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轉瞬即至,這一日的清晨,陽光似乎都比往日,要明媚了幾分。金色的光輝,灑滿整個靈雲山脈,將那雲霧繚繞的內門,映照得如同真正的仙家聖境。
而中央演武場更是,早已人頭攢動,座無虛席。所有內門弟子的熱情,都被這場充滿了噱頭與話題的對決,徹底點燃。
天才,與淫徒。詭異的身法與鋒銳的劍道,新晉的黑馬與成名的美女天驕。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將是一場,足以讓所有人都津津樂道的精彩大戲。
辰時剛過,一道身穿銀色軟甲英姿颯爽的倩影,便如同一道銀色的閃電,率先落在了那座,萬眾矚目的一號擂台之上。
那正是爍金峰的“冰刃劍”寧柔。她手持一柄三尺青鋒,俏生生地立於擂台中央。晨風吹動著她束起的馬尾,吹動著她那繡著金色雲紋的衣袂。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那雙銳利的眸子裡,充滿了絕對的自信與驕傲。
她在等,等那個三日前,敢於撕毀她師兄戰書的狂妄之徒。等那個三日前,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無恥之徒,她要用自己手中的劍,親自來戳穿這個家夥,所有的偽裝!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終於在萬千目光的彙聚之下,一個身穿黑衣背負長劍的少年,緩緩地從選手區,走了出來。
他正是李驚玄,當他的身影,出現在演武場的瞬間,整個廣場再次沸騰了。隻是這一次沸騰的聲音,不再是單純的助威或唾罵,而是充滿了各種各樣,複雜的揣測與議論。
“他來了!那個‘子木’,他真的敢來!”
“哼,有什麼不敢的?我看他就是色膽包天!說不定今天又是奔著,寧柔師姐的美色來的!”
“不好說啊……我總覺得,這個子木沒那麼簡單。你們沒發現嗎?自始至終,他的表情都沒有變過。就好像這滿天的風言風語,都與他無關一樣。”
“裝的罷了!等一下,被寧柔師姐的《流光劍法》,斬於劍下,我看他還怎麼裝!”
而貴賓席上,從李驚玄出現的那一刻起,蘇念真那雙,清冷如月的鳳目,便再也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她的心中,充滿了極其矛盾的情緒。
一方麵她發自內心地厭惡這個,在她看來品行卑劣,好色成性的“淫徒”。但另一方麵,她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年身上那股超然物外,仿佛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獨特氣質,對她有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她想看透他,看透他那平靜的偽裝之下,到底隱藏著一顆,怎樣肮臟的靈魂。
她身旁的淩陽子,將她所有的神情變化,都儘收眼底。他那張一直掛著溫和笑容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無人察覺的冰冷與嫉妒。他握著茶杯的手微微用力,心中對那個,名叫“子木”的少年恨意更深。
擂台之上,李驚玄終於走到了寧柔的麵前。兩人遙遙相對,一個劍意衝霄鋒芒畢露,一個氣息內斂深邃如淵。
“你來了。”寧柔看著他,冷冷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會當一個,不敢應戰的懦夫。”
李驚玄沒有理會她的挑釁。他隻是緩緩地將背後那柄,最普通的精鋼長劍,抽了出來。
“鏘——”一聲清脆的劍鳴。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大比的擂台之上,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他不敢再用手了。他怕了。他怕自己那無法精準控製的力量,會再次造成,像上次那樣的百口莫辯的“意外”,用劍,至少能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看到他拔劍,寧柔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凝重。她能感覺到,當對方握住劍的瞬間,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如果說之前的他,是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那麼此刻的他,就是一柄藏於鞘中的絕世凶兵!雖然尚未出鞘,但那股隱而不發的鋒芒,已經讓她感到了一絲,皮膚被割裂般的刺痛。
“很好。”寧柔點了點頭,“就讓我看看,你這個‘混沌道體’,除了那詭異的身法,和下流的手段之外,到底還有幾分真本事!”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的身影動了!她整個人化作了一道銀色的閃電,手中的長劍挽起了一片璀璨的劍花,如同九天之上傾瀉而下的流光,朝著李驚玄籠罩而去!
《流光劍法》!爍金峰最引以為傲的,以速度和變化著稱的頂尖劍法!這一劍,快到了極致!也華麗到了極致!漫天的劍影,封死了李驚玄所有的閃避空間!
然而,麵對這足以讓任何同階修士,都感到絕望的劍網。
李驚玄依舊沒有選擇硬撼。他的腳下,踏著一種玄奧無比的步法。他的身影,在原地微微一晃,便如同穿花繞樹的蝴蝶,在那密不透風的劍光之中,輕鬆寫意地穿行著。
“叮!叮!當!當!”他手中的精鋼長劍,不斷地與寧柔的劍鋒,發生著碰撞。但每一次碰撞,他都點到即止。他隻用最小的力量去格擋,去撥開那些,實在無法避開的劍招。他的大部分精力,依舊放在了閃避,與……解析之上!他的“竊火之眼”,以前所未有的專注,分析著寧柔的每一次出劍,每一次變招,每一次靈力的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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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整個擂台之上,隻見一道銀色的流光,追逐著一道黑色的魅影。
劍光與人影交錯。兩人你來我往,你追我趕。竟打得難解難分。
轉眼之間,便已是數百招過去,時間也過去了將近一個時辰。
台下那些修為低下的弟子,看得是如癡如醉大呼過癮。但在看台之上,那些真正的強者眼中,戰局卻早已分明。
“糟了!”爍金峰的峰主劍無痕,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張冷峻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柔兒,她的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