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一塊被精心織造卻透著神秘氣息的黑色綢緞,以一種輕柔卻又不容置疑的姿態,悄然覆蓋了四川涼山這片寧靜的村莊。飯後,林宇家中那昏黃的燈光,恰似一抹溫暖的餘暉,從屋內悠悠地傾瀉而出,灑落在屋簷下,給場壩蒙上了一層暖融融的色調。然而,這燈光所能觸及的範圍畢竟有限,遠處的田野與山巒仿若被黑暗吞噬,隱匿在那濃稠如墨的夜色之中。儘管近年來村裡的發展態勢良好,可與城市中燈火輝煌、亮如白晝的景象相比,依舊存在著巨大的差距。在這裡,道路上並未像城市那般,設有密集的路燈照亮每一處角落,更多的是依賴月光和偶爾亮起的稀疏燈火來打破黑暗。
李伯在飯後又對林宇耐心地指點了幾句。他微微眯起那雙曆經歲月洗禮卻依舊明亮的眼睛,臉上帶著一抹和藹且親切的笑意,操著一口帶著濃重鄉音的話語說道:“小宇啊,今後自個兒鍛煉的時候,可一定得記著今天我給你講的那些要點,千萬莫要偷懶咯。練武這事兒,那可是一日不練十日空,得下苦功夫、花真力氣,才能有成效。”
林宇身子微微前傾,全神貫注地聆聽著李伯的每一個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渴望與專注,不時輕輕點頭,那認真的模樣仿佛要將李伯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刻在心底,化作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聽完後,他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眉頭微微皺起,腦海中不斷地回想著那些要點。片刻後,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恍然,眼神也瞬間明亮起來,顯然是理解了其中的精髓。不過他心裡也清楚,想要將這些要點融會貫通,運用自如,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實現的,往後還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通過不斷地磨練才行。
李伯似乎洞悉了林宇內心的想法,他伸出那寬厚而溫暖的手掌,輕輕地拍了拍林宇的肩膀,那手掌仿佛帶著一種神奇的力量,讓林宇原本有些焦慮的內心瞬間安定了下來。“行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你放心大膽地去做你的事,畢竟這是在咱們華國的地界上,法治社會,沒啥好怕的。”李伯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篤定與自信,仿佛在向林宇傳遞一種無形的力量。
林宇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那憂慮如同一片烏雲,瞬間籠罩了他的眼眸。他輕輕歎了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困惑,說道:“其實我現在最頭痛的是,根本不曉得這群人的來曆,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歸屬哪個勢力。就像在黑暗中行走,周圍全是未知的危險,卻又不知道敵人藏在哪裡,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
李伯聞言,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也隨之變得凝重起來,仿佛有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了他的心頭。他微微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這個確實得好生查一查,不然敵暗我明,這場仗還沒開打,咱們就已經輸了一半咯。就好比下棋,你都不知道對手的布局和策略,又怎麼能贏得了這盤棋呢?咱們得想辦法把這個謎團解開,才能掌握主動權。”
林宇看了看牆上那老式掛鐘,時針已經快要指向九點,那滴答滴答的聲音仿佛在催促著他。他猶豫了一下,內心經過短暫的掙紮後,還是開口說道:“師傅,時間不早了,我送您回去吧。您年紀大了,這夜裡路黑,我不放心您一個人走。”李伯也沒推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點了點頭,那笑容中充滿了對林宇的認可與關懷。
林宇趕忙從家裡找出兩個手電筒,那手電筒的外殼已經有些磨損,上麵還有幾處磕痕,顯然是經過了長時間的使用。但當他按下開關,手電筒依舊射出兩道明亮的光柱,如同兩把利劍,劃破了黑暗。他和李伯一同走出家門,踏上了送李伯回家的路。
李伯家就在自家對麵的山坡上,雖說直線距離不算遠,可中間的路卻頗為曲折。一會兒是下坡,路麵因為前兩天的雨水局部地區因為積水還有些濕滑,他們得小心翼翼地踩著那些凸起的石塊前行;一會兒又要上坡,坡度雖不算陡峭,但在這黑夜裡,每一步都顯得有些艱難。
田間小路也並非筆直向前,而是蜿蜒曲折,如同一條沉睡的巨龍,隱匿在稻田與草叢之間。夜晚的鄉村格外寧靜,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睡,隻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和蟲鳴,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偶爾,遠處傳來幾聲犬吠,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傳得很遠,仿佛是在向他們宣告著這片土地的生機與守護。
送完李伯,林宇獨自一人走在田間小路上。此時中秋已經過了十天,屬於殘月狀態,今天又是多雲狀態,連點星光都看不見,能見度極低,林宇一邊走,一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眉頭緊緊皺著,嘴裡還小聲嘟囔著:“不是羅刹會的,又不認識紅酒丸子,那這又是誰呢?我絞儘腦汁也想不明白,自己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除了在榮城鋼管廠的事情上,接觸過一些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兒和黑惡勢力外,實在沒有和其他勢力結仇的機會啊。這事兒就像一團亂麻,怎麼理都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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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知道,今天那群人雖然沒有做出實際的傷害行為,但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二條規定,寫恐嚇信或者以其他方法威脅他人人身安全的,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情節較重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並處五百元以下罰款。就今天那群人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明顯的威脅、恐嚇,要是真追究起來,卻也能讓他們被拘留起來。他在心裡默默地想著,這些法律條款是維護社會秩序的保障,也是對自己權益的一種保護,可關鍵是得先弄清楚這群人的身份,才能運用法律的武器來扞衛自己。
林宇一邊想著,一邊繼續往前走。突然,他感覺腳下一滑,整個人猛地往前傾。他心中一驚,心臟仿佛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地揮舞著雙臂,想要保持平衡。好在他反應迅速,及時穩住了身形。他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在村裡,可不是在城市。在城市裡,隻要走在人行道上,保持身體穩定,慢慢走一般不會有什麼危險。可在村裡就不一樣了,田埂上的小路即便拓寬了不少,仍舊十分狹窄,若是不慎跌進稻田裡,雖說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渾身濕透,狼狽不說,還可能會著涼。而且,這稻田裡的泥水說不定還會弄臟自己的衣物,給本就心煩意亂的自己增添更多的麻煩。
有了這一次驚嚇,林宇不敢再分心,集中精力,專心趕路。不一會兒,他便來到了自家坡下的竹林前。此時微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聲訴說著這片土地的故事。林宇看著竹林,突然想起中午時本想給孫老師打個電話,讓他幫忙出出主意。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晚上九點了。他有些猶豫,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許久,內心在不停地掙紮著。他想著,孫老師平時工作那麼忙,好不容易過節放假,這麼晚了會不會已經休息了呢?自己貿然打擾,會不會不太合適?但自己現在真的是遇到了難題,急需有人給自己指點迷津。
最終,他還是決定發個微信。他寫道:“孫老師,打擾您休息了,我這段遇到了好多事情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可寫著寫著,他又覺得這些事兒太過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就算發過去了,孫老師也不一定能馬上理解自己的處境,而且自己已經走出校園了,不能老是有拄拐杖的想法。猶豫再三,他還是把這條微信刪除了,沒有發送出去。
緊接著,林宇又迅速編輯了一條微信給羅鵬,把今天遇到的大致情況寫了上去,最後還問道:“羅隊,目前你們調查到榮城鋼管廠這邊還有哪些勢力摻和進來了?”他發送完這條消息後,眼睛緊緊地盯著手機屏幕,手指不自覺地在屏幕邊緣輕輕敲擊著,內心充滿了期待與緊張,仿佛在等待著一個能改變一切的答案。
沒過多久,羅鵬就回複了一條微信:“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目前華國三大投行都已經摻和進來了。”
林宇看到這條消息,眉頭皺得更緊了,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愈發凝重起來。他連忙回複道:“羅隊,您的意思是指昆侖、泰山、紅魚都已經入局了?”
很快,羅鵬簡潔地回複了一個字:“對。”
林宇一邊往山坡上走去,一邊在腦海裡盤算著這複雜的局麵。手電筒散出來的光反射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略顯單薄的身影,在這空曠的田野間,顯得有些孤獨與無助。
他心想:“我和狼道代表的是昆侖,馮高山代表的是泰山,那誰又是紅魚這邊的人呢?這三大投行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糾葛,又會對自己產生怎樣的影響呢?”
想了好一會兒,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直接又給羅鵬發消息確認:“我和你們狼道代表的是昆侖,馮高山、楊德海代表的是泰山,那誰是紅魚這邊的人呢?”
這一次,羅鵬回複的速度更快了,而他回複的名字,卻讓林宇大吃一驚。羅鵬寫道:“柳思思。”
林宇看到這個名字,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滿臉的難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一件超乎想象的事情。他反複看了好幾遍,確認自己沒有看花眼後,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敲擊著回複道:“千真萬確?她不是何大關的情婦嗎?這怎麼可能呢,這裡麵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羅鵬很快又回複道:“是的,她本身就是紅魚安排的,不然以她的條件,怎麼可能委身給何大關這種人?這裡麵的水很深,你要小心行事。”
林宇看完,愣了好一會兒,他實在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複雜,複雜到超出了他的想象。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道:“那個叫張南博的也是紅魚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