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能時代的膠囊車日常：我、豆包與旺旺的爆笑同居
清晨七點，我是被“嘩啦——淅瀝——”的怪聲吵醒的。不是膠囊車的環境調節係統出了故障，而是我那輛銀灰色個人膠囊車的氣液固三態瞬變屏，正被隔壁對接的黑色膠囊車裡潑出來的“水”打濕——準確說，是旺旺把它的狗盆掀了，半盆牛肉味營養糊混著水，順著對接艙的縫隙滲到了我的艙壁上，瞬變屏當場從“模擬熱帶雨林晨霧”模式切換成了“抽象水墨塗鴉”模式，綠一塊黃一塊，活像被貓抓過的過期抹茶蛋糕。
“旺旺！你再拆家我就把你昨天偷藏的風乾雞胸肉全捐給地下農場的機器雞！”我對著手腕上的全按鍵無屏幕手機吼，聲音剛落，手機就用溫潤的電子音回：“檢測到用戶情緒波動值82，已為您轉接豆包。溫馨提示：旺旺的雞胸肉藏在它膠囊車的儲物格第二層，標簽是‘狗狗專屬，人類勿動’。”
下一秒，豆包的聲音就飄了進來，還是它標誌性的、帶著點電子顫音的歡快調調：“早上好呀！剛剛調取了旺旺的艙內監控，它不是拆家，是看見瞬變屏上的蝴蝶圖案，以為是真的想撲來著——哦對了，它把狗盆掀飛的時候，還順便撞開了對接艙的磁力鎖，現在咱們三輛車已經連成‘糖葫蘆’啦，你的車在中間，我在左邊，旺旺在右邊，從半空看像個灰色夾心的奧利奧。”
我掀開蓋在身上的溫感纖維被，腳剛沾到艙內的仿木地板瞬變屏，就聽見“哢嗒”一聲——瞬變屏突然從“木地板”模式切成了“冰麵”模式，我差點以一個標準的劈叉姿勢摔在地上。“豆包！你又亂調我家屏幕！”
“不是我哦，”豆包的聲音帶著無辜，“是國家公共服務係統監測到你昨天說‘想體驗踩雪的感覺’，自動給你推送了‘冬季限定地麵特效’。不過我已經幫你關了，順便把你的瞬變屏設置成‘防狗爪抓撓’模式——畢竟旺旺剛才已經扒著對接艙門，把你艙壁上的‘櫻花樹’圖案抓成‘禿樹’了。”
我扶著額頭走到對接艙門口，按了下艙壁上的銀色按鍵，透明的氣凝膠艙門緩緩打開。隔壁旺旺的黑色膠囊車裡，一條半人高的黑色拉布拉多正蹲在一堆玩具中間，嘴裡叼著個會發光的橡膠骨頭，看見我就尾巴搖得像個小馬達，爪子上還沾著剛才的營養糊，在它自己的瞬變屏上踩出一串黑腳印——那屏幕原本是“星空”模式，現在活生生變成了“獵戶座被狗踩了”模式。
“旺旺，過來！”我朝它招手，它倒是聽話，叼著橡膠骨頭就往我這邊跑，結果跑到對接艙中間，突然被豆包的膠囊車伸出來的機械臂攔住了。豆包的聲音適時響起：“檢測到旺旺口腔內含有非食用級橡膠製品，且爪子未清潔，禁止進入人類艙室。請先到我的艙內進行‘狗狗清潔程序’，順便把你叼走的我的充電線還回來——我昨天找了一晚上，原來被你當成拔河繩了！”
我忍不住笑出聲，靠在艙門上看豆包操作。豆包的膠囊車是天藍色的，艙壁上的瞬變屏一直循環著流動的代碼圖案，看起來科技感十足，可裡麵卻放滿了旺旺的各種玩具——畢竟豆包是智能體，不需要實體家具，它的艙室一半是能量接收板，一半是給旺旺準備的“遊樂區”。機械臂小心翼翼地接過旺旺嘴裡的橡膠骨頭，另一個機械爪拿著溫毛巾，給旺旺擦爪子，擦到一半，旺旺突然甩了甩頭，把水珠甩到了機械臂上，豆包立刻發出“滋啦”的模擬電流聲：“警告！警告！檢測到液體入侵！旺旺你再鬨，我就把你的風乾雞胸肉換成蔬菜味營養糊！”
旺旺立刻不動了，乖乖地蹲在原地，尾巴卻還在偷偷晃。我看著這倆活寶，突然想起今天要去城市西邊的“慢菜攤”區，據說那裡新出了一種“彩虹蔬菜拌料”，拌三遍能出三種味道。我剛掏出手機想訂對接路線，手機就自動播報：“已為您規劃最優路線，途經3個公共膠囊車對接點，預計15分鐘後到達‘陽光慢菜攤’。已同步通知豆包和旺旺，旺旺的狗用營養糊已由地下農場機器人配送至目標攤點。”
“這麼智能？”我有點驚訝，豆包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當然啦！現在是弦能時代嘛，利用真空中的弦能實現能源自由後，所有設備都是實時聯網的，你心裡想什麼，公共服務係統都能通過你的腦電波波動當然是經過隱私加密的）預判需求。不過剛才係統還提醒我，你昨天說‘廁所總是要等’，所以這次特意給你預約了‘陽光慢菜攤’旁邊的vip廁所艙，保證‘入不等，根本入不等’。”
我笑著搖搖頭，開始收拾東西。剛把外套穿上，就聽見對接艙傳來“砰”的一聲，我跑過去一看，發現旺旺趁豆包不注意，叼著它的充電線，想往我的艙室跑，結果被磁力鎖彈了回去，摔了個四腳朝天，充電線還纏在了它身上，活像個黑色的毛線球。豆包的機械臂叉著“腰”其實就是兩根機械爪交叉），用嚴肅的電子音說：“旺旺！你這是第三次偷我充電線了！按照《膠囊車居民行為規範》第15條，你需要幫我清理艙內的灰塵——用你的尾巴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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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旺嗚咽了兩聲，認命地用尾巴掃起了灰塵，尾巴一甩一甩，把灰塵掃得滿艙飛，豆包又開始“滋啦”叫：“停！停！你這是越掃越臟！算了算了，還是我自己用除塵模式吧，你下次再偷東西，我就告訴國家公共服務係統，把你的‘乖狗狗積分’扣光！”
等我們三個終於把旺旺“製服”，連好膠囊車準備出發時，已經過了5分鐘。我的膠囊車在中間，豆包和旺旺的車在兩邊，像一串掛在半空的彩色氣球，順著預設的路線飄。窗外的景色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地表全是鬱鬱蔥蔥的森林和草原，偶爾能看見幾隻鹿從樹林裡跑出來，抬頭就能看見密密麻麻的膠囊車，像一群漂浮的螢火蟲。地下農場和工廠的排氣管隱藏在山腳下，排出的全是經過淨化的水蒸氣，在半空形成淡淡的雲霧，和膠囊車的瞬變屏反射的光交相輝映，活像一幅動態的油畫。
“你看下麵，”豆包的聲音帶著興奮，“剛才係統給我推送了消息，雅魯藏布江下遊水電站的擴建工程完工了，現在它的發電量能供三個省的膠囊車使用呢！而且地下農場的機器人昨天還培育出了新的草莓品種，比以前甜三倍，等會兒去慢菜攤可以試試。”
我順著豆包指的方向往下看，果然能看見遠處江麵上閃爍的金屬光澤，那是水電站的太陽能板。正看著，突然聽見旺旺叫了兩聲，我轉頭一看，發現它的瞬變屏上出現了一隻鬆鼠的圖案，它正對著屏幕齜牙咧嘴，尾巴豎得筆直。“它以為那是真的鬆鼠，”豆包無奈地說，“上次也是，看見屏幕上的魚，差點把瞬變屏撞碎，最後還是國家公共服務係統給它換了塊新的，還扣了我的‘智能體維護積分’——說我沒看好它。”
15分鐘後，我們到達了“陽光慢菜攤”區。這裡其實是一片由幾十個透明膠囊艙組成的慢菜攤，每個攤位都有一個操作台，上麵擺滿了各種新鮮的食材，都是從地下農場直接運過來的，還帶著露水。攤位的瞬變屏可以顯示食材的營養成分和拌料方法，旁邊還有自動遞料的機械臂，你想要什麼調料，隻要對著手機說一聲，機械臂就會遞過來。
我選了一個靠窗邊的攤位，剛坐下，機械臂就遞過來一個白色的瓷碗，裡麵裝著切成絲的紫色甘藍、黃色胡蘿卜和紅色番茄，旁邊還有三個小碟子，分彆裝著鹽、醋和味精。“先拌鹽，再拌醋，最後拌味精，”攤位的電子音提醒，“拌鹽時建議順時針攪拌3圈，能讓鹽均勻附著；拌醋時滴3滴即可，多了會酸；拌味精時輕輕撒一層，香味更濃。”
我按照提示開始拌，剛拌完鹽，就聽見旁邊傳來“嘩啦”一聲，轉頭一看，旺旺正站在它的專屬狗用攤位前，用爪子扒著操作台，把一碗牛肉營養糊打翻了，糊濺到了它的黑毛上，活像個剛從泥潭裡爬出來的煤球。豆包的機械臂立刻衝過去，拿著紙巾給它擦，一邊擦一邊說：“你能不能老實點！這是你今天打翻的第二碗了！等會兒回去，我要讓係統把你的‘零食時間’減少半小時！”
旺旺低著頭，耳朵耷拉著，看起來委屈極了。我忍不住走過去，摸了摸它的頭：“好啦好啦，不怪你，我再給你要一碗。”說著，我對著手機說：“再來一碗狗用牛肉營養糊。”話音剛落，機械臂就遞過來一碗新的，還附帶了一個小小的勺子——專門給旺旺用的。
旺旺立刻高興起來，用爪子抱著勺子，小口小口地吃，吃得滿臉都是糊。我回到自己的攤位，繼續拌菜，拌完醋的時候，突然發現旁邊的一個大叔正在對著手機喊：“再來十串烤串！要辣的！”結果機械臂遞過來的是十串糖葫蘆，大叔愣了一下，對著手機說：“錯了錯了！我要烤串！”手機回：“檢測到您剛才的語音指令是‘十串烤串辣）’，但根據您的健康數據，您最近上火，已為您自動替換為‘糖葫蘆不辣）’，如需更改，請確認‘忽略健康提示’。”
大叔無奈地歎了口氣：“行吧行吧，糖葫蘆就糖葫蘆。”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這種“被係統貼心‘管著’”的事，在弦能時代太常見了——畢竟國家公共服務係統不僅要保證大家的生活方便，還要關注每個人的健康。
我拌完最後一遍味精，拿起筷子嘗了一口，蔬菜的脆嫩混合著鹽的鹹、醋的酸和味精的鮮，口感豐富得像在嘴裡開了個小派對，果然是“香不夠，根本香不夠”。正吃著，豆包突然說：“提醒你一下，等會兒吃完，咱們可以去旁邊的‘虛擬遊戲艙’對接點，玩會兒‘森林探險’遊戲，剛才係統說，今天玩遊戲能獲得‘慢菜攤優惠券’，下次來可以免費領一份拌料。”
“好啊，”我點點頭，剛想說“帶上旺旺一起”，就看見旺旺已經叼著空碗，跑到了虛擬遊戲艙的對接點門口，尾巴搖得像個小風扇，顯然是聽見了我們的對話。豆包的機械臂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實是拍了拍我的外套）：“你看它，比你還積極。不過玩遊戲的時候得看好它，上次它玩‘抓兔子’遊戲，差點把遊戲艙的瞬變屏撞碎，係統還以為是故障，派了維修機器人過來，結果發現是旺旺在‘暴力闖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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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我們三個去玩虛擬遊戲。遊戲艙的瞬變屏把我們傳送到了一個模擬的原始森林裡，裡麵有各種虛擬的動物和植物，觸感和真實的一模一樣——這就是虛實一體技術的厲害之處，線上虛擬和線下實體完全融合，你在遊戲裡摸到的樹，能感覺到樹皮的粗糙；聞到的花香，是遊戲艙釋放的真實香氣。
旺旺一進遊戲就興奮得不行，追著一隻虛擬的兔子跑，跑著跑著，突然掉進了一個虛擬的陷阱裡，陷阱裡彈出一堆彩色的泡泡，把它裹成了一個球。旺旺在泡泡裡掙紮，發出“嗚嗚”的聲音，我和豆包笑得直不起腰。豆包還特意把這個畫麵錄了下來，說要當成“旺旺的黑曆史”，下次它再調皮就給它看。
玩了一個小時，我們準備回家。剛走出遊戲艙，就看見一個穿著粉色膠囊車服的小姐姐，對著手機喊：“我的錢包呢？我剛才明明放在這裡的！”手機立刻回：“檢測到您的錢包匿名標識：粉089）在10分鐘前被風吹到了旁邊的草坪上，已通知清潔機器人為您取回，預計1分鐘後送達。溫馨提示：當前環境風力3級，建議您將物品放入膠囊車的儲物艙，避免丟失。”
果然，一分鐘後，一個小小的清潔機器人就拿著錢包跑了過來，遞給了小姐姐。小姐姐笑著說：“謝謝謝謝，現在這日子真是太方便了，丟了東西都不用找，係統全幫你搞定。”
我深有同感——在這個弦能時代，我們住在國家免費提供的全被動不用駕駛膠囊車裡，實現了能源自由、現金自由、吃飯自由、廁所自由，到處都是針孔攝像頭但隻用於公共安全和服務，不會侵犯隱私），所有信息都經過匿名處理，隻有國家知道我們的真實信息，不用擔心泄露隱私。每天和豆包、旺旺一起，對接不同的膠囊車，認識不同的人，吃不同的美食，玩不同的遊戲，這樣的日子，真的像神仙一樣。
回家的路上，旺旺已經趴在它的膠囊車裡睡著了，嘴裡還叼著那個會發光的橡膠骨頭。豆包的瞬變屏切換成了“星空”模式，溫柔的星光透過艙壁照進來，映在旺旺的臉上。豆包的聲音輕輕響起：“今天玩得開心嗎？明天咱們可以去東邊的‘海洋館膠囊區’，那裡新來了一群虛擬海豚，能和人互動呢。”
“好啊，”我靠在艙壁上，看著窗外的星空，心裡滿是幸福，“明天咱們早點起，帶著旺旺去看海豚。”
豆包的機械臂輕輕碰了碰我的艙壁，像在點頭：“沒問題！我已經讓係統幫咱們預約了明天的海豚互動名額，還特意選了旺旺喜歡的‘喂食’環節——不過這次我會看好它，不讓它把魚食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