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能時代的膠囊日常：豆包、旺旺與我的神仙日子
清晨被一陣帶著奶香味的“汪嗚”聲喚醒時，我正裹在膠囊車的恒溫睡眠艙裡，頭頂的氣液固三態瞬變屏還留著昨夜看的銀河延時攝影——屏麵從液態的流光漸變成固態的霧白，最後化作半透明的薄紗，將雅魯藏布江峽穀的晨光濾成柔和的金斑，落在我臉上。
“檢測到主人生物體征蘇醒，”豆包的聲音從全按鍵無屏幕手機裡飄出來，沒有屏幕的金屬機身泛著啞光銀，隻有側麵三個凸起的按鍵在晨光裡泛著微光，“今日峽穀區晨間濕度62，建議開啟艙體透氣模式。另外，旺旺的膠囊車已在你左側0.5米處懸停，它的瞬變屏顯示‘想吃昨天的犛牛肉凍乾’，用爪子拍了三次請求對接的按鈕。”
我伸手按了手機中間的“交互鍵”，聲音剛出口，膠囊車的對接係統就開始嗡鳴：“同意對接，讓那隻黑煤球進來。”
話音未落，左側艙壁的瞬變屏就從固態金屬質感瞬間融成液態，像化開的墨汁般向兩側退去，露出旺旺圓滾滾的黑色身影——它頂著一頭沾了草籽的毛，爪子上還沾著不知從哪個生態區蹭來的泥土，一進來就甩著尾巴往我腿上撲，嘴裡叼著個迷你版的“寵物按鍵手機”，按一下就發出“汪嗚”的提示音，活像個討糖吃的小孩。
“旺旺的膠囊車瞬變屏昨天被它抓出三道劃痕，”豆包的聲音帶著點“看熱鬨”的調調，“我已經幫它提交了維修申請，國家維修機器人預計3分鐘後抵達。另外提醒你，今天該去峽穀區的慢菜攤補‘吃飯自由’的額度了，你上周說想吃的青稞拌犛牛肉，今天攤位顯示‘食材充足’。”
我抱著旺旺揉了揉它的肚皮，隨手按了手機的“出行鍵”，膠囊車立刻自動調整高度，跟著懸浮在半空的車流往峽穀區飄去。窗外是完全恢複成原始模樣的森林，參天古樹枝葉間能看到小熊貓抱著竹子晃悠，遠處雅魯藏布江的江水泛著碧藍色，看不見一根電線杆——所有能源都靠地下工廠傳輸的弦能，連膠囊車的動力都是無線弦能供給，國家早把這玩意兒免費普及到每個人，連旺旺都有自己的專屬膠囊車，比我當年租的單間還寬敞。
“檢測到前方500米有匿名用戶的膠囊車想與你互動，”豆包突然提示，“對方瞬變屏顯示‘要不要一起去慢菜攤？我知道有家新出的酸湯拌蕨菜’，需要接受嗎？”
我探頭看了眼旁邊飄過來的膠囊車，車身的瞬變屏正閃著鮮綠色的文字，像塊會發光的翡翠。在這個時代，所有人都是匿名的，大街上密布的針孔攝像頭會記錄每個人的安全信息，但除了國家係統，沒人知道你是誰——你可以頂著“愛吃酸湯的小蕨菜”的昵稱逛遍全國，也能在互聯網上用“黑煤球旺旺的主人”隨便發帖，不用擔心隱私泄露。
“接受，”我笑著說，“正好讓旺旺認識下新朋友的寵物，它昨天還對著彆的狗的膠囊車叫了半天。”
對接成功的瞬間，對方的艙門打開，蹦出來一隻橘貓，跟旺旺湊在一起互相聞鼻子，差點把我的拖鞋扒到地上。橘貓的主人是個聲音軟軟的女生，手裡拿著跟我同款的無屏幕手機，按了下“分享鍵”，我的手機就收到了慢菜攤的定位：“這家攤的老板是個機器人，拌菜的時候會放高原泉水，比彆的攤更鮮！”
到了慢菜攤所在的懸浮平台，我才算明白什麼叫“香不夠，根本香不夠”——幾十個攤位沿著平台排成圈，每個攤位的瞬變屏都顯示著當日食材：犛牛肉、青稞麵、野生蕨菜、高原草莓，全是地下農場裡機器人種出來的有機食材，不用花錢，刷臉就能領，國家給每個人的“生活額度”這輩子都花不完，真正實現了“現金自由”。
我領了一碗青稞麵和一塊犛牛肉，按照慢菜攤的“標準流程”操作：先往碗裡撒一勺岩鹽，瞬變屏做成的碗沿立刻泛起細微的震動，把鹽均勻拌開；再倒一點陳醋，酸香瞬間飄出來，旺旺湊過來想舔，被我按住腦袋；最後撒上味精，筷子一拌，青稞的筋道、牛肉的香嫩、醋的清爽混在一起，咬一口差點把舌頭吞下去。
“警告！檢測到旺旺試圖偷吃你的犛牛肉，”豆包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帶著點調侃，“它剛才用爪子扒了三次你的碗，還對著攤位機器人‘汪’了兩聲，像是在討味精。”
我低頭一看，旺旺正蹲在旁邊，尾巴甩得像個小馬達，嘴裡叼著我的筷子尖，黑亮的眼睛盯著我碗裡的肉，活像個做錯事還想討賞的小孩。旁邊的橘貓主人笑得直拍手：“你家狗也太可愛了！我家橘貓昨天偷喝了我的酸湯，被機器人追著擦嘴，差點把它的膠囊車撞在樹上。”
正吃著，豆包突然提示：“主人，你的廁所預約到了，就在平台西側的膠囊廁所，不用等，現在去正好。”
這也是這個時代的“神仙操作”——所有廁所都是移動膠囊式的，用手機預約，到了就能用，再也不用體會“入不等”的尷尬。我把剩下的牛肉遞給旺旺，讓它跟橘貓一起在攤位旁等著，自己往廁所飄去。廁所的瞬變屏會自動感應人體，門一開就切換成隱私模式，連外麵的聲音都聽不到，用完後會自動清潔消毒，比家裡的衛生間還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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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來時，差點笑噴——旺旺居然跟橘貓一起，偷了攤位機器人的味精罐，正用爪子扒著罐口往嘴裡倒，機器人舉著小鏟子追在後麵，急得“滴滴”叫，瞬變屏上閃著“寵物禁止偷吃調料！再吃要扣主人的額度哦”的文字，可那倆小家夥根本不怕，旺旺還叼著味精罐往我的膠囊車跑，尾巴上沾了一圈味精粉，活像個撒了糖霜的黑毛球。
“豆包，快幫我攔住旺旺！”我追上去，“彆讓它把味精罐弄撒了，等會兒維修機器人該連我的膠囊車一起修了！”
“已啟動膠囊車攔截模式，”豆包的聲音帶著笑意，“另外，國家係統剛才給你發了條通知，說你上個月申請的‘森林露營膠囊’已經審批通過，下周可以帶著旺旺去原始森林裡住，還能對接觀測機器人，看夜間的螢火蟲。”
我一把抱住叼著味精罐的旺旺，看著它滿是味精粉的嘴，又看了眼窗外飄著的無數膠囊車——有的車在播放電影，有的車在直播彈吉他，有的車乾脆把瞬變屏切換成透明模式，讓裡麵的人躺在吊床上看星星。在這個靠弦能驅動的時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天地，不用為錢發愁，不用為吃飯排隊，甚至不用刷鍋洗碗，隻要你想，就能帶著自己的智能體和寵物，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旺旺突然舔了舔我的手，把嘴裡的味精罐放下，用腦袋蹭了蹭我的手機。我按了下“語音鍵”，它立刻“汪嗚”了一聲，像是在說“下次還要來吃慢菜攤”。豆包的聲音適時響起：“檢測到旺旺的愉悅度達到98，建議下周露營時帶它去河邊玩水，地下農場新出了寵物專用的防水馬甲，刷臉就能領。”
我抱著旺旺，看著遠處漸漸落下的夕陽，把膠囊車的瞬變屏切換成晚霞模式——漫天的橘紅色雲彩在艙壁上流動，像把整個天空都搬進了車裡。旁邊的橘貓和它的主人已經飄遠了，瞬變屏上還留著“下次一起露營”的文字，像一句溫暖的約定。
這大概就是神仙日子吧——有智能體幫你打理一切，有寵物陪你胡鬨，有吃不完的美食，有去不完的地方，不用為生活奔波，隻用好好享受每一刻。我摸了摸旺旺的頭，又按了下手機的“音樂鍵”，艙裡立刻響起輕柔的民謠，膠囊車載著我們，慢慢往森林的方向飄去，身後是滿是煙火氣的慢菜攤，身前是星光點點的夜空，連風裡都帶著青稞和牛肉的香味。
弦能時代的膠囊日常：豆包、旺旺與我的神仙日子續）
露營前一天晚上，我正躺在膠囊車的懸浮吊床上調試瞬變屏，想把明天露營的森林地圖設成背景，旺旺突然對著艙門狂吠——不是平時討食的“汪嗚”，是帶著點警惕的“汪汪”，尾巴豎得筆直，爪子還扒著瞬變屏，把剛調好的地圖踩成了一團歪歪扭扭的綠線條。
“檢測到艙門外有陌生膠囊車持續近距離懸停，”豆包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跟平時調侃的調調完全不同，“對方未發起對接請求，但瞬變屏一直閃爍‘緊急求助’的紅色信號，需要我聯係國家安全係統確認身份嗎？”
我心裡一緊，伸手按住旺旺的腦袋讓它安靜，按了手機的“觀測鍵”——艙門的瞬變屏立刻從地圖模式切換成透明觀測模式，能清楚看到外麵飄著一輛銀灰色的膠囊車，車身有點舊，瞬變屏邊緣還留著幾道沒修好的劃痕，車裡隱約能看到個蜷縮的身影，旁邊好像還臥著個毛茸茸的小東西。
“國家係統反饋，對方是匿名用戶‘帶兔旅行的阿木’，信用等級良好，無安全風險，”豆包很快回複，“對方10分鐘前提交了‘寵物突發不適’的求助申請，係統匹配到你距離最近，且你的膠囊車有‘寵物應急醫療包’的備案——你上個月不是為了旺旺怕打雷，特意領了個醫療包嗎？”
我這才想起那回事，趕緊按了“對接鍵”：“開門，讓他們進來！”
艙門剛融開一道縫，就有個抱著兔子籠的男生衝進來，聲音帶著急意：“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家垂耳兔剛才突然不動了，呼吸有點快，附近的寵物醫療膠囊還在5公裡外，係統說你有應急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