什麼水準?
即便是織女來了,都得當即拉著我拜師!
“怎麼了?”
師姐對於這種局麵當真是有千百萬種方法可以去解困,很顯然,一個小小的追問之下,便能將自己想要知曉的信息全盤收獲,這可比其他的手段來的更為有效率。
白雅輕輕搖頭,說道:“沒什麼的。我記得這塊料子剛剛運來的時候,一群人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其中還散發這一種奇怪的味道,我就輕輕聞了一下,便有些昏昏欲睡。隻是現在可能那種味道發散了很多,所以並沒有產生第一次見到它的感覺。”
“史音小姐,這塊籽料很是特殊,至少在我從業的十五年中,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顏色的料子,而且它的觸感極為奇妙,您可以感受一下。”
師姐微微點頭,而後上前兩步,輕輕撫摸著身前的料子,說道:“的確,這塊籽料形成的極為不易,起碼我不曾見過。”
白雅微微點頭,而後走到資料後麵,看著師姐指著一處地方說道:“就是這裡有很多雜亂的裂縫,而且上麵的孔洞極為不規整,近處雖然看著沒有什麼效果,但是站在遠處看,便......”
“就好像一個鬼臉......”
師姐聽著突然一笑,而在白雅預想中的情況卻是並沒有發生。
我聽著一陣覺得好笑,我覺得白雅要說那些孔洞遠遠看去像一個雲遊仙人,師姐怕是當即會轉身便走。但她偏偏說了一個鬼臉。
但我也不得不承認,對於所謂的詭異驚險奇異玄妙的事情,往往女人的好奇心要比男人多的多,你可以說她們又怕又愛看,也可以說她們又菜又愛玩,但其中那種陡然間爆滿的情緒價值,可並不是被男人抱在懷裡,說上一些寶貝,小可愛之類的甜言蜜語所能相比擬的。
當然,戀愛腦不在此列。
“鬼臉......是嗎?”
白雅極為肯定的點了點頭,而後操控著手中的平板開始了操作,打算現場展示一下。
便在前排燈光悉數關閉之後,隻留下我們頭頂上方的一盞時,在籽料的後方,牆麵之上便緩緩的倒映出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我眨了眨眼,再三確認之下,的確是白雅所說的,也是電視中最普遍的一種形狀,小鬼臉。
白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偷偷的站在了我的身後,對於此我沒有絲毫的介意,但她一個勁的直勾勾的盯著小鬼影子偷窺,這種樣子便有些說不出的回歸真我了。
這才是一個女人應該有的樣子,比之前的那種端莊、肅然、而後又充滿著極為規矩的禮儀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