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當林燁臉色都有些發白時,那團混沌光暈猛地向內一縮,光芒儘斂!
一艘長約三尺,通體呈現溫潤青灰色,形似含苞待放蓮花骨朵的小舟,靜靜懸浮在空中。舟身之上,天然生成了無數細密玄奧的紋路,如同蓮葉的脈絡,又似大道的軌跡。它沒有華麗的光澤,卻散發著一種萬法不侵、諸邪退避的沉穩道韻。
混沌蓮舟,成了!
林燁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疲憊卻欣喜的笑容。他伸手一招,蓮舟緩緩落入他掌心,輕若無物,卻又感覺重如星嶽,與他心神緊密相連,如臂指使。
他心念一動,蓮舟化作一道流光,飛至島嶼邊緣的法則之海上空,瞬間放大至丈許長短,穩穩懸浮。周圍那些狂暴的法則光流在靠近蓮舟一定範圍時,竟變得溫順起來,部分駁雜的法則碎片被船底的混沌漩渦緩緩吸入,經過轉化,化作精純的混沌氣流,補充著蓮舟的消耗,甚至反哺了一絲給林燁。
效果比預想的還要好!
林燁不再遲疑,縱身一躍,落入蓮舟之中。盤坐於舟心,他立刻感覺到一股渾厚溫和的混沌之力將自己包裹,與外界的法則亂流徹底隔絕,卻又能源源不斷地汲取其中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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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
他駕馭蓮舟,如同駕駛著一葉扁舟,緩緩駛離了這座安全的孤島,正式闖入那片絢爛而危險的法則之海。
初始還算平穩,蓮舟防禦驚人,轉化效率也高。但越是深入,法則光流越是密集、狂暴。時而會遇到熾烈的火之法則風暴,將整片海域染成赤紅;時而又會撞入冰寒的死寂法則區域,連思維都仿佛要被凍結。
林燁全力催動蓮舟,同時自身也沉浸在對外界法則的感悟之中。有蓮舟過濾和轉化,他得以安全地“近距離”觀察這些狂暴的法則,這對他的道行提升有著難以估量的好處。他對混沌之道的理解越發深刻,混沌金丹愈發凝實,距離突破金丹後期,似乎隻差一個契機。
他甚至嘗試引導一絲相對溫和的水之法則光流,透過蓮舟的防禦,直接接觸、感悟,雖然隻是瞬間便收回,卻也讓他對“水”的至柔與至剛有了新的認識。
就在他沉浸於這種奇妙的修煉與航行中時,前方一片異常的區域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片……靜止的區域。
在無數奔騰流淌的法則光流中,那片區域卻如同時間的琥珀,凝固不動。其中懸浮著一些巨大的、殘破的黑色石塊,石塊表麵光滑如鏡,映照出周圍流淌的法則,卻自身巋然不動。
而在這些黑色石塊的中心,漂浮著一物。
那是一塊隻有巴掌大小,通體晶瑩剔透,內部卻仿佛封印著一縷不斷跳躍、變幻的七彩光絲的……玉石。
那七彩光絲散發出的氣息,林燁從未感知過,卻讓他靈魂深處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悸動與渴望。仿佛那東西,與他有著某種宿命的關聯。
“那是……什麼?”林燁驅使蓮舟,小心地靠近那片靜止區域。
然而,就在蓮舟即將進入那片靜止區域的邊界時——
異變陡生!
整個法則之海,猛地一震!
一股無法形容的、淩駕於所有法則之上的龐大意誌,如同沉睡的太古神魔睜開了眼睛,轟然降臨!
林燁渾身一僵,感覺自己的思維、靈力,甚至蓮舟的運轉,都在這一刻變得無比遲緩!他驚恐地看到,前方那片靜止區域中心,那塊封印著七彩光絲的晶瑩玉石,驟然爆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光芒之中,一道模糊不清、卻散發著令整片法則之海都為之顫栗的龐大虛影,緩緩凝聚!
那虛影似乎低頭,將不含任何情感的“目光”,投向了闖入此地的……混沌蓮舟,以及舟中的林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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