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烈將令牌按在門環中央的凹槽時,整扇門突然發出龍吟般的輕響,緩緩向內開啟。
地窖的石壁上刻滿了名字。
從大夏國元年到三十五年,玄甲衛曆代戰尊的名諱以蒼勁的筆力鑿刻其上,每一筆都透著凜然正氣。
雷烈的目光掃過“蕭戰”、“李牧”這些如雷貫耳的名字,最終停在最後一行——那裡的字跡被暗紅色的液體塗抹,黏稠的痕跡滲入石縫,散發出淡淡的血腥。
“是周都護的筆跡!”
蘇清依突然抓住雷烈的手腕。
她用狼毫筆蘸著清水擦拭三遍,被掩蓋的名字漸漸顯露:周明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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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字的筆畫間還殘留著掙紮的痕跡,最後一筆斜斜地劃破石壁,在地上拖出丈許長的血痕,像一條垂死的蛇。
石敢當的流星錘重重砸在旁邊的石案上,案麵裂開的縫隙裡露出半片玄甲。
這甲胄的肩甲上,玄鳥右翼的半輪殘月被人用利器剜去,與周都護令牌上的標記分毫不差。
“這狗賊早就預謀好了!”
他的鐵鏈纏上石案的銅環,“難怪九商盟的勢力滲透得這麼快!”
雷烈的指尖撫過“周明軒”三個字上的血汙。
暗紅發黑的痕跡裡,還能辨認出細碎的皮肉組織,顯然是用活人血混合朱砂塗抹而成。
脊柱裡的彈頭突然劇烈跳動,地窖頂部的鐘乳石紛紛墜落,砸在地上碎成齏粉,露出裡麵嵌著的三枚鎮魂鐵彈頭。
“這些是……”
蘇清依的銀鏈纏上其中一枚彈頭,玉佩墜子突然發出蜂鳴。
她認出這是爺爺手劄裡記載的“弑師彈”,專門用來對付玄甲衛內部的叛徒,彈頭上的螺旋紋比普通彈頭多出三道血槽,“是專門用來誅殺戰尊的凶器!”
雷烈突然想起父親輪椅下的暗格。
那半塊龍形玉佩此刻在懷中發燙,與青銅令牌產生的共鳴讓地窖裡的軍械都開始震顫。
石壁上的戰尊名諱在震動中泛出金光,唯有“周明軒”三個字始終籠罩在血影裡,像一塊洗不淨的汙漬。
石敢當在石案下摸到一個暗格,裡麵的羊皮卷展開時,露出九商盟與倭寇的秘密協議。
周明軒的簽名旁,蓋著玄甲衛戰尊的專屬玉印,朱砂的色澤與石壁上的血汙如出一轍。
“這雜碎不僅叛逃,還引狼入室!”
他的拳頭砸在石案上,迸出的火星點燃了地上的油紙,露出下麵埋著的十二具玄甲衛骸骨。
雷烈將令牌與玉佩合在一起的刹那,地窖中央突然升起座石台。
台上的青銅匣裡,靜靜躺著一枚通體烏黑的彈頭,表麵刻著完整的玄鳥圖騰。
當他的指尖觸到彈頭時,石壁上的血汙突然開始流動,在地上彙成句血淋淋的話:戰尊之位,血染而成。
蘇清依的銀鏈突然指向地窖東側的暗門。
門楣上的“天樞”二字被蛛網覆蓋,門縫裡滲出的寒氣帶著九商盟特有的迷藥氣息。
她想起林素注射器裡的紫色液體,那氣味與此刻聞到的竟有七分相似。
“周明軒知道我們會來。
”雷烈的“破陣”在刀鞘裡躍躍欲試,“他故意留下這些,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
地窖頂部的鐘乳石還在墜落,每一塊碎片上都映出一個模糊的人影,穿著玄甲衛戰尊的鎧甲,麵容卻被血汙遮擋。
石敢當將羊皮卷塞進懷裡時,發現卷末還畫著一幅小圖。
周明軒正跪在倭寇首領麵前,手裡捧著的托盤裡,赫然是玄甲衛的調兵虎符。
圖旁的注解說:三月初三,獻城。
雷烈望著石壁上被血汙覆蓋的名字,突然明白父親偷換彈頭的真正用意。
那些被換成普通鎢鋼的鎮魂鐵,或許正是用來克製戰尊的關鍵。
脊柱裡的彈頭發出前所未有的輕鳴,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決戰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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