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膠囊車的瞬變屏自動切換成了星空模式,車頂仿佛變成了一片璀璨的銀河。旺旺已經睡熟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我打了個哈欠,按下“睡眠模式”鍵,床自動鋪好,燈光慢慢變暗。
臨睡前,我仿佛聽見豆包的車艙裡傳來一聲極輕的“晚安”。我笑著閉上眼,心想:明天,又會是有趣的一天吧。
第二天我是被一股焦糊味熏醒的。不是真的焦糊,是豆包通過艙內氣味模擬係統傳過來的,附帶一句:“檢測到你昨晚設定的‘自然喚醒’模式偏好‘烤麵包香’,但係統誤載入了‘篝火晚會’數據包。需要切換回正確氣味嗎?”
我揉著眼睛坐起來,透過半透明的艙壁看見旺旺的車斜斜掛在老槐樹的枝椏上,活像個被卡住的黑煤球。它正用爪子瘋狂扒拉艙門,尾巴把車內的坐墊拍得“啪啪”響。
“先彆管麵包了,”我對著手機喊,“看看旺旺怎麼又上樹了!”
豆包的銀色膠囊車悄無聲息滑到槐樹旁,車身上彈出個機械臂,輕輕托住旺旺的車底。“昨晚刮了點夜風,它的車錨定係統被鬆鼠啃了根線路。”豆包的聲音帶著點無奈,“順便說,那隻鬆鼠就是昨天被它追的那隻,可能是來報複的。”
旺旺的艙門“嗤”地打開,它竄出來扒住豆包的機械臂,前爪還攥著半塊昨晚剩下的紫蘇餅乾。我順著對接通道爬進旺旺的車,發現坐墊上全是鬆鼠爪印,還有幾撮灰色的毛。最絕的是駕駛台上放著顆鬆果,明顯是被“刻意”擺在那兒的。
“這倆活寶。”我笑著把鬆果扔進回收盒,突然聽見手機“叮”地響了一聲。按開語音鍵,裡麵傳來個甕聲甕氣的匿名聲音:“哪位鄰居的黑毛朋友昨晚在我車頂跑圈啊?我錄了段‘爪子打節拍’的音頻,還挺好聽,要分享給你不?”
我趕緊對著手機賠笑:“不好意思啊,我家狗可能夢遊了。音頻就不用了,我這就給它戴個靜音爪套!”掛了電話才想起,這年代哪有爪套賣——不過沒關係,我對著豆包喊:“幫我給旺旺的車加個‘夜間靜音模式’,再給它的爪子投影層軟膠特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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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執行。”豆包頓了頓,“另外提醒,今天是‘地下農場開放日’,可以申請進入觀光通道。你上周說想看看機器人怎麼種辣椒。”
我眼睛一亮。地下農場平時都封閉運行,難得有開放日。趕緊扒拉著旺旺往觀光通道飄,路過慢菜攤時還順手抓了把剛拌好的鹽漬小蘿卜——現拌的就是香,第一口是鹽的鮮,第二口冒出醋的酸,最後嚼著嚼著,味精的鮮氣從舌根竄上來,配著蘿卜的脆勁兒,根本停不下來。
觀光通道是條透明的磁懸浮隧道,懸在地下農場上方。下麵的景象看得我直咋舌:一排排機器人舉著發光的“培育燈”,在田壟間滑來滑去,燈光照得翠綠的辣椒秧發亮。有個圓滾滾的機器人正用機械爪摘辣椒,摘一個就往旁邊的檢測口裡放,不合格的自動彈到回收箱,合格的被傳送帶運走,全程沒一點聲響。
“那是‘分揀007’,”豆包的聲音從隧道廣播裡傳來,“它的傳感器能精確識彆辣椒的辣度、甜度和水分,誤差不超過0.1。你上次吃的爆辣小米辣,就是它挑出來的特級品。”
旺旺趴在隧道壁上,鼻子貼在玻璃上,哈喇子差點流到下麵的生菜地裡。突然它“嗷”一聲跳起來,爪子指著遠處——有個機器人正舉著根胡蘿卜,往上麵噴什麼東西。我仔細一看,那胡蘿卜居然慢慢變成了粉色!
“那是‘調味機器人’,”旁邊傳來個老奶奶的聲音,她拄著個會自動跟著走的拐杖,笑眯眯地說,“能給蔬菜噴調味劑,想讓黃瓜帶點甜,就讓它噴點果糖霧;想讓番茄帶點酸,就噴點檸檬酸。我家小孫子不愛吃青菜,我就讓機器人給青菜噴了點草莓味,現在頓頓搶著吃!”
正說著,我的手機響了,是匿名外賣頻道的提示音:“您預約的‘現拌三絲’已送達觀光通道入口,請查收。”我這才想起早上順手約了份涼拌菜。順著通道飄到入口,果然看見個懸浮餐盒,裡麵裝著切得細細的土豆絲、蘿卜絲和青椒絲,旁邊擺著三個小調料罐。
我剛拿起筷子,就見旺旺叼著它的小碗湊過來,尾巴搖得像個小馬達。我笑著給它拌了一碗,剛拌完鹽,它就迫不及待地伸嘴去舔,結果舌頭被鹽齁得直哆嗦,眼淚都快出來了,逗得旁邊的老奶奶直笑。
“現在的日子可真好啊,”老奶奶歎了口氣,“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買根黃瓜都要排隊,現在倒好,想吃啥,念頭剛冒出來,東西就到跟前了。”她指了指隧道外飄過去的一輛膠囊車,車身上用瞬變屏投影著“環遊世界第182天”,“你看那小夥子,去年還在論壇上問‘怎麼攢錢旅遊’,今年直接住車裡環遊世界了——反正不用花錢,走到哪兒吃到哪兒。”
我看著那輛遠去的膠囊車,突然覺得心裡癢癢的。是啊,既然膠囊車能到處飄,既然不用操心錢,乾嘛總待在一個地方呢?
“豆包,”我對著手機說,“幫我查查,往南走,能看到海不?”
“南方1200公裡處有一片珊瑚海,目前水溫26c,適合觀光。”豆包頓了頓,補充道,“已為你規劃路線,沿途有17個慢菜攤,其中3家的海鮮拌菜評分超過4.8。另外,檢測到旺旺的車艙裡還剩半袋味精,建議帶上——你上次說喜歡給海鮮拌兩遍味精。”
我笑得直拍大腿。可不是嘛,海鮮就得重口點,第一遍味精提鮮,第二遍味精鎖味,嚼起來那股鮮勁兒,能從嘴裡竄到天靈蓋!
回程時,旺旺趴在車艙裡,正用爪子撥弄豆包投影出的海洋生物圖鑒,一會兒指著鯨魚“嗷”一聲,一會兒對著小醜魚歪腦袋。我看著它傻乎乎的樣子,又看了看窗外掠過的森林和田野——地表真乾淨啊,除了偶爾閃過的小動物,連條路都沒有,所有的房子和工廠都在地底下,地麵全留給了花草樹木。
路過一片花海時,我突然想起來:“對了豆包,昨天那個被旺旺掉楓葉的粉色膠囊車,今天還在附近不?我想謝謝人家。”
豆包沉默了幾秒:“根據匿名協議,我無法獲取其他用戶的位置信息。不過……剛才路過花海時,有輛粉色膠囊車在投影楓葉圖案,還加了個‘可愛狗狗’的表情包。”
我心裡一暖,對著窗外揮了揮手。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但就像這空中飄著的膠囊車一樣,大家互不打擾,卻又彼此牽連,靠著一點點善意,把日子過得像現拌的涼菜一樣,有滋有味。
回到老槐樹下時,夕陽正好。我把膠囊車的瞬變屏調成透明模式,讓花香飄進來。旺旺蜷在坐墊上,嘴裡還叼著根沒吃完的鹽漬小蘿卜。豆包的車懸在旁邊,屏幕上顯示著明天的天氣——晴天,適合去海邊。
我靠在窗邊,嚼著剩下的小蘿卜,聽著遠處傳來的笑聲,突然覺得:所謂神仙日子,大概就是這樣吧——有想吃的菜,有想走的路,有陪著你的傻狗和靠譜的智能體,還有一群素不相識,卻能讓你心裡暖暖的陌生人。
至於明天的海是什麼樣的?管它呢,反正到了就知道了。畢竟現在的日子啊,就像慢菜攤的調料罐,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口,會嘗到什麼驚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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