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心淵深處的霧氣如同凝固的墨色,帶著蝕骨的寒意與粘稠的魔氣,將一切光線都吞噬殆儘。暖玉片的淡金光芒與燼世之火的赤紅光暈交織成一道屏障,勉強將蕭燼與洛小魚護在其中,卻也如風中殘燭般搖曳不定——方才合力突圍時,蝕心魔氣的反撲太過凶猛,屏障的能量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著。
洛小魚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指尖殘留著暖玉力量耗儘後的虛浮感,經脈中蝕心魔氣的殘餘之力雖被暫時壓製,卻仍像細小的毒蛇般隱隱作痛。她閉著眼,意識在昏迷與清醒的邊緣徘徊,耳邊是魔氣衝撞屏障的“嗚咽”聲,還有蕭燼低沉而急促的喘息聲——他為了護住屏障,已將燼世之火催動到了極限,額角的汗水混著魔氣的侵蝕,在臉頰上凝成細小的水珠。
“小魚,再堅持一下……”蕭燼的聲音帶著沙啞,他抬手想要觸碰她的額頭,確認她的狀況,指尖卻因靈力透支而微微顫抖,最終隻是輕輕落在她的肩頭,傳遞著一絲微弱的暖意,“宗門……會派人來的……”
話音未落,屏障的光芒驟然一暗,一道魔氣竟穿透了薄弱的縫隙,朝著洛小魚的衣袖纏繞而來。蕭燼瞳孔驟縮,不顧自身靈力枯竭,猛地將她往身後一拉,用自己的後背硬生生擋住了那道魔氣。“嗤”的一聲輕響,魔氣在他背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他悶哼一聲,卻依舊將她牢牢護在身後,掌心的燼世之火哪怕隻剩最後一點火星,也依舊頑強地燃燒著。
就在這時,洛小魚的睫毛輕輕顫動,緩緩睜開了眼。視線從模糊到清晰,最先映入眼簾的是蕭燼那染著魔氣焦痕的後背,以及他肩頭微微顫抖的弧度——他正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將危險隔絕在屏障之外。
“師兄……”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卻透著幾分急切,指尖下意識地想要觸碰他的背,卻又怕碰到傷口,隻能懸在半空。
蕭燼聽到她的聲音,猛地轉過身,臉上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卻因背後的疼痛而微微皺眉:“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洛小魚的目光落在他背上的焦黑痕跡上,眼底瞬間湧起心疼與怒意,暖玉片的光芒下意識地亮起,想要為他驅散魔氣侵蝕,卻發現體內靈力依舊空空如也。她咬了咬唇,撐著石壁站起身,聲音帶著幾分倔強:“我沒事,倒是你,傷口……”
話未說完,她忽然看到屏障外的霧氣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朝著這邊疾馳而來——那人身著月白長衫,衣袂翻飛間帶著清冽的靈力波動,正是沈硯長老!而在沈硯身後,數名宗門弟子手持靈器,正快速清理著追擊的魔修,魔氣的轟鳴聲漸漸遠去。
“沈長老!”蕭燼也看到了援手,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掌心的燼世之火徹底熄滅,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險些摔倒。洛小魚立刻伸手扶住他,指尖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的虛浮。
沈硯長老身形一閃,已來到屏障前,指尖凝聚起一道青色靈力,輕輕一揮,蝕心淵的魔氣便被驅散開來,屏障的光芒瞬間穩固下來。他看著兩人狼狽的模樣,尤其是蕭燼背上的傷口和洛小魚蒼白的臉色,眉頭緊蹙:“蝕心淵魔氣極重,你們竟敢闖進來,不知輕重!”
語氣雖帶著責備,可他掌心的青色靈力卻已朝著蕭燼的傷口探去,靈力所過之處,焦黑的痕跡漸漸褪去,蝕心魔氣的侵蝕也被徹底清除。隨後,他又將一道溫和的靈力注入洛小魚體內,助她溫養經脈,緩解蝕心魔氣的殘餘之力。
洛小魚感受著體內湧起的暖意,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可看著蕭燼依舊虛弱的模樣,還是忍不住開口:“長老,師兄他……”
“放心,他的傷勢不重,靈力耗儘而已,修養幾日便好。”沈硯長老收回靈力,目光落在兩人身上,語氣緩和了幾分,卻依舊帶著幾分嚴肅,“說說吧,為何會闖入蝕心淵?蘇遠航與那魔修呢?”
洛小魚正欲開口解釋,蕭燼卻搶先一步,將白日裡枯木崖的遭遇,以及自己引敵、洛小魚闖密道救援的經過,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刻意淡化了自己受傷的細節,卻著重提到了蝕心魔氣的詭異與蘇遠航的陰謀。
沈硯長老聽完,臉色愈發凝重,指尖捏碎了一枚傳訊符,沉聲道:“蘇遠航勾結魔修,盜用蝕心魔氣,此乃宗門大忌!我會立刻上報宗主,追查此事。你們二人,先隨我回宗,療傷要緊。”
他揮手凝聚起一道青色光幕,將兩人護在其中,帶著他們朝著蝕心淵外疾馳而去。霧氣漸漸散去,遠處枯木崖的方向已能隱約看到宗門弟子的身影,夜空中的猩紅光柱也已消散,危機終於解除。
回到宗門後,沈硯長老將兩人安置在療傷殿,又親自為他們調配了療傷丹藥。看著兩人服下丹藥後漸漸安穩的神色,他輕歎一聲,轉身離去,留下一片靜謐的空間。
不知過了多久,洛小魚再次醒來,暖玉片的光芒已重新變得溫潤,經脈中的痛楚徹底消失,靈力也恢複了大半。她睜開眼,最先看到的不是殿內的燈火,而是坐在床邊的蕭燼——他換了件乾淨的白衣,背上的傷口已被靈藥處理過,此刻正低著頭,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暖玉片,眼底滿是擔憂與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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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她的動靜,蕭燼猛地抬起頭,眼底的擔憂瞬間化作驚喜:“小魚,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洛小魚望著他眼底清晰的紅血絲,還有他眼中藏不住的疲憊,心中一暖,卻故意板起臉,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問道:“你來乾嘛?”
蕭燼一愣,隨即失笑,指尖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語氣帶著幾分無奈與寵溺:“我來乾嘛?自然是擔心你啊。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喊著‘師兄’,我怎麼能離開?”
洛小魚耳尖微紅,彆過臉,小聲嘟囔道:“我才沒有……”
蕭燼看著她羞惱的模樣,笑意更濃,將床邊的溫水遞給她:“喝點水吧,長老說你體內靈力雖已恢複,還需好好調養。對了,蘇遠航與那魔修已被長老們追上,正在審訊,他們勾結魔修的證據已被找到,宗門會給他們應有的懲罰。”
洛小魚接過水杯,溫水順著喉嚨滑下,暖意蔓延至全身。她望著殿外漸漸亮起的天色,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卻依舊帶著幾分後怕——若不是蕭燼引敵,若不是她闖入密道,若不是沈長老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她轉過頭,看向蕭燼,眼底滿是認真:“師兄,謝謝你。若不是你……”
蕭燼抬手,輕輕覆在她的手背上,指尖的溫度帶著安撫的力量,打斷了她的話:“傻瓜,謝什麼?我們是彼此的依靠,不是嗎?”
殿內燈火搖曳,暖玉片的光芒與窗外的晨光交織在一起,驅散了蝕心淵帶來的陰霾。洛小魚看著他眼底的溫柔,心中滿是安定,輕輕點了點頭:“嗯,彼此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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