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關的雪,下得愈發狂放了。
鵝毛般的雪片在狂風中肆意狂舞,時而盤旋上升,時而俯衝而下,將天地間的一切都籠罩在一片蒼茫之中。
冰獄的玄鐵大門在爆炸聲中四分五裂,碎片上的冰碴在月光下閃爍著幽藍的毒光,宛如無數隻蟄伏的毒蛇,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雷烈的戰尊護臂在寒夜中泛著青光,龍鱗紋隨著他的呼吸緩緩起伏,仿佛有生命般。
他望著冰獄深處那些蠢蠢欲動的身影,護臂突然暴漲,龍爪在空氣中劃出三道殘影,直擊冰獄穹頂的冰棱。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積壓了許久的積雪如洶湧的浪潮般傾瀉而下,瞬間將半數冰屍掩埋在白茫茫的雪堆裡,積雪四濺,如同綻放的冰花。
“他娘的,這些雜碎還真抗凍!”
石敢當的流星錘在鐵鏈上轉得呼呼作響,鐵球帶著破空之聲砸向剩下的六具冰屍。
鐵鏈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地將冰屍串成了一串糖葫蘆,玄甲碰撞的脆響在冰獄中回蕩,帶著複仇的快意。
蘇清依的銀鏈突然繃緊,七枚玉佩在她掌心同時亮起紅光。
她的指尖輕輕拂過一具冰屍的頭盔,銀鏈上的玉佩突然發出尖銳的鳴響:“這裡麵沒有頭顱!”
銀鏈猛地收緊,將頭盔拽落在地,裡麵滾出一塊刻著“by013”的芯片,與海沙盟的控製芯片一模一樣,隻是邊緣多了幾道詭異的符文。
雪堆裡突然伸出一隻斷臂,機械手指向冰獄底層的暗門。
斷腿的冰屍掙紮著爬出雪堆,他的機械眼突然亮起,投射出令人發指的畫麵:都護府的白大褂們正將活生生的玄甲衛固定在冰棺裡,他們的頭顱被硬生生摘下,取而代之的是閃爍著紅光的機械核心,每一個步驟都充滿了血腥與殘忍。
“這些都是玄甲衛的弟兄!”
雷烈的戰尊護臂突然灼熱,龍鱗紋在臂甲上組成一道完整的龍形,“三年前在紅海失蹤的先鋒營,原來被他們煉成了這副鬼樣子!”
護臂猛地砸向旁邊的冰柱,冰屑飛濺中,暗門的輪廓漸漸清晰。
石敢當的流星錘突然橫掃,將試圖關閉暗門的兩具冰屍砸成冰碴:“雷隊快看,這門上的花紋!”
鐵鏈末端的鐵球在暗門上輕輕一點,冰牆上突然浮現出無數龍形圖案,與戰尊護臂上的龍鱗紋隱隱呼應,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秘密。
蘇清依的銀鏈在暗門上輕輕遊走,七枚玉佩突然排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當玉佩與暗門的凹槽嚴絲合縫時,冰牆緩緩向內打開,露出裡麵嵌著的巨大鎮魂鐵,上麵的龍紋比天樞核心複雜百倍,每一道紋路都像是用玄甲衛的血繪製而成,散發著陰森的寒氣。
“這是……龍巢的鑰匙!”
雷烈的指尖剛觸到鎮魂鐵,冰獄突然劇烈震顫,暗門兩側的冰壁上浮現出無數張痛苦的臉,都是玄甲衛熟悉的麵容。
他們的嘴唇無聲地開合,訴說著無儘的冤屈與憤怒。
石敢當的流星錘突然砸向冰壁,鐵鏈纏碎的冰碴中,露出一具完整的玄甲。
這具玄甲的護心鏡上刻著一個“戰”字,與雷烈外公的戰盔編號相同,玄甲的縫隙裡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仿佛在證明著主人曾經的抗爭。
“是戰尊親衛的玄甲!”
雷烈的戰尊護臂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嘯聲,鎮魂鐵上的龍紋竟在此時活了過來,在冰牆上遊走,組成一道古老的契約,“他們把戰尊親衛都煉成了冰屍!”
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悲痛。
蘇清依的銀鏈突然指向鎮魂鐵的中心,那裡的龍睛位置空著一個小孔:“這裡少了東西!”
她的指尖輕輕一點,冰牆突然裂開一道縫隙,裡麵藏著一枚龍形玉佩,與雷烈懷中的半塊嚴絲合縫,拚在一起後,玉佩上的龍紋完整無缺,散發著淡淡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