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航隻覺肩井穴傳來一陣酥麻,那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量如細流般蔓延至全身,瞬間卸去了他體內運轉的靈力。他猛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月白身影——方才那一槍他傾注了八成靈力,槍影凝實如赤蟒,本以為能逼得洛小魚狼狽閃躲,甚至傷及對方,卻沒想到對方竟以如此輕描淡寫的姿態,精準破了自己的招式,更在一息之間製住了自己。
“不可能……”蘇遠航嘴唇微動,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體內靈力瘋狂湧動,試圖掙脫那股束縛。可無論他如何發力,肩井穴的酥麻感始終如影隨形,靈力在經脈中滯澀難行,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纏繞,根本無法凝聚起有效的反擊。
洛小魚指尖的月白靈力緩緩散去,她退後半步,神色依舊平靜:“蘇師兄,武道講究以巧破力,靈力運轉的節點便是‘巧’的關鍵。你槍法的破綻,不在於威力,而在於發力時的‘僵直’——從出槍到收勢的間隙,靈力會出現短暫的‘斷層’,這便是我方才抓住的機會。”
她的話語清晰地傳入蘇遠航耳中,卻像一把利刃,刺破了他最後的驕傲。蘇遠航猛地抬頭,目光死死盯著洛小魚,眼中震驚與不甘交織,他忽然想起半決賽時,對手為何會在洛小魚沉睡時主動認輸——或許那時,對手也感知到了這份“看似平靜,卻暗藏鋒芒”的掌控力,感知到了這份對武道細節的極致把控。
“你……你不是人!”蘇遠航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失控的嘶啞,像是在竭力否認眼前的現實。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對手:沒有狂暴的靈力對撞,沒有繁複的招式拆解,隻是簡單的一次閃避、一次點穴,便讓他引以為傲的槍法徹底失效。在他眼中,洛小魚的瞬移步法快得如同鬼魅,對靈力節點的把握精準得如同神明,這份超越常理的“技巧”,讓他生出一種近乎荒謬的敬畏——仿佛對方根本不是靠“修煉”得來的實力,而是與生俱來的“本能”,這份“非人”的感覺,比戰敗本身更讓他心生寒意。
話音剛落,蘇遠航體內那股酥麻的力量徹底散去,他雙腿一軟,不受控製地跌坐在地上,長槍“哐當”一聲落在腳邊。他看著洛小魚伸來的手,卻沒有立刻握住,隻是怔怔地望著對方,眼底的震驚漸漸被一種複雜的情緒取代——有對自身實力的懷疑,有對洛小魚實力的震撼,更有一種被徹底“碾壓”的無力感。
“我是不是‘人’,不重要。”洛小魚俯身,指尖再次凝聚起淡淡的月白靈力,輕輕拂過蘇遠航的肩井穴,幫他疏通因靈力滯澀而堵塞的經脈,“重要的是,武道的本質是‘求索’——求索更強的實力,求索更精妙的技巧。師兄的槍法剛猛霸道,隻需稍加調整發力節奏,彌補‘斷層’的破綻,威力會更上一層樓。”
蘇遠航感受著經脈中重新順暢流轉的靈力,那份酥麻的不適感徹底消失。他抬起頭,看著洛小魚眼底的真誠,沒有絲毫嘲諷,隻有對武道的認真與分享的坦誠,心中的震驚漸漸被一股暖意取代。他緩緩伸出手,握住洛小魚的手,借力站起身,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多謝……多謝指點。”
他看著洛小魚,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長槍,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太狂妄了。我一直以為,天賦與靈力才是武道的根本,卻忽略了‘細節’與‘掌控’。今日一敗,敗得心服口服——不是敗給了‘非人’的對手,而是敗給了自己對武道的淺薄認知。”
圍觀的弟子們聽到蘇遠航的話,紛紛發出驚歎。有人看著洛小魚的身影,低聲議論:“原來洛師妹的‘躺贏’隻是表象,她的實力早就到了這種境界!”也有人若有所思:“蘇師兄說得對,武道的根本是‘求索’,而不是一味地追求‘剛猛’。”
洛小魚看著蘇遠航眼中的陰霾漸漸消散,重新燃起對武道的熱情,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師兄能想通就好。武道之路漫長,沒有誰天生就是‘最強’,唯有不斷切磋、不斷領悟,才能走得更遠。”
蘇遠航重重點頭,彎腰拾起長槍,這次,他的眼神中沒有了之前的輕狂,隻剩下對武道的敬畏與對洛小魚的敬佩:“洛師妹,之前是我冒犯了。若你不嫌棄,我想跟著你一起參悟瞬移步法與破力之法——這份‘非人’的技巧,我想學。”
“師兄客氣了,互相學習而已。”洛小魚笑著回應,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演武場的氣氛重新變得熱烈起來,隻是這一次,所有弟子看向洛小魚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由衷的敬佩。
風拂過演武場,帶著草木的清香。蘇遠航倒地前那句“你……你不是人!”,曾讓現場陷入短暫的死寂,卻也成了他突破自身桎梏的開端——他終於明白,洛小魚的“非凡”,並非“非人”的天賦,而是日複一日對武道的極致鑽研,是對每一個細節的執著把控。這份“非凡”,不是用來炫耀的資本,而是用來幫助他人、推動武道進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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