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世界是怎麼回事?”
清商環顧四周,“想必你已察覺此地異常。此方天地,已然末路。”
“末路?!”
池晚荷和夏盈瑩兩人好奇地靠近,她們隻覺得這片空間安靜異常,卻不料這是一個瀕臨崩潰的小天地。
不過當她們回想到路上遇到的空間裂縫,頓時了然。
清商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間的屏障,
“沒錯,此乃吾主體內的一方小世界。”
清商的聲音帶著追憶,
“吾主為雨之仙界的玄仙,神通廣大,孕育此界,移山填海,接引生靈,使其自成一方天地,可存活物。然……”
她頓了頓,帶著惋惜,
“此界終究非真正天地,無法孕育新生,靈氣仙氣亦是無源之水。”
夏盈瑩敏銳地捕捉到關鍵:
“仙氣?您是說我感受到的那種比靈氣更清靈的力量?”
清商看向夏盈瑩,眼中露出一絲讚許:
“此地殘留的,正是更高層次的仙靈之氣,源自吾主本源。可惜,自上古吾主與強敵一戰,重傷隕落,此界便與其本體一同墜入時空亂流,最終掛靠於……你們所在的世界之外。”
“漫長歲月侵蝕,仙氣逸散,法則崩塌,空間裂縫頻現,已是……瀕臨崩潰了。”
淩浩若有所思:
“果真如此。難怪此界氣息如此特異卻也衰敗。那這古琴……”
清商的目光落在懸浮的古琴上。
“我的本源亦在那場大戰中破損,力量十不存一。”
她一揮手,一道清輝拂過琴身。隻見那原本溫潤的琉璃玉色古琴微微一震,覆蓋其表層的一層無形障眼法如同水波般褪去,顯露出更真實的模樣。
琴身古樸依舊,但細看之下,數道細微卻深刻的裂痕遍布琴體,其中一道甚至蔓延至琴首,仿佛缺失了一小塊。琴弦雖流光依舊,光芒卻顯得有些黯淡。
“這便是它如今的模樣,亟待修補溫養。”
她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夏盈瑩身上,
“仙靈之體,心性純淨,更能引動此地殘存仙氣與木琴之音共鳴……你,可願接受此琴,繼承吾主玄素天女之遺誌,成為九霄環佩琴真正的主人?”
夏盈瑩感受到琴魂目光中的重量,又看向身旁的師尊和師姐,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
“晚輩願意。”
清商眼中掠過一絲欣慰,
“善。雖說你已得吾認可,但規矩不可廢,還需經曆七情問心弦之試煉,印證本心。此非考實力,乃叩問心音之純淨。唯有心弦純淨通透,方能真正駕馭此琴,感知萬物之情。”
她示意夏盈瑩上前,“靜心,坐下。”
夏盈瑩依言上前,盤膝坐於古琴之前。當她靠近,無需觸碰,那七根清氣琴弦竟自行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發出細微的共鳴之音,與夏盈瑩體內的仙靈之氣隱隱呼應。
清商指引她伸出手指,輕輕觸碰第一根琴弦,
半空中,畫麵顯現。
在月影宗中,夏盈瑩在淩浩指導下無憂無慮練劍嬉戲。陽光明媚,師尊嘴角含笑看著她,她的內心也充盈著純粹的快樂。
場景驟變,她“目睹”萬獸山和梧桐神朝汙蔑師尊勾結真魔界,一股無名怒火騰起……
場景再變,畫麵轉為淒冷夜色,“看到”師尊身受重傷,氣息奄奄。巨大的悲傷將她淹沒,淚水滑落。
無儘黑暗,魔影扭曲,勾起她的恐懼;山巔夕陽西下,心溪姐姐撫摸她頭,師尊也在一旁佇立,三人一起看日落……
…………
還有……泛舟湖上,夏盈瑩自己主動向師尊索要茶水……
整個過程,夏盈瑩神情時而歡喜,時而蹙眉,時而落淚,時而堅定,最終歸於一片平和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