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際那遮天蔽日的五艘巨艦,宋綠山心底掠過一絲不安。
這雲鯨艦的威名,他自然知曉。據說上次僅憑一艘,其一炮之威便洞穿了火炎宗的護宗大陣,威力堪比金丹真人全力一擊。
哼!宋綠山暗自冷笑,強行壓下那絲不安。五艘又如何?不過是相當於五個金丹真人罷了,於我這元嬰真君而言,能有多大威脅?
至於甲板上那氣勢如虹的一千五百名女弟子……他不得不承認,天火門同階弟子確實無法與之相比。
但那又如何?築基終究是築基!在他元嬰修士麵前,不過螻蟻爾爾,翻袖之間便可灰飛煙滅!
如此一想,宋綠山心神稍定。他與身旁的武春花對視一眼,兩人身形同時拔起,懸浮半空,直麵中央艦首的淩浩。
宋綠山率先開口,聲音譏誚:
“月影宗宗主,你倒是姍姍來遲?本座還當你要讓上國尊使等候你呢。”
“如此才到,你月影宗……此番準備的上供之禮,想必是極其豐厚了?”
淩浩立於艦首,玄袍隨風輕擺,神色平靜,聲音清晰地傳遍四方:
“上供?我月影宗,既不附屬任何勢力,自然亦不上供。”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下方原本議論紛紛的散修人群一片嘩然。
“他方才說什麼?不上供?!”
有人失聲驚呼。
“我看這月影宗宗主是失心瘋了不成?!”
“簡直狂妄!連天火、地炎兩宗都不敢有此念頭!”
“俺可記得鄰國草國那個四品宗門草泥馬宗因為拒不上供,結果三個月後便被上國宗門揮手抹平了,現在墳頭草都十米高了……”
宋綠山聽聞淩浩所言,先是一怔,隨即怒極反笑,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荒唐的笑話:
“哈……哈哈哈!好一個‘既不附屬,亦不上供’!”
“淩宗主,這修仙界弱肉強食,亙古不變之理!想不上供?可以!但你有那份……與之匹配的實力麼?”
淩浩此舉,非但未激怒他,反讓宋綠山心中大喜。這簡直是送上門來的絕佳動手理由!
“也罷!”
宋綠山聲音森寒,“既敢口出狂言,藐視上國,今日尊使未至,便由本座代勞,先擒下你這狂徒!想必尊使知曉原委,亦不會怪罪。”
他眼中殺機一閃,“順便,也為我兒青封……討還血債!”
雖然宋綠山對那兒子實在談不上多喜愛,但終究是血脈相連,而且這兒子對自己修煉那《綠冠仙訣》也確實幫助不少。
他目光掃向身側的武春花。
武春花似乎讀懂了意思,眼中恨意浮現,厲聲道:
“說得不錯!今日,我亦要為我兒報仇雪恨!”
話音未落,她周身靈力轟然爆發,率先化作一道赤虹,裹挾著滔天怒焰,直撲淩浩而去。
宋綠山瞥了一眼武春花疾衝而去的背影,眉頭幾不可察地一蹙。
他記得自己這位曾經的妻子,對兒子青封向來是極為愛護的,甚至當初兒子想要創立火炎宗,很大程度上也是她鋪路的。
可如今仇敵當前……她此刻表現出的複仇之念,仿佛……還沒自己這個把兒子當工具的“父親”來得強烈?
見武春花撲殺而來,侍立於淩浩身側的池疏影眼中寒光一閃,毫不猶豫地一步踏出!
“哼,區區元嬰二層,也敢攔我?”
武春花冷哼一聲,言語間儘是不屑與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