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的陽光如同細碎的金粉,輕柔地穿過淡薄的雲層,毫無保留地傾灑在這片寧靜的鄉村土地上。鄉村公路像一條蜿蜒的綢帶,在青山綠水間穿梭,林宇一家乘坐的麵包車正沿著這條公路緩緩前行,發動機發出的低沉嗡嗡聲,仿佛在哼唱著一首舒緩的鄉村小調。車窗外,微風拂過稻田,稻穗此起彼伏,似金色的海浪在翻騰,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與藍天相接,構成一幅絕美的田園畫卷。
不遠處,黃子瑜的車隊從石橋那邊的公路駛來。幾台黑色陸虎suv宛如威風凜凜的黑色巨獸,在陽光下閃耀著冷峻的金屬光澤,車身線條流暢而淩厲,每一處棱角都彰顯著不凡的霸氣。車隊疾馳而過,揚起一陣塵土,打破了鄉村原有的靜謐。
林宇坐在麵包車靠窗的位置,原本有些慵懶的眼神,在瞥見那隊suv的瞬間,陡然變得銳利如鷹。他的瞳孔微微收縮,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不自覺地微微前傾,雙手下意識地抓緊了座椅邊緣,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其中一輛車,仿佛要透過車窗將裡麵的人看穿。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已與他無關。
坐在一旁的林鳶,一直用眼角餘光留意著大哥的舉動。見林宇這般異常,她心中滿是疑惑,順著大哥的目光望去,隻瞧見那漸漸遠去、揚起一路塵土的suv車隊,不禁開口問道:“大哥,咋了喲?”
林宇微微一怔,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搖了搖頭,嘴角迅速上揚,扯出一抹輕鬆的笑容說道:“沒啥子,就好像瞅見個明星。”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暗自提醒自己要冷靜,不能讓家人察覺到他與黃子瑜之間的過節。
林鳶聽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清脆的笑聲在麵包車內回蕩:“咋可能嘛,明星跑咱們這鄉壩頭來乾啥子喲?這地方,連個像樣的電影院都沒得,明星來喝西北風嗦。”她一邊笑著,一邊用手捂著嘴,眉眼彎彎,滿臉都是不信。
林宇依舊保持著笑容,耐心解釋道:“你還真莫小瞧,咱們村裡還真出了個明星哩。”他說話時,目光掃過車內的家人,留意著他們的反應。
這話一出口,不僅林鳶來了興致,原本安靜坐在前排的林父林母也忍不住轉過頭來。林父林母臉上帶著幾分好奇,兩人幾乎同時問道:“是哪家的?”
林宇收起笑容,嘴角微微下拉,冷冷地說道:“黃三爺家的黃子瑜啊。”提到黃三爺,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在林宇心裡,林鳶正處於高三關鍵時期,學業壓力猶如一座大山,她本就專注於學習,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而林父林母上了年紀,平日一心撲在生活瑣事和農活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對娛樂八卦向來不感興趣。至於自己更是不關注這些明星八卦,若不是與黃子瑜有了衝突,也絕不會去查他的資料。
麵包車司機聽到他們的對話,頓時來了精神,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側過頭來。司機身材微胖,肚子微微隆起,將駕駛座的空間占得滿滿當當。他臉上肉乎乎的,說話時臉上的肉也跟著抖動,興奮地問道:“真的啊,黃子瑜是你們村子的?我閨女和她那些同學好多都稀罕他哩,買了一大堆啥子周邊,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依我看呐,那純粹是白扔錢。”他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臉上的表情頗為無奈。
林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嗯,的確是白花錢。”他在心裡想著,黃子瑜那些虛假的人設,遲早會被戳破,到時候那些盲目追星的粉絲,怕是要大失所望。
司機見林宇認同自己的看法,談興愈發高漲,接著說道:“我就搞不懂咯,現在的小姑娘,為了那些所謂的哥哥,又是參加啥子後援團,又是買周邊,還追著去接機啥的,說也說不得,罵也罵不得。她們買的那些個破玩意兒,堆在家裡一大摞,你還不能動,誰動跟誰急,簡直像瘋了一樣。小妹妹,你說我說得對不嘛?”他一邊說著,一邊通過後視鏡看了看林鳶,希望能得到她的認同。
林鳶眨了眨眼睛,臉上帶著認真的神情,說道:“叔叔,我可不追這些明星。我覺得年輕人三觀得正些,華國那麼多開國元勳、共和國元勳,哪個對國家、對人民的貢獻不比那些明星大?沒有他們,哪有現在的華國,哪有共和國的脊梁?那才是我們年輕人該追的星。”她說話時,眼神堅定,語氣鏗鏘有力,充滿了年輕人的朝氣與熱血。
司機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騰出一隻手,對著林鳶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哎呀,小妹妹這三觀,那叫一個正喲,比我家那瘋丫頭不曉得強了多少倍。你以後指定是個了不起的女強人呐。”他一邊誇讚著,一邊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想到自家那癡迷追星的女兒,心裡滿是無奈。
林宇聽著妹妹的話,心中滿是自豪,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過,此刻司機正開著車,注意力可不能分散,於是他連忙說道:“司機大哥,您注意路況,好好開車。”他一邊說著,一邊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畢竟山路崎嶇,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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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點頭應道:“對對對,安全第一,安全第一。”但隨即又歎了口氣,說道:“唉,要是我家那兩個孩子能像你們這麼有出息,我就啥心都不用操咯。”他一邊歎氣,一邊輕輕搖頭,臉上寫滿了羨慕。
林父林母坐在前排,一直靜靜地聽著他們交談,沒有插一句話。提到黃三爺,他們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在他們心中,黃三爺就如同仇人一般,若不是法律約束,林父當年恨不得將黃三爺千刀萬剮。當年黃三爺的所作所為,給林家帶來了巨大的傷害,雖然他早就已經去世多年,但那些痛苦的回憶,至今仍曆曆在目。正所謂愛屋及烏,恨屋也及烏,對於黃子瑜,他們自然也沒有任何好感。
林宇深知林父林母的心思,見他們聽完黃子瑜是明星的消息後,臉色不太好看,便接著說道:“不過黃子瑜怕是很快就要塌房咯。”
司機一聽,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連忙問道:“咋回事兒?”他一邊問著,一邊微微轉頭,眼睛裡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差點連方向盤都握不穩了。
林宇神秘地一笑,說道:“沒啥,等下了車,您上網查一查就曉得咯,估計用不了幾天,這事兒就得在新聞上鬨得沸沸揚揚。”他故意賣了個關子,沒有直接說出原因,想讓司機自己去發現。
司機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完球咯,我那閨女這次指不定又要發啥瘋咯。之前她追的一個明星塌房了,她就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吃不喝好幾天,真是讓人不省心呐。要是能像你家妹妹這麼懂事就好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再次歎氣,對女兒的行為感到十分頭疼。
林父林母聽了這話,原本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來。雖說他們為人善良,但聽到與自家有過節的人家要倒黴了,心裡還是忍不住感到暢快。畢竟人非聖賢,都有七情六欲,孔子不是也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他們在心裡默默想著,黃三爺一家,也該為他們曾經的惡行付出代價了。
在之後的路程裡,除了司機時不時地歎口氣,一家人倒也沒再多說什麼。麵包車沿著蜿蜒的鄉村公路平穩前行,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青山連綿起伏,綠水潺潺流淌,田野裡莊稼隨風搖曳,村莊錯落有致,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而美好。
半個小時左右,麵包車便平平安安地開到了市一中附近。司機找了個陰涼的地方,緩緩停下,將一家人放下。然而,他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坐在駕駛座上,掏出手機,直接在路邊搜索起黃子瑜的消息。果不其然,一查之下,他頓時重重地歎了口氣,心想自家閨女這次肯定又要陷入瘋狂了,無奈之下,隻好垂頭喪氣地發動汽車,緩緩離去。
林宇則轉身走向不遠處的便利店,買了幾瓶水,回來後他將水擰開遞給父母,自己才擰開一瓶水,喝了一大口,潤了潤喉嚨,然後對林父林母說道:“爸媽,您二老先在這兒歇會兒,順便照看一下行李,我和小妹去瞅瞅房子,很快就回來。”
林父接過水,喝了一口,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去吧,莫著急。”林母輕輕拍了拍林宇的手,說道:“注意安全,看好妹妹。”
林宇帶著林鳶,徑直朝著學校旁邊的一家名叫戀家房產中介走去。中介門店不大,招牌上的字有些褪色,在陽光下顯得有些黯淡。接待台後麵的電腦前,幾名經紀正圍坐在一起聊天,有說有笑。聽到門鈴歡迎光臨的聲音響起,他們抬起頭,上下打量著走進來的兄妹二人。
從林宇和林鳶的穿著打扮來看,他們猜測這兩人不太像是買房的客戶,於是兩名男經紀隻是掃了一眼,便繼續旁若無人地聊天。其中一個男經紀翹著二郎腿,手裡還拿著一個保溫杯,時不時喝上一口;另一個則靠在椅背上,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嘴裡還哼著小曲。
隻有一名年輕的女經紀,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站起身來,快步迎了上去,開口問道:“您好,請問想看啥樣的房子?”女經紀紮著利落的馬尾,身著職業套裝,雖然衣服款式有些陳舊,但收拾得乾淨整潔,臉上化著淡淡的妝,眼神中透著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