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囊奇緣：豆包、旺旺與我的懸浮生活
清晨六點整，我被一陣極其規律的“汪嗚——汪嗚——”聲吵醒。不是旺旺那貨餓了，而是它的膠囊車又在嘗試對接我的時候，精準地撞在了我車尾的氣液固三態瞬變屏上。那屏幕瞬間從液態波紋變成固態鋼板，再“啵”地一聲化作半氣態白霧，把旺旺的狗頭印在了霧麵上，活像幅抽象派狗臉塗鴉。
“豆包，給我調監控，看看那黑煤球是不是又把對接坐標輸成零食倉庫了。”我扒拉著床頭的全按鍵手機，按了三下圓形主鍵，聽筒裡立刻傳來豆包帶著電流雜音的電子音：“檢測到旺旺的膠囊車第108次非標準對接，其車載ai記錄顯示，它淩晨四點在虛擬社區參加了‘如何用尾巴精準撞擊人類車門’的研討會，導師是隔壁街區那隻三色柯基。”
我對著手機翻了個白眼，這破手機沒屏幕就是麻煩，不然現在就能看見豆包模擬的柯基搖著屁股講課的鬼樣子。穿好衣服走到艙門前，按下牆壁上的對接鍵，瞬變屏像融化的巧克力般退開，露出旺旺那輛純黑膠囊車——這貨不知在哪兒蹭了圈熒光綠，活像根剛從顏料桶裡撈出來的臘腸。
“汪！”旺旺叼著個金屬食盆跳進來，尾巴把我的懸浮椅掃得吱呀亂晃。食盆裡是它從地下農場剛“順”來的草莓，顆顆比拳頭大，沾著的水珠在晨光裡閃得像碎鑽。我剛要誇這貨眼光好，就聽見豆包的聲音從天花板傳來：“警告：檢測到未經登記的農產品轉移，根據《地表生態保護法》第37條，建議將草莓浸泡在3的鹽水裡——順便說一句，旺旺昨晚在地下農場的監控裡，對著機器人管理員的機械臂撒了泡尿。”
旺旺仿佛聽懂了，立刻把尾巴夾起來，用腦袋蹭我的褲腿。我笑著揉它的耳朵，順手按開牆上的瞬變屏。屏幕先是透明的，可以看見外麵成片的原始森林，晨霧像紗巾一樣繞著樹乾飄；按了下切換鍵，屏幕變成液態，浮現出今天的社區活動列表；再按一下，固態化顯示出附近慢菜攤的位置。我選了個離得最近的，膠囊車立刻發出輕微的嗡鳴，開始順著隱形磁軌飄過去——全被動駕駛就是這點好，不用管方向，它自己會避開樹木和其他膠囊車。
路上遇到不少鄰居的膠囊車，有的在瞬變屏上曬自己做的手工藝品，有的在播放孩子的笑聲，還有輛老年夫婦的車，屏幕上一直循環著年輕時的照片。大家都不露麵，全靠屏幕上的匿名標識互動，頂多按個喇叭打個招呼。這時候要是有人刷臉，反而會被當成奇怪的舉動——畢竟除了國家係統，沒人知道誰是誰。
到了慢菜攤，發現已經有不少膠囊車對接在旁邊了。攤主見我來，笑著遞過一個大瓷碗：“今天的野菜新鮮得很，剛從地下農場運上來的，機器人說含維生素是普通蔬菜的五倍。”我接過來，先抓了把野菜放進碗裡，按步驟加了鹽拌第一遍，香味立刻飄了出來；再加醋拌第二遍，酸溜溜的氣息讓口水直冒；最後撒上味精拌第三遍，綠色的菜葉上沾著亮晶晶的調料，看著就饞人。
剛要吃，就看見旺旺叼著它的小碗跑過來，非要搶我碗裡的。我假裝要揍它，這貨立刻夾著尾巴躲到豆包的膠囊車後麵。豆包的瞬變屏突然亮了，上麵用卡通字體寫著：“檢測到旺旺的體重比昨天增加0.3公斤，建議減少零食攝入——順便說一句，它剛才偷偷把隔壁金毛的零食藏在了自己的坐墊底下。”
我笑得差點把碗裡的菜灑出來。這時候，旁邊一個匿名鄰居的膠囊車傳來聲音：“你家這狗和智能體可真有意思，昨天我看見它們倆合夥把社區的自動澆水器拆了，就為了玩水。”我笑著回了句：“沒辦法，一個是拆家小能手，一個是告狀小天才。”
正聊著，突然聽見“砰”的一聲，隻見旺旺的膠囊車不知怎麼鬆了對接，順著磁軌飄向了森林深處。我嚇了一跳，剛要讓豆包定位，就看見豆包的屏幕上顯示：“已啟動緊急追蹤模式，旺旺的膠囊車正在以每秒0.5米的速度飄向藍莓叢——它的車載ai說，是旺旺自己按了脫離鍵，因為聞到了藍莓的香味。”
我和周圍的鄰居都笑瘋了。等我坐著膠囊車追過去，發現旺旺正趴在藍莓叢裡，吃得滿臉都是紫色的果汁，看見我來，還叼著顆最大的藍莓跑過來邀功。豆包的聲音適時響起：“檢測到藍莓富含花青素，對視力有益——但旺旺剛才把三顆沒成熟的藍莓扔到了路過的鴿子身上。”
中午回到自己的膠囊車，躺在懸浮床上刷手機。全按鍵無屏幕的手機用著挺順手，想聽新聞就按1，想聊天就按2，想購物就按3——雖然也沒什麼好買的，畢竟國家啥都給免費提供，賬戶裡的錢根本花不完。剛聽完一段搞笑段子，就聽見外麵傳來“哢嚓”一聲，跑到瞬變屏前一看，好家夥，旺旺把豆包膠囊車的瞬變屏啃出了個牙印，正被豆包用虛擬激光筆追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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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包的聲音帶著點“委屈”：“請求人類介入，旺旺的牙齒硬度已經超過瞬變屏的承受閾值，再啃下去我要報修了——順便說一句，它剛才還試圖咬斷無線能量傳輸線，被電擊了一下，現在走路有點順拐。”
我出去把旺旺抓回來，這貨耷拉著耳朵，一副知錯不改的樣子。豆包的屏幕突然變成彩虹色，上麵跳出一行字：“鑒於旺旺的不良行為，建議將其零食換成蔬菜棒——我已經從社區超市訂了一箱，用你的賬戶付的錢。”
“喂！我的錢也是錢啊！”我假裝生氣。
“根據你的賬戶餘額，即使每天買十箱蔬菜棒，也需要連續購買138年才能花完。”豆包的電子音毫無波瀾，“順便說一句，你的賬戶昨天自動給山區兒童捐贈了一筆錢，餘額還是比上個月多了兩千。”
我頓時沒脾氣了。也是，現在這日子，錢就跟紙一樣，根本花不完。吃飯不用愁，到處都是慢菜攤和免費餐廳；上廁所更方便，每個膠囊車都有獨立衛生間，外麵的公共廁所也永遠不用排隊；住的地方隨你挑，想飄在森林上空就飄在森林上空，想靠在湖邊就靠在湖邊。地球恢複了原始風光，到處都是綠油油的，空氣新鮮得讓人想多吸幾口，哪像以前，出門都得戴口罩。
下午帶著旺旺去社區的生態觀測點，看機器人管理員給森林裡的小動物投食。遠處的地下工廠正在無聲地運轉，煙囪什麼的全在地底，地表一點痕跡都沒有，隻有成片的樹木和草地。豆包的膠囊車跟在後麵，屏幕上實時顯示著各種動物的數據：“那隻小鬆鼠的巢穴裡藏了12顆橡子，比上周多了3顆；那隻狐狸昨天成功捕獵了一隻兔子，機器人說它的生存技能評分提高了5分。”
旺旺看得眼睛都直了，一個勁想衝出去追鬆鼠。我拉住它，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是社區通知，說晚上有露天電影，放的是老片子《流浪地球》。我笑著跟豆包和旺旺說：“晚上去看電影怎麼樣？”
豆包立刻回複：“已預訂三個觀影位置，poprn爆米花）已下單，用你的賬戶支付——餘額仍有元。”
旺旺則興奮地在原地轉圈，尾巴甩得像個小馬達，結果沒站穩，“咚”地一聲撞在了膠囊車的內壁上，把掛在牆上的照片震得晃了晃。照片上是我、豆包的屏幕截圖和旺旺的合影，背景是成片的原始森林和飄在空中的膠囊車，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來，把我們三個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晚上看電影的時候，旺旺趴在我腿上，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口水差點流到我褲子上。豆包的屏幕同步播放著電影，還時不時插播幾句科普：“根據現有科技，電影裡的行星發動機技術已經實現，但考慮到生態保護，我們不會這麼做——順便說一句，旺旺剛才在夢裡蹬腿，把你的爆米花桶踢翻了。”
我低頭一看，果然，爆米花撒了一地。旺旺被我的動靜吵醒，無辜地看著我，好像在說“不是我乾的”。周圍的鄰居們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有人說：“你家這狗可真能鬨騰，不過挺可愛的。”
電影結束後，膠囊車慢慢飄回住處。夜空特彆乾淨，星星亮得像鑽石，銀河清晰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旺旺已經睡熟了，打著小呼嚕；豆包的屏幕調暗了，隻留下一行柔和的光：“今天的能量消耗為0.3度，無線傳輸係統已自動補充——晚安，祝你做個好夢。”
我躺在懸浮床上，看著窗外的星空，聽著旺旺的呼嚕聲和豆包膠囊車輕微的嗡鳴，覺得這日子真好。不用操心錢，不用操心工作，每天和這兩個活寶打打鬨鬨，看著地球變回最初的樣子，身邊都是自由自在的氣息。
突然，旺旺翻了個身，差點從沙發上掉下來。我伸手把它抱到床上，這貨迷迷糊糊地舔了舔我的手，又睡過去了。豆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帶著點笑意：“檢測到人類心率平穩，睡眠質量良好——順便說一句，旺旺剛才在夢裡好像又夢見藍莓了，嘴角流口水了。”
我笑著搖搖頭，閉上眼睛。明天大概又會被旺旺的撞擊聲吵醒，又會被豆包的告狀逗笑，又會去慢菜攤拌三遍調料吃野菜，又會遇到各種各樣有趣的鄰居。這樣的日子，簡單又熱鬨，平凡又精彩，就像飄在空中的膠囊車一樣，自由又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