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江雪飛了下去,一揮手,就提著三人,扔到了外麵離自家院子一百多米的路上,解除了他們的迷幻符。
三人眼皮顫了顫,緩緩睜開眼。剛一清醒,幻覺裡的恐懼就像潮水般湧來。
“媽呀!那老鼠沒追來吧?我不是小蟲子!”
“彆掉下去!那懸崖太深了!”
“彆砸我……我再也不偷了……”
三人的吼叫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像殺豬似的,瞬間劃破了山村的寧靜。
附近幾戶人家的燈很快亮了,窗戶裡傳來“咋了咋了”的詢問聲,接著就有腳步聲從四麵八方湧來。
“這不是王二狗和李三嗎?大半夜在這兒嚎啥?”一個村民看著三人狼狽的臉問道,“還有周知青?你們咋睡在這兒?”
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連大隊長王建平都被吵醒了,披著棉襖匆匆趕來,看到眼前的景象,眉頭皺成了疙瘩:“怎麼回事?你們三人半夜不回家,在這兒鬼哭狼嚎的?”
王二狗這才看清周圍的人,意識到自己不在幻覺裡了,可那被“巨獸”追、被“懸崖”嚇的感覺太真實,他指著江雪院子的方向,結結巴巴道:“大、大隊長……剛才、剛才有怪物……”
“啥怪物?”王建平沒好氣地問,“我看你們是半夜喝酒喝糊塗了!”
李三也緩過神,哭喪著臉補充:“不是喝酒!是、是我們走到那兒……突然就變小了!啥都變大了!螞蟻跟牛似的!”他一邊說一邊比劃,急得手舞足蹈,可越說越像胡話。
周誌遠縮在人群後,臉白得像紙,眼神躲閃不敢看人,嘴裡隻重複:“我沒偷東西……真的沒偷……”
村民們聽得一頭霧水,有人忍不住笑:“啥變小變大的?怕不是撞邪了吧?”
“我看是想乾壞事被啥東西嚇著了!”
議論聲越來越大,都在猜測三人深更半夜跑到江雪院子附近乾啥。
王建平何等精明,看三人眼神躲閃、語無倫次,再瞥一眼不遠處江雪緊閉的院門,心裡大概有了數。這仨準是沒安好心,想去招惹江知青,結果被啥東西嚇著了。他清了清嗓子,板起臉:“少在這兒胡咧咧!半夜擾民,成何體統!王二狗、李三,你們倆是不是又想乾壞事?周知青,你一個知青,怎麼跟他們混在一起?”
三人被問得啞口無言,王二狗和李三不敢說自己想去欺負江雪,周誌遠更不敢提偷糧的事,隻能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臉漲得通紅。
“讓開!都讓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民兵隊長王鐵柱拎著根扁擔衝了過來,他娘跟在後麵,手裡還攥著根燒火棍,臉色鐵青。
王鐵柱一看到被村民圍著的王二狗和李三,再瞅瞅不遠處江雪的院子,瞬間明白了七八分。這倆二流子平時就遊手好閒,前兩年就偷偷摸過村裡寡婦的門,被他抓著揍過一頓,沒想到現在膽子肥了,竟敢打江知青的主意!
“好你個王二狗!還有李三!”王鐵柱眼睛瞪得像銅鈴,怒火“噌”地就上來了,掄起扁擔就朝兩人抽去,“大半夜不學好,跑到江知青門口耍流氓!看我今天不打斷你們的腿!”
“哎喲!”王二狗剛從幻覺裡緩過神,沒躲過這一扁擔,被抽得嗷嗷叫,抱著頭就躲,“鐵柱哥彆打!誤會!都是誤會!”
李三更慘,被王鐵柱一腳踹在屁股上,摔了個狗啃泥,嘴裡直喊:“我們就是路過……”
“路過?路過能半夜三更在人家門口鬼哭狼嚎?”王鐵柱娘林紅也衝上來,用燒火棍指著兩人罵,“前兩年的事忘了?現在又敢惹事了!我看你們就是欠揍!”
她一邊罵一邊給兒子使眼色,那意思是“往狠裡打”。
周圍的人看到啥隊長王鐵柱,也沒人攔著,反而有人起哄:“打得好!這倆二流子早該教訓了!”
“就是!欺負到知青頭上了,活該!”
大家都知道王二狗和李三的德行,對他們沒半點同情。
周誌遠非常慶幸,剛醒過來,就連滾帶爬的縮在人群後。
此刻嚇得大氣不敢出,生怕王鐵柱連他一起打,隻能把頭埋得更低,心裡把王二狗和李三罵了千百遍。要不是這倆貨,自己哪會落到這步田地?
大隊長王建平看王鐵柱打得差不多了,才上前拉住他:“行了鐵柱!再打就出人命了!”他瞪著鼻青臉腫的王二狗和李三,厲聲道,“明天一早,你們倆到大隊部來!寫檢查!罰你們去掃雪半個月!你們有沒有意見!”
王二狗和李三哪敢反抗,捂著疼處連連點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王建平處理王二狗和李三非常爽快,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僅因為他們是二流子,更因為他們就是大隊裡麵的人。作為大隊長,在這個年代,權力大得很。
而掃雪半個月的懲罰,說輕也不輕,說重也不重,關鍵是要看誰去監督檢查。
要是檢查的人鬆一點,兩人隨便掃一掃,就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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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檢查的人緊一點,現在這個天氣,經常下雪,就算一刻也不停,路上的雪也會越來越多,根本就掃不完。
對於周誌遠這個知青的處理,王建平至少裝個樣子,得先問一問,在處理。
王建平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刮過周誌遠凍得發白的臉,慢悠悠開口:“周知青,你跟王二狗、李三湊一塊兒,大半夜在江知青院外嚎啥?”
周誌遠被這目光看得渾身發緊,眼角餘光瞥見王二狗和李三正拚命給他使眼色,那眼神裡的警告明明白白,要是敢說實話,大家都沒好果子吃。他喉頭滾了滾,硬著頭皮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蠅:“大、大隊長,我……我們就是路過。”
“路過?”王建平往前逼近半步,“這夜半三更的,你們仨從哪兒來?往哪兒去?湊一塊兒路過?”
周誌遠的臉“騰”地紅了,從臉頰蔓延到耳根,舌頭打了結:“就、就從知青點往家走……天黑路滑,沒看清路,腳下一絆就摔了……摔得疼,才、才忍不住喊了兩聲……”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抬眼,見王建平眉頭皺得更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趕緊補充,“真的!王二狗和李三也摔了,我們仨都摔懵了……”
這話剛出口,周圍就響起幾聲低低的嗤笑。村民們誰不知道這路段?雖說是小路,但走了幾十年,哪有能把三個大男人摔得鬼哭狼嚎的坎兒?
王鐵柱忍不住哼了一聲:“撒謊!這路我天天走,閉著眼都摔不著……”
“鐵柱!”他娘林紅趕緊打斷他,狠狠瞪了一眼。
這三人究竟來這裡要乾啥,大家不清楚,但王二狗和李三這兩個二流子想乾啥,大家肯定清楚,隻是有些話不好明說。
一旦說明了,要是被大隊裡那些婦女八婆到處亂傳,肯定會影響到江雪的名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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