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崖的風裹著蝕心魔氣的寒意,吹得洛小魚墨色的衣擺獵獵作響。她躺在冰冷的崖石上,手腕被漆黑鎖鏈緊緊纏繞,蝕心魔氣正順著經脈肆虐,將暖玉片的靈紋與星砂靈紋死死壓在深處,連指尖的溫度都在一點點褪去。蕭燼的怒吼還在耳邊回蕩,火焰與魔氣碰撞的轟鳴震得她耳膜發疼,可她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仿佛有千斤重。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沉入黑暗的瞬間,那道曾微弱閃過的金色光芒,竟在她心底深處輕輕晃了晃,像一顆沉睡的種子被喚醒,帶著一絲暖意漫過蝕心魔氣的冰涼。可這暖意太淡,太微弱,根本無法衝破經脈中的封印,反倒讓她生出一種奇異的倦怠感——像是在寒夜中奔波許久的人,終於找到了一處避風的角落,隻想沉沉睡去。
蘇遠航看著她漸漸失去血色的臉,嘴角的陰狠笑意愈發明顯:“洛小魚,掌教親傳又如何?沒了靈力,你連隻螞蟻都不如。”他抬手凝聚木屬性靈力,準備再施加一道禁製,徹底鎖死她的經脈。
那名黑袍魔修也湊過來,指尖凝聚著黑色魔氣,陰惻惻地笑道:“蝕心魔氣會慢慢侵蝕她的經脈,就算不死,日後也彆想再修煉,正好省得我們動手。”說著,便要將魔氣注入她的體內。
就在這時,洛小魚緩緩睜開了眼。那雙本該帶著警惕與倔強的眼眸,此刻卻滿是困倦,像剛從一場漫長的睡眠中醒來,連眼尾都帶著淡淡的軟意。她看著蘇遠航和魔修,語氣輕飄飄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仿佛他們不是要對她下毒手的敵人,隻是在商量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封吧,”她聲音軟軟的,甚至帶著一點剛睡醒的沙啞,還微微打了個哈欠,抬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我正好能多睡會。”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蘇遠航和魔修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錯愕——他們設想過洛小魚會憤怒、會掙紮、會求饒,卻沒想過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一個靈力被封、生死未卜的人,怎麼還能這般平靜,甚至帶著幾分期待?
“你……你在裝什麼?”蘇遠航皺起眉,語氣裡滿是懷疑,手中的木屬性靈力頓了頓。他總覺得洛小魚這副模樣透著古怪,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蝕心魔氣的封印他再清楚不過,根本不可能有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清醒,更彆說這般淡定了。
洛小魚卻沒再看他,隻是緩緩閉上眼,像是真的要睡過去一般,唇角還微微揚起,帶著一絲淺淺的弧度:“不是裝,是真的困了。你們繼續忙,彆吵我……”話沒說完,呼吸便漸漸變得均勻綿長,仿佛真的陷入了沉睡,連手腕上漆黑鎖鏈的冰涼,都被她身上的倦意壓了下去。
蕭燼正被蘇遠航和魔修聯手壓製,燼世之火在兩人的圍攻下漸漸變得黯淡,心中滿是自責與恐慌——他看著洛小魚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以為她已經陷入了昏迷,連反擊的力氣都沒有。可當聽到她那句“封吧,我正好能多睡會”時,他愣住了,隨即心中湧起一絲莫名的疑惑——小魚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恐懼,反而帶著一種從容,這不像她陷入絕境時該有的反應。
“小魚,你在做什麼?”蕭燼一邊揮舞著燼世之火,擋住魔修的攻擊,一邊低聲問道,目光緊緊盯著洛小魚的方向,試圖從她的神情中找到答案。
洛小魚沒有睜眼,隻是睫毛輕輕顫了顫,聲音依舊軟軟的,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師兄,彆擔心……我睡會兒,等睡醒了,再幫你收拾他們。”她這話像是在說夢話,可語氣裡的篤定,卻讓蕭燼心中一動——難道,她還有後招?
蘇遠航被她的態度激怒了,冷哼一聲:“裝神弄鬼!就算你裝睡,蝕心魔氣也會慢慢侵蝕你的經脈,等你再醒來,已經是個廢人了!”他抬手,準備再次加強蝕心魔氣的封印。
可就在他靈力凝聚的瞬間,洛小魚體內那道沉睡的金色光芒,竟順著蝕心魔氣的封印縫隙,悄悄蔓延開來。那光芒帶著暖玉片獨有的溫潤氣息,像春日的溪流,輕輕衝刷著經脈中冰涼的蝕心魔氣。蝕心魔氣仿佛遇到了克星,竟開始微微顫抖,封印的力量也出現了一絲鬆動。
更奇妙的是,洛小魚身上的暖玉片,雖然表麵依舊暗淡,卻在無人察覺的深處,緩緩流轉起極其微弱的金色紋路——那是暖玉片隱藏的“沉眠護體”力量,隻有在靈力被徹底壓製、陷入深度休眠狀態時,才會悄然激活。這股力量不攻擊敵人,卻像一層柔軟的屏障,將蝕心魔氣的侵蝕速度減緩到極致,同時悄悄護住她的經脈,避免受到嚴重損傷。
“怎麼回事?”蘇遠航察覺到蝕心魔氣的異樣,眉頭緊皺,加大了靈力輸出。可他越用力,那道金色光芒便越活躍,像在與蝕心魔氣較勁,封印的力量反而越來越不穩定。
洛小魚依舊閉著眼,呼吸均勻,仿佛真的陷入了沉睡,可心底卻在暗暗計算著時間——她在等,等暖玉片的沉眠護體力量徹底激活,等蝕心魔氣的封印出現更大的破綻。她知道,此刻的“裝睡”是最好的偽裝,能讓蘇遠航和魔修放鬆警惕,也能讓蕭燼安心,同時給自己爭取到修複經脈、積蓄力量的時間。
枯木崖上,魔氣與火焰依舊在碰撞,可洛小魚身上的氣息卻漸漸變得平穩,甚至帶著一種奇異的安寧。那句輕飄飄的“我正好能多睡會”,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在每個人心中都激起了不同的漣漪——蕭燼心中多了幾分期待,蘇遠航和魔修則滿是疑惑與不安,而那道隱藏的金色光芒,正悄悄醞釀著一場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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