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的晨霜凝在龜茲粟的銀葉上,夏宇俯身輕觸葉脈間滲出的瑤池露。
這些得自波斯胡商的沙棘色種子,經《四時纂要》記載的砂盆催芽法照料,終在第十塊新墾的砂壤田裡舒展身姿。
他按《王禎農書》旱地作區法開溝,每道壟溝的深淺皆依《泛勝之書》三寸為度的規製。
此粟異於中土。木精舉著放大鏡般的冰晶片細察穗苞,《西域圖記》說其穗如馬尾垂金......
話音未落,粟穗忽地揚起,千百粒金粟迸射如星。夏宇揚袖遮擋,卻見粟粒懸空凝成《禹貢》雍州輿圖,渭水流域的粟田虛影與眼前砂壤重疊。
清穢鑒青光掃過,異象化作《授時通考》的節氣歌訣沒入田壟。
巳時市集喧鬨處,龜茲金粟的布幡迎風招展。
夏宇將新碾的粟米盛入龜茲樂舞紋陶缶,缶底《酉陽雜俎》的胡商筆記忽現熒光:貞觀十七年,高昌貢金粟十斛。
小夏掌櫃,這粟米可蒸飯?賣油郎王五探頭探腦。夏宇不語,取銅甑置炭爐上,按《中饋錄》雕胡飯法蒸製。
粟香騰起時,市井忽然寂靜——每個陶碗裡都映出《西域傳》的駝隊幻影,又在食客舉箸時散作《齊民要術》的粟種圖。
妙哉!這粟飯竟有胡麻香!裡正捧著青瓷碗驚歎。碗底《膳夫經手錄》的批注隨米湯蕩漾,將安西金粟的來曆譜成食單。
申時斜陽裡,隴右客商叩響院門。羊皮囊中倒出的《河西屯田錄》沾著祁連雪水,書頁間夾著三十粒敦煌紫穄:沙州軍戶所遺,求換金粟種。
夏宇將紫穄埋入特製陶龕,龕壁《敦煌錄》殘卷遇濕顯形。粟苗破土時頂開《沙州圖經》殘頁,根須纏繞《西州圖經》的烽燧圖紮根。
當夜,他按《四時類要》調製的雪水礬肥澆灌,苗莖忽現《水部式》渠網紋,葉尖垂露凝成玉門關晨霜。
【敦煌紫穄成熟】
【觸發億倍增幅:數量x,品質提升至玄級中品】
倉廩西北角的胡麻甕自動移位,為驟增的紫穄騰出空間。
粟粒表麵《河西走廊輿圖》的陰刻,在太極陣運轉中重組為《汜勝之書》的保墒口訣。
霜降前夜,農場西隅騰起異香。夏宇循香而至,見龜茲粟與敦煌紫穄的根係在地下交織,結出《西京雜記》記載的驪山玉麥。
他摘下穗頭揉搓,金紫相間的籽粒在月光下流轉《西域番禺誌》的商路紋。
該配個新器物。他翻開與蜀地竹匠換得的《益部方物略》,按邛竹杖圖改製粟穗脫粒器。
篾條穿梭間,《梓人遺製》的魯班鎖機關暗合《耕織圖》韻律,脫粒後的空穗竟自成《胡笳十八拍》的簧片。
大雪封山日,波斯銀壺盛著龜茲粟酒溫熱。夏宇與隴右客對坐,看著壺身《經行記》的駝隊紋在酒氣中活化。
客商醉醺醺指點:這粟酒滋味,恰似陽關戍卒的思鄉謠......
院外忽然馬蹄聲碎,龜茲樂師捧著篳篥來訪。當《西涼伎》曲調響徹農場,紫穄田應聲搖曳,粟浪翻湧出《沙州都督府圖》的屯田盛況。
夏宇將新釀粟酒注入樂師帶來的夜光杯,杯壁《胡旋舞》的壁畫隨酒液旋轉,粟香裡浮出《大唐西域記》的浮屠影。
冬至祭灶時,灶王像兩側新貼《農家十二月令》。夏宇供上龜茲粟糕與敦煌穄餅,看著飴糖在灶火中熔出《四民月令》的節氣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