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鼎的餘溫尚未散儘,隧道深處突然傳來沉悶的震動,仿佛有巨獸在地下蘇醒。
雷烈握緊“破陣”軍刀,刀身的寒光映出他凝重的側臉,蘇清依下意識攥緊他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自遠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眾人的心尖上。石敢當將流星錘橫在胸前,鐵鏈碰撞的脆響中,他粗聲罵道:“娘的,九商盟的雜碎還敢來?”
陰影裡走出道玄甲身影,玄鳥披風在氣流中獵獵作響。
當他摘下兜帽的刹那,雷烈瞳孔驟縮——那張臉竟與鏡中所見的初代戰尊一般無二,連眉骨處的疤痕形狀都分毫不差。
“不必驚訝。”
來者的聲音如同青銅相擊,他抬手扯開衣領,心口處嵌著半塊龍紋玉佩,與雷烈懷中那枚恰好能拚合成圓。
“三百年了,我終於等到完美的鎮魂鐵容器。”
趙猛突然按住腰間軍刺,怒喝:“你是誰?為何與雷隊長得一樣?”
他身後的玄甲衛紛紛拔刀,寒光在隧道裡織成密網。
來者輕笑一聲,指尖在玄甲上輕輕劃過,甲片突然滲出綠霧,落地處的鐵軌瞬間鏽成粉末。
“我是初代戰尊的殘魂所化,當年煉鎮魂鐵時被邪祟所趁,才讓九商盟鑽了空子。”
雷烈突然想起玉佩投影裡的畫麵,厲聲問道:“綠霧與三足鼎也是你搞的鬼?”
“算是,也不全是。”
來者緩步走近,玄甲上的龍紋突然亮起,與雷烈脊柱裡跳動的彈頭產生共鳴。
“九商盟用我的煉鼎之法造毒霧,卻不知這正是催熟鎮魂鐵的最後一步。”
蘇清依突然發現,對方玄甲接縫處隱約露出張熟悉的臉,驚得後退半步:“你…你身上有嘯天叔的氣息!”
來者抬手撫過胸口玉佩,綠霧如活物般湧出,在空氣中凝成一幅立體畫麵——初代戰尊將心臟投入鼎中時,一縷殘魂趁機附在鼎耳上,三百年間不斷吸食地脈靈氣,才修成如今的殘魂之體。
“雷嘯天是我選中的養器人。”
綠霧畫麵裡,年輕的雷嘯天正在玄甲衛訓練營擦拭三足鼎,鼎耳的殘魂突然竄入他後腦。
“他的血脈能溫養鎮魂鐵,而你是唯一能讓鐵魂圓滿的容器。”
石敢當的流星錘突然破空砸來,卻在距對方三尺處被無形氣牆彈回。
“少耍花腔!俺隻問你,那些被綠霧控製的百姓咋辦?”
來者指尖輕點,隧道頂部突然垂下十二道綠線,落地後化作十二個綠衣衛,個個麵無表情。
“他們是我用殘魂製造的傀儡,專門清理九商盟的餘孽。”
話音未落,綠衣衛已化作流光,沒入隧道深處。
雷烈注意到對方玄甲內側繡著行古篆,正是“玄甲衛總營”的標識。
“你既然是初代戰尊,為何坐視九商盟為禍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