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淬鋒石鋪就的觀測台上炸開細密水花,夏宇的蓑衣下擺不斷滴落混著靈泉的雨水。
他俯身撥開第七號靈田邊緣的土層,三寸之下埋設的鎮靈石表麵爬滿蛛網般的裂痕,淡青色液體正從縫隙中滲出,在雨水中蒸騰成帶著稻香的霧氣。
戊字號倉庫的玄冰果儲備少了七顆。木精的聲音混在雨聲中傳來,小精靈的透明翅膀沾滿泥漿,入庫記錄顯示是上個月初七調取的,但值守靈傀的記憶晶石被篡改了零點三秒。
夏宇的指尖在鎮靈石表麵抹過,裂紋中立即浮現出細若發絲的青銅紋路:把最近三個月所有接觸過戊字號倉庫的人員名單調出來,重點查有權限修改靈傀核心符文的。
雷鳴聲中,基地地底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八百丈深的青銅密室內,三萬六千枚記錄玉簡同時浮空,組成錯綜複雜的星圖陣列。
某個標注甲辰年霜降的玉簡突然爆裂,碎片在空中拚出半張模糊的人臉。
是第七農場的執事。霜精吐出冰霧凍住人臉殘影,他經手的三十六車淬鋒石原礦,實際純度比記錄低了千分之二。
夏宇從腰間解下青銅算籌,五十四根銅簽插入泥地組成九宮陣。
陣眼處的靈泉突然倒流,在空中映出三個月前的運輸畫麵——某個披著蓑衣的身影在暴雨夜摸進倉庫,手中提著的燈籠表麵浮動著《觀象授時》的星圖。
把畫麵傳給懲戒部。他碾碎沾著靈液的銅簽,讓他們查查誰最近在研究古星圖。
子時的懲戒堂燃著七十二盞青銅燈,受審者被鐵鏈吊在離地三尺的空中。
夏宇用桃木尺挑起他的下巴,尺麵《勸農令》的刻痕在皮膚上烙出紅印:說說看,你用什麼方法繞過了靈傀的守宮符?
不過...不過是改良的引雷術。受審者啐出血沫,眼中跳動著癲狂的光,我在雷紋果裡摻了半錢赤焰粉,趁著驚蟄天雷...
話音未落,夏宇突然揮尺斬斷鐵鏈。受審者跌落在地的瞬間,懲戒堂地麵浮現出巨大的太極圖,將他體內暴走的靈氣抽離殆儘。
十二根青銅柱破土而出,柱麵《禁農律》的銘文亮如白晝,將剝離的靈氣壓縮成指甲蓋大小的結晶。
你改良的配方能讓玄冰果提前半月成熟?夏宇捏著結晶走向刑架,可惜沒算準靈脈共振的頻率——上個月初七寅時三刻,第七農場的鎮靈石已經出現兆痕。
受審者的瞳孔突然收縮,皮膚下的血管暴起青紫色紋路。夏宇疾退三步,手中結晶擲向屋頂的青銅鏡。
鏡麵《照妖圖》紋路驟亮,將受審者體內爆出的毒霧反射回其七竅。當慘叫聲停歇時,原地隻剩件爬滿黴斑的蓑衣。
通知淨穢司。夏宇踩碎衣領處暗藏的玉蟬符,南疆的巫蠱術混進來了。
五更天的靈田彌漫著腐殖質的氣息,夏宇蹲在第七號靈田邊緣,手中青銅耜插入仍在滲液的鎮靈石。
隨著一聲脆響,靈石外殼剝落,露出內部被腐蝕成蜂窩狀的靈脈節點。三隻拇指大小的蠱蟲突然從孔洞中竄出,卻被早有準備的木精用縛靈網兜住。
是屍蠹。霜精吐出冰霧凍住蠱蟲,專食靈脈腐氣,南疆巫祝用來破壞龍脈的邪物。
夏宇用桃木匣收起蠱蟲,轉身望向東南方向隱約起伏的山巒:把第三、第四農場的靈泉引流到第七區,稀釋汙染濃度。再從冰窖調三百枚玄冰果,碾碎後混入靈泉灌溉。
暴雨突然轉急,他蓑衣上的避水符亮起微光。在眾人看不到的靈視界裡,第七號靈田下方千丈深處,被腐蝕的靈脈正緩緩滲出黑水。
那些黑水流經淬鋒石礦脈時,竟在礦石表麵蝕刻出與南疆巫蠱符完全相反的淨化紋路。
驚蟄當日的醜時,懲戒部圍住了基地東南角的廢棄糧倉。夏宇推開生鏽的鐵門時,三百具掛著蛛網的靈傀突然轉頭,空洞的眼窩裡跳動著猩紅光芒。
他解下腰間青銅鈴搖響,鈴聲在倉廩間凝成《安農咒》的音浪,最前排的靈傀頓時僵直。
丙字號倉庫的鎮靈石少了兩噸。木精躲在他肩後提醒,換算成淬鋒石,足夠打造三套破界錐。
夏宇的桃木劍刺入地麵,劍柄《勸耕令》的刻痕蔓延成金色絲網。當絲網觸及倉廩角落的暗門時,整麵牆壁突然塌陷,露出後方深不見底的地道。
地道兩側的土壁上,密密麻麻的蠱蟲正在啃食靈脈,齒痕間滲出帶著硫磺味的黑血。
通知所有農場主開啟守禦陣。他甩出七張封印符,符紙在空中燃成火鳥撲向蟲群,這不是普通的盜礦——有人要挖穿天地屏障。
突然間,一陣淒厲的嘯聲從地底深處傳來,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在咆哮。這聲音震耳欲聾,讓人毛骨悚然。
緊接著,整個基地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牆壁和天花板上的灰塵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
夏宇心中一緊,他意識到情況不妙。沒有絲毫猶豫,他身形一閃,如鬼魅一般躍入了地道之中。就在他跳入地道的一刹那,他懷中的本命穗突然像是被點燃了一般,變得滾燙無比。
夏宇連忙低頭查看,隻見本命穗的穗須竟然像有生命一樣,直直地指向地脈深處的某個方位。他心中一驚,難道這是在指引他前往某個地方嗎?
與此同時,在他身後的三百具被淨化的靈傀也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危險,它們自動列成了一個緊密的陣勢,每具靈傀的眼窩中都亮起了代表最高警戒的赤紅光芒,仿佛是一群嚴陣以待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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