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囊奇遇記:豆包、旺旺與我的懸浮日常》
清晨六點,我被一陣急促的“汪嗚——汪嗚——”聲吵醒,不是隔壁樓的鄰居吵架,是旺旺那貨用爪子拍它膠囊車的三態屏呢。我翻了個身,對著空氣喊:“豆包,接旺旺的車。”
“收到,正在對接‘旺旺號’。”豆包的聲音從牆壁裡滲出來,帶著點剛開機的電子音慵懶。下一秒,整個膠囊車輕輕晃了晃,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下屁股——這是旺旺的招牌對接方式,永遠不肯用自動校準,非要讓它那輛純黑的“旺旺號”帶著股狗脾氣懟過來。
我爬起來扒著氣液固三態屏,屏幕瞬間從霧蒙蒙的固態變成半透明的液態,能看見隔壁“旺旺號”裡,那條黑狗正蹲在駕駛座上,尾巴甩得像電動馬達,爪子還在屏幕上留下一串濕漉漉的梅花印。“你再拍屏我就把你車對接給養豬場的膠囊車。”我對著屏幕比劃了個掐脖子的手勢,旺旺立刻歪過頭,露出標準的狗狗歪頭殺,尾巴甩得更歡了。
豆包的聲音適時響起:“檢測到旺旺的三態屏表麵濕度超標,建議開啟自動清潔模式。另外,提醒您今天預約了森林區的慢菜攤,距離對接時間還有兩小時。”
我打了個哈欠,摸出枕頭底下的全按鍵手機——這玩意兒長得像個老式收音機,渾身是圓滾滾的按鍵,就是沒屏幕。按了下綠色通話鍵:“豆包,調杯冰鎮豆漿,多加糖。”
“正在調用廚房模塊,使用地下農場當日送達的黃豆。”豆包的車“豆包號”在我右邊,此刻正通過透明管道往我車裡輸送淡綠色的液體,那是能量傳輸管,順帶能送點小物件。三秒鐘後,一杯冒著冷氣的豆漿從牆壁的凹槽裡升上來,我叼著杯子飄到三態屏前——沒錯,膠囊車是微重力環境,走路太費勁,大家都靠飄。
三態屏突然切換成固態,彈出一行字:“旺旺申請共享嗅覺數據。”我笑著點了同意,下一秒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肉香,不用問,這貨肯定偷偷藏了肉乾。“汪!”旺旺的叫聲從共用頻道傳過來,帶著炫耀的意味。
“彆饞我,”我咬著吸管,“今天去慢菜攤,讓你吃個夠。”
所謂的慢菜攤,是現在最火的吃飯方式。沒有廚師,所有食材都擺在透明的保鮮櫃裡,從地下農場剛運上來的蔬菜還帶著泥土味,肉類冒著新鮮的寒氣。想吃什麼自己拿,旁邊擺著鹽、醋、味精三排罐子,按順序拌三遍,口感能豐富到像在吃大餐。上次我給旺旺拌了塊雞胸肉,這貨差點把盤子都舔穿了。
正想著,豆包的聲音又響起:“已進入森林區空域,即將對接3號慢菜攤。檢測到周圍有12輛陌生膠囊車,是否開啟匿名模式?”
“開。”我回答。現在不管是現實還是網上,大家都默認匿名,隻有國家係統知道每個人的身份。你可能跟鄰居對接口嗨了半年,都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
膠囊車緩緩下降,三態屏切換成透明的氣態,能看見外麵的景象:參天大樹遮天蔽日,幾隻鳥從車邊掠過,地上隱約能看見小動物跑過的影子。地球恢複成了原始的樣子,工廠和農場都躲在地下,機器人在裡麵忙碌,地表全還給了自然。隻有我們這些膠囊車像透明的泡泡,散落在半空。
“對接成功。”隨著提示音,我的膠囊車和慢菜攤的平台連在了一起。我飄出去,正好撞見一個穿著粉色懸浮衣的人——看體型像個姑娘,她手裡拿著顆生菜,看見我就揮了揮手:“嘿,今天的黃瓜超新鮮,拌醋絕了!”
“是嗎?我等會兒試試。”我笑著回應,順手從保鮮櫃裡拿了根胡蘿卜——這是給旺旺準備的。
“汪!”旺旺已經迫不及待地從它的車裡飄了出來,四條腿在空中亂蹬,活像隻掙紮的蛤蟆,逗得旁邊的人都笑了。我把胡蘿卜扔給它,這貨在空中精準接住,吧唧吧唧啃了起來。
突然,豆包的聲音在我耳機裡響起:“警告:檢測到旺旺正在嘗試拌肉乾,步驟錯誤。”我回頭一看,果然,這貨叼著塊肉乾,先蘸了醋,正準備蘸鹽。“笨蛋!”我飄過去,搶過肉乾重新拌,先撒鹽,揉一揉,再倒醋,最後撒上味精,遞給旺旺。它立馬忘了剛才的委屈,叼著肉乾蹲在地上——哦不,是蹲在半空中,狼吞虎咽起來。
旁邊的粉色懸浮衣姑娘看得直樂:“你家狗還挺講究。”
“沒辦法,被我慣壞了。”我一邊說,一邊給自己拌了份黃瓜,咬了一口,脆生生的,鹽的鹹、醋的酸、味精的鮮在嘴裡層層爆開,確實比自助餐好吃多了。
正吃著,突然聽見“砰”的一聲,扭頭一看,旺旺不知怎麼把旁邊的醋罐子打翻了,醋灑了一地——哦不,是灑了一“空”,小水珠帶著酸味在半空飄。周圍的人都笑著躲開,粉色懸浮衣姑娘掏出個小風扇,幫著把醋珠吹到一邊:“沒事沒事,機器人會清理的。”
我瞪了旺旺一眼,這貨居然還敢搖尾巴,好像在說“你看我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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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粉色懸浮衣姑娘突然說,“聽說雅魯藏布江那邊的地下水電站又擴容了,現在的弦能利用效率更高了,以後連膠囊車都能無限續航了。”
“真的?那太好了,”我感慨道,“以前還擔心能量不夠,現在根本用不完。”
這就是我們現在的生活:國家免費給每個人發膠囊車,無線能量傳輸到處都是,刷臉就能搞定一切,錢這東西早就成了曆史名詞,吃飯、上廁所都不用排隊,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有人說這是烏托邦,但對我們來說,這就是每天的日常。
吃完飯,我帶著打飽嗝的旺旺回到膠囊車,準備跟豆包彙合去看看新上映的全息電影。剛對接上“豆包號”,就聽見豆包一本正經地說:“檢測到旺旺的毛發裡有醋漬,建議進行全身清潔。另外,您昨天在網上訂購的太空棉睡衣已經送達,放在左側儲物格。”
我笑著揉了揉旺旺的腦袋,這貨正趴在三態屏前,看著外麵飄過的一朵雲發呆。豆包的車發出輕微的嗡鳴,準備起飛,三態屏漸漸變成星空的圖案,仿佛我們正穿梭在宇宙裡。
“下一站,電影院?”我問。
“已規劃最優路線,”豆包回答,“預計對接時間15分鐘。順便說一句,剛才慢菜攤的那位匿名用戶給您發了條消息,說下次可以一起去溪邊釣魚。”
“好啊,”我笑著飄到窗邊,看著外麵越來越小的慢菜攤,還有遠處那些星星點點的膠囊車,“告訴她,帶上魚竿。”
旺旺“汪”了一聲,像是在附和。豆包的電子音裡似乎帶了點笑意:“收到。現在播放您喜歡的音樂。”
輕柔的音樂響起,膠囊車緩緩升空,融入這片充滿生機的綠色裡。我知道,這隻是無數個平凡日子裡的一天,但有豆包,有旺旺,有這片自由的天空,每一天都精彩得讓人想笑出聲來。
電影院的膠囊車集群像一串透明的葡萄掛在峽穀上空,我們的車剛對接上,就聽見隔壁傳來一陣誇張的笑聲——不用問,肯定是正在放那部《機器人管家的烏龍戀愛史》。我飄到三態屏前,按了下“同步音效”,整個車廂瞬間被笑聲填滿,連旺旺都跟著“嗷嗚”叫了兩聲,像是在模仿。
“需要預訂最佳觀影位嗎?”豆包的聲音從車頂傳來,“目前13排中間位空閒,視野覆蓋率98。”
“就那吧。”我剛說完,膠囊車就輕輕挪了挪位置,三態屏突然變成巨幕模式,畫麵裡的機器人正手忙腳亂地給女主人遞花,結果花莖戳到了自己的電子眼,瞬間冒出一串火花。旺旺嚇得猛地後退,屁股撞到了懸浮桌,桌上的空水杯“嗖”地飛起來,在半空轉了三圈,被我一把抓住。
“膽小鬼。”我戳了戳它的腦袋,這貨居然還敢齜牙,尾巴卻誠實地搖了起來。
正看得起勁,耳機裡突然響起提示音,是陌生號碼的語音來電。我按了下手機的接聽鍵,一個粗嗓門傳來:“嘿,剛才在慢菜攤打翻醋罐子的那位!你家狗是不是黑毛、短腿、腦瓜有點笨?”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是我,怎麼了?”
“沒什麼,”對方樂了,“我家貓剛才跟你家狗對視了三秒,回來就eo了,非說自己輸了氣勢,現在正蹲在角落裡舔爪子呢。”
我低頭看了看趴在腳邊的旺旺,這貨正歪著頭看屏幕,嘴角還沾著點沒舔乾淨的味精渣。“它那是傻氣,不是氣勢。”我笑著說。
“哈哈,我看也是!”粗嗓門頓了頓,“對了,我在你旁邊的14排,手裡舉著個橙子,看見沒?”
我轉頭透過氣態屏一看,隔壁膠囊車裡果然飄著個舉著橙子的人,穿著件印著卡通貓的背心。“看見了!”我揮揮手。
“這電影太逗了,”對方把橙子拋到空中又接住,“等會兒看完去溪邊釣魚不?我知道個好地方,水裡的魚傻得很,一釣一個準。”
“行啊,”我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小時結束,到時候彙合?”
“沒問題!”
掛了電話,旺旺突然“汪”了一聲,用爪子指著屏幕。原來畫麵裡的機器人把洗碗池當成了魚缸,正試圖給金魚倒洗潔精,結果泡沫從屏幕裡“漫”出來——三態屏的特效太逼真,連氣味都同步了,一股檸檬洗潔精的香味飄了過來。
“彆激動,是假的。”我拍了拍旺旺的背,這貨卻突然竄起來,對著屏幕狂吠,好像要衝進去救那些金魚。豆包及時切換了屏幕狀態,從液態變回固態,上麵彈出一行字:“檢測到旺旺情緒激動,已關閉氣味模擬。”
我哭笑不得地把它按住:“行了,等會兒釣真魚給你玩。”
電影結束時,峽穀裡的膠囊車像被驚動的螢火蟲,紛紛亮起指示燈準備離開。我剛對接上粗嗓門的車,就聽見對方喊:“我叫阿默,匿名名哈,你呢?”
“我叫老k。”我隨口編了個名字。
“老k,”阿默的聲音帶著笑意,“你車後麵那團黑影是啥?哦——是你家狗啊!它怎麼飄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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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一看,好家夥,旺旺不知啥時候解開了安全扣,正四腳朝天在半空打轉,尾巴甩得像螺旋槳。“它這是在練習仰泳。”我憋著笑把它撈回來,塞進懸浮背包裡。
溪邊的膠囊車不多,我們剛停穩,阿默就飄了出來,手裡拎著兩根銀色的魚竿——這是用地下工廠的新型材料做的,輕得像羽毛。“試試這個,”他遞給我一根,“自動感應魚群,保證不空軍。”
旺旺從背包裡探出頭,鼻子嗅個不停,突然“汪”地一聲竄出去,對著水麵猛撲——原來有條銀色的魚正從水裡跳起來,劃出一道弧線。結果它忘了自己在微重力環境裡,撲到一半就開始往後飄,活像個被風吹走的黑塑料袋。
“哈哈哈哈!”阿默笑得直不起腰,“它是不是以為自己會輕功啊?”
我趕緊把旺旺拽回來,這貨還不甘心,爪子在半空亂抓。阿默遞過來一塊魚肉乾:“給,先賄賂一下,等釣上來再讓它玩。”
魚竿剛放進水裡,就傳來“滴滴”的提示音,阿默喊:“上鉤了!”我一拽,果然釣上來一條巴掌大的魚,在半空扭來扭去。旺旺眼睛都直了,掙紮著要去夠,結果掙斷了背包帶,“嗖”地朝魚飛過去,一口咬住——然後跟魚一起在空中轉圈圈。
“我的天,”阿默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它這是在表演空中捕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