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旺旺我：膠囊車漂流記
清晨六點，我是被後脖頸一陣濕涼凍醒的——不是空調壞了，是旺旺把它剛舔完爪子的舌頭，精準糊在了我睡衣領子裡。
“汪！”這家夥還挺得意，搖著黑煤球似的尾巴往我臉上湊，鼻尖沾著不知道哪兒蹭來的草屑，一看就是趁我沒醒，偷偷把膠囊車對接艙門開了道縫，溜出去跟隔壁那隻黃白相間的柴犬“對過話”了。
“祖宗，你爪子上的露水還沒乾呢！”我扒拉開它湊過來的腦袋，伸手在空氣裡虛按了三下——這是純聲音互動手機的“喚醒+定位”手勢，下一秒，耳邊就飄來豆包溫溫柔柔又帶著點機械感的聲音：“主人，早。檢測到旺旺的生物信息在您10厘米範圍內，它左前爪沾有狗尾草花粉，右後爪有三葉草汁液，推測5分鐘前曾在艙外30米處的蒲公英叢活動。需要為您啟動‘防狗毛粘身’模式嗎？”
“啟動啟動，趕緊的。”我揉著眼睛坐起來，身下的膠囊車座椅瞬間從“睡眠模式”的軟塌塌，切換成了“晨起模式”的支撐感——這全靠車壁裡的氣液固三態瞬變屏，說是屏，其實摸上去跟絨布似的，這會兒正隨著我的動作微微變色，從淩晨的星月夜藍，慢慢調成了像剛曬過太陽的麥稈黃。
我的膠囊車不大，也就15平米，但三態屏一折騰，想變啥樣變啥樣。昨天我還把as調成了熱帶雨林，結果旺旺半夜對著虛擬的猴子叫聲狂吠，把豆包的“睡眠輔助白噪音”都給蓋過去了。今天吸取教訓，就簡單來個“北歐原木風”，連地板都是三態屏模擬的橡木紋理，踩上去還有點軟乎乎的彈性，據豆包說這是“模擬赤腳踩在苔蘚上的自然反饋”，我倒覺得像踩在剛曬過的被子上，舒服得不想穿鞋。
“主人，需要對接早餐區的慢菜攤嗎？”豆包的聲音又飄過來，這次帶著點“小建議”的語氣，“檢測到您昨晚睡前瀏覽了‘城南老醋拌黃瓜’的攤主動態，他今天淩晨四點剛從地下農場運了新鮮黃瓜，現在對接排隊時長0分鐘哦。”
我剛要應，就聽見“哢噠”一聲輕響——不用看也知道，是旺旺用它的“專屬權限”按了膠囊車的“對接確認鍵”。這家夥自從上次在慢菜攤學會了“自己拌黃瓜蘸醬”，每天早上比我還積極，連尾巴都搖成了小馬達。
膠囊車啟動對接時幾乎沒聲音，全被動駕駛係統靠地磁場和空中的弦能中繼站導航，穩得像坐在家裡的沙發上。我透過“前窗”——其實就是塊三態屏，這會兒調成了透明模式——往外看，晨曦剛把天空染成淡粉色，遠處的山巒像潑了墨的山水畫，連空氣裡都飄著青草和野花的香味。地麵上根本看不見roads，全是密密麻麻的樹林和花海，偶爾有幾隻鹿從樹影裡探出頭，好奇地盯著半空中緩緩移動的膠囊車群，像是在看一群漂浮的彩色肥皂泡。
“主人，已對接‘老醋張’慢菜攤，艙門已解鎖。”豆包話音剛落，旺旺就跟離弦的箭似的躥了出去，差點把我剛套上的拖鞋都給帶飛。我慢悠悠跟在後麵，剛踏出艙門，就看見老醋張的攤車——也是輛改裝過的膠囊車，三態屏調成了土黃色的磚牆樣，連攤麵都是模擬的青石板——前圍著兩隻狗：一隻黃柴犬，還有一隻不知道誰家的柯基，正跟旺旺擠在一起，眼巴巴盯著攤車上的黃瓜盆。
“喲，小許來啦！”老醋張的聲音從攤車側麵的聲音孔裡飄出來——他本人估計還在車裡沒出來，畢竟現在誰都懶得露臉，反正刷臉支付靠係統自動識彆，連打招呼都能靠聲音合成。“今天黃瓜新鮮，剛從地下農場3號艙運上來的，還帶著土味兒呢！”
我走到攤前，拿起一根黃瓜——翠綠水靈，表麵還掛著細細的水珠，咬一口脆生生的，帶著點自然的清甜。慢菜攤的規矩就是“自做自吃”，調料瓶都擺在攤麵上，玻璃瓶子擦得鋥亮。我先夾了一筷子黃瓜放進小盆裡，撒上一勺鹽，拌勻了等它殺出點水；再倒上兩勺老醋，酸香一下子就飄了出來，連旁邊的旺旺都“汪”了一聲，爪子扒著我的褲腿要搶；最後撒上一點味精，拌勻了往嘴裡送——鹽的鮮、醋的酸、味精的提鮮，混著黃瓜的脆嫩，口感層層疊疊的，比以前吃的任何涼拌菜都過癮。
“香不夠，根本香不夠！”我一邊嚼一邊感歎，剛想再拌一根，就聽見身後傳來“嘩啦”一聲——回頭一看，好家夥，旺旺趁我不注意，把柯基的小盆給扒翻了，黃瓜片撒了一地，柯基急得直轉圈，黃柴犬則在旁邊“幸災樂禍”地搖尾巴。
“旺旺！你是不是欠揍！”我伸手要去抓它，這家夥倒機靈，叼起自己剛拌好的小半盆黃瓜，撒腿就往我的膠囊車跑，黑尾巴還故意掃了柯基一下，氣得柯基“嗚嗚”直叫。
等我收拾完殘局回到車裡，就看見旺旺正蹲在它的“專屬座位”上——那是豆包特意為它調整的一塊三態屏區域，平時是黑色的軟墊，這會兒正模擬成“狗窩形狀”——慢條斯理地舔黃瓜片，連掉在墊子上的渣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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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包，給我調一下旺旺的‘行為記錄’，我倒要看看它早上到底乾了啥。”我氣鼓鼓地坐下，剛說完，麵前的三態屏就亮了——不是屏幕，是氣液固三態瞬變屏的“半透明投影模式”，畫麵裡清清楚楚：淩晨五點半，旺旺用它的“爪印識彆”打開了對接艙門的透氣縫，溜出去跟黃柴犬在蒲公英叢裡打滾，還偷啃了人家攤車上掉下來的半根火腿腸，最後回來的時候，還把黃柴犬的玩具球給叼回來了，藏在了它的狗窩底下。
“汪！”旺旺聽見“火腿腸”三個字，耳朵一下子豎起來，叼著黃瓜片的嘴頓了頓，像是在琢磨要不要把玩具球交出來。
“行啊你，還學會藏東西了。”我伸手去掏它的狗窩，果然摸出一個黃白相間的橡膠球，上麵還沾著黃柴犬的口水味兒。“今天必須把球還回去，不然晚上不給你吃牛肉乾。”
旺旺耷拉著耳朵，把腦袋埋進爪子裡，一副“我錯了但我下次還敢”的樣子。豆包在旁邊適時補充：“主人，根據旺旺的曆史行為數據，它偷藏物品的概率為每周3.2次，主要對象為其他寵物的玩具和慢菜攤的調料瓶蓋子。需要為您啟動‘旺旺行為矯正’模式嗎？比如……把它的狗窩調成‘仙人掌刺觸感’？”
“彆彆彆，”我趕緊擺手，“它那小身板，彆再紮哭了。”
正說著，膠囊車突然輕輕晃了一下——是有人申請對接。我讓豆包打開“對接申請界麵”，三態屏上出現一行文字：“匿名用戶[7392]請求對接，備注：‘還我家狗的球！’”
我忍不住笑出聲，推了推旺旺的腦袋：“你看，人家找上門了吧。”
對接成功後，艙門一開，就看見那隻黃柴犬叼著一根火腿腸，氣勢洶洶地跑進來，直撲旺旺的狗窩——它倒是聰明，知道用火腿腸換玩具球。旺旺一看有吃的，立馬把玩具球從爪子底下推出來，叼起火腿腸就跑到角落裡啃，尾巴搖得比剛才還歡。
“你這家夥，真是見利忘義。”我搖搖頭，轉頭跟黃柴犬的主人打招呼——雖然看不見人，但能聽見對方的笑聲：“你家這黑狗，真是個‘慣犯’，上周還偷了我家慢菜攤的醋瓶蓋子呢！”
“抱歉抱歉，下次我一定看好它。”我笑著道歉，心裡卻覺得挺有意思——在這個到處都是匿名用戶、虛實一體的世界裡，人和人、人和寵物之間的聯係，反而變得簡單又純粹，不用在乎對方是誰，隻用在乎“今天要不要一起拌黃瓜”“要不要讓狗狗們一起在草地上打滾”。
送走黃柴犬和它的主人，我讓豆包把膠囊車升到100米高空——這裡能看見更遠的風景：地麵上是鬱鬱蔥蔥的森林，偶爾有幾隻鳥從樹頂飛過；半空中漂浮著各種各樣的膠囊車，有的調成了透明的，能看見裡麵有人在看書，有人在跟智能體聊天，還有人在跟寵物一起做瑜伽；遠處的山巒間，隱約能看見弦能中繼站的銀白色輪廓，像一個個巨大的銀色蘑菇，默默為整個世界提供著用不完的能源。
“豆包，給我看看今天的‘隨機對接推薦’。”我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享受著從三態屏透進來的陽光——這陽光是模擬的，但溫度和觸感跟真的一模一樣，連紫外線強度都能自己調節。
“好的主人。”豆包的聲音很輕柔，“為您推薦三個對接目標：1.匿名用戶[2561]的‘古籍閱讀艙’，艙內有從地下圖書館調取的《西遊記》手稿複刻版；2.匿名用戶[5810]的‘手工陶藝艙’，可以體驗用三態屏模擬的陶土製作花盆；3.匿名用戶[9103]的‘寵物運動會艙’，今天有‘狗狗障礙賽’，第一名獎勵10根牛肉乾。”
“第三個！第三個！”我還沒說話，旺旺就從角落裡跑過來，用爪子拍了拍三態屏上“寵物運動會艙”的選項，尾巴都快搖成螺旋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