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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烈順著殘影的指引望去,斷壁上的彈孔排列規整,孔徑與玄甲衛製式步槍的口徑分毫不差,連彈道的傾斜角度都帶著長期訓練的規整,顯然是內部人所為。
“狗娘養的,竟是自己人下的手!”
石敢當的粗嗓門打破晨霧的沉寂,他扛著流星錘走到旗杆旁,鐵鏈在掌心轉得呼呼作響。
旗杆鏽跡斑斑,頂端的玄甲衛戰旗早已不見蹤影,隻剩光禿禿的杆身斜插在土裡。
石敢當突然發力,流星錘帶著呼嘯砸向旗杆中部,“哢嚓”一聲脆響,旗杆應聲斷裂。
斷裂的杆頂處,一枚核桃大小的微型炸彈滾落在地,黑色引線纏著銀色芯片,芯片上“九商盟天樞”的字樣在霧中泛著幽藍,與之前機械章魚裡的芯片紋路完全一致。
石敢當眼疾手快,一腳將炸彈踢向遠處的斷牆,“轟隆”一聲悶響,碎石飛濺,在廢墟中炸出個半尺深的坑,硝煙混著晨霧,讓周圍的能見度更低了。
蘇清依牽著陳念安的手,在總營檔案室的廢墟裡翻找,指尖突然觸到一塊冰涼的木板。
她俯身撥開碎磚,一扇暗門露出一角,裡麵堆著泛黃的紙頁,最上麵的密檔封皮印著玄甲衛的銅印,邊緣已經磨損,卻仍能看清“天樞計劃”四個篆字。
“雷烈,快來看!”
蘇清依的聲音帶著急促,指尖輕輕拂過密檔的紙頁,“這裡記載著二十年前的事!”
密檔的字跡是玄甲衛老文書特有的小楷,工整卻帶著顫抖,記載著九商盟當年勾結倭寇,用倭寇提供的生化技術,在玄甲衛內部秘密培育機械傀儡。
紙頁上還貼著張黑白照片,十幾具半人半機械的軀體被綁在實驗台上,玄甲衛的製式鎧甲套在外麵,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眼窩中嵌著與芯片相同的紅光,與如今見到的傀儡如出一轍。
“戰尊發現後,為了不讓計劃泄露,才引爆龍骸與傀儡同歸於儘……”
蘇清依的聲音帶著哽咽,指尖劃過照片裡戰尊的身影,“爺爺手劄裡提過的‘龍骸自爆’,原來是這麼回事。”
陳念安突然掙脫蘇清依的手,指向總營深處的地下入口,聲音帶著稚嫩的緊張:“那裡……那裡有門!”
雷烈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一扇青銅門半掩在霧中,門身刻著的饕餮紋與江城博物館鼎身的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紋路裡還殘留著淡淡的青光,與他心口的龍形胎記產生微弱共鳴。
他緩步走向青銅門,剛伸出手準備推開,脊柱的龍形紋路突然發燙,像是有無數細針在皮下刺探,傳來強烈的警告信號。
“小心!”
雷烈猛地後退,同時將蘇清依和陳念安護在身後。
青銅門被一股無形之力推開,門後的陰影裡,十二具穿著玄甲衛將官製服的傀儡緩緩走出。
他們的步伐整齊得像被操控的木偶,手中握著玄甲衛製式步槍,槍口漆黑,正精準地對準雷烈三人,眼窩中閃爍的紅光,與密檔照片裡的傀儡完全一致,連鎧甲上的將官徽章都分毫不差,顯然是九商盟留下的最後殺招。
石敢當的流星錘瞬間繃緊,鐵鏈在掌心轉成鐵幕,鏈環碰撞的脆響在晨霧中回蕩,與傀儡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像一場即將爆發的風暴前的序曲。
第444章將門虎子
地下工事的探照燈泛著冷白的光,掃過十二具傀儡隊列時,在玄甲上劃出刺眼的反光。
雷烈的目光突然凝在為首傀儡的肩章上,鎏金虎頭紋泛著陳舊的光澤,是玄甲衛都護專屬的標識——
那是當年與戰尊共同戍守臥龍關的李都護,左臉的刀疤還保持著當年的猙獰,隻是眼窩中嵌著枚閃爍紅光的芯片。
傀儡的手指扣在步槍扳機上,金屬碰撞的輕響在工事裡回蕩,氣氛緊張得像拉滿的弓弦。
陳念安突然掙脫蘇清依的手,瘋了似的撲過去抱住傀儡的大腿,聲音帶著哭腔:“李叔叔!我是念安啊!”
他懷中的龍佩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白光,光芒順著傀儡的玄甲縫隙滲入,原本靜止的機械心臟竟開始微弱跳動,發出“哢嗒、哢嗒”的聲響,像沉睡多年的齒輪重新轉動。
“是父親的氣息……”
陳念安的眼淚砸在傀儡的玄甲上,指尖輕輕撫摸對方冰冷的臉頰,“您不是答應過父親,要護我長大的嗎?”
李都護的機械眼突然閃爍起雜亂的紅光,一道渾濁的機油從眼窩溢出,順著臉頰滑落,在玄甲上留下道黑色的痕跡,像在無聲地哭泣。
他手中的步槍緩緩垂下,槍口偏離了雷烈的方向,殘留的意識在芯片控製下艱難掙紮,肩章上的虎頭紋泛著淡淡的青光,與陳念安的龍佩遙相呼應。
蘇清依快步上前,銀鏈挑起傀儡背後的暗扣,一道細微的接口露了出來。
接口的紋路與林素醫官留下的注射器完全匹配,她立刻從懷中掏出提純劑,針尖刺入接口的刹那,淡綠色液體順著管線緩緩注入傀儡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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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五息,傀儡泛著冷光的玄鐵皮膚竟開始泛起淡紅,像血液重新流動,原本僵硬的手指也微微動了動,仿佛即將從沉睡中蘇醒。
“管用了!”
蘇清依的聲音帶著驚喜,銀鏈上的玉佩泛著柔和的光,與傀儡體內的提純劑產生共鳴,“林醫官的提純劑,真的能喚醒他們的意識!”
石敢當的鐵鏈早已纏住另外十一具傀儡的腳踝,鐵鏈繃緊的力道讓傀儡無法前進半步。
可當他聽到李都護生硬的機械音時,突然僵在原地,鐵鏈也跟著鬆弛下來:“戰尊有令,保護好龍骸繼承者……”
這道指令帶著電流的雜音,卻字字清晰,像跨越時空的囑托,讓石敢當想起當年在臥龍關,李都護為掩護戰友撤退,單槍匹馬擋住倭寇的場景。
工事頂部的塵埃簌簌落下,一枚青銅令牌從廢墟中滾出,泛著淡淡的金光。
雷烈彎腰拾起令牌,正麵刻著玄甲衛總營的密紋,背麵的“李”字刻得遒勁有力,紋路與陳念安龍佩上的痕跡分毫不差地對應,顯然是李家世代相傳的信物。
陳念安突然停止哭泣,指著令牌上的“李”字,聲音帶著哽咽的堅定:“這是父親說的‘護龍令’,他說隻要見到這個,就能找到保護我的人……”
李都護的機械眼紅光漸漸柔和,原本泛著冷光的玄甲竟開始發熱,與雷烈心口的龍形胎記產生強烈共鳴,工事裡的探照燈突然閃爍起來,光影交錯間,仿佛有無數玄甲衛英靈在默默注視。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機械運轉的聲響,十一具被纏住的傀儡突然同時發力,鐵鏈被拽得嗡嗡作響,芯片的紅光再次變得熾烈,顯然九商盟的遠程控製還未中斷。
雷烈握緊手中的“護龍令”,令牌的金光順著指尖蔓延,與李都護的玄甲產生共鳴:“李都護,醒過來!臥龍關的弟兄還在等你一起回家!”
李都護的機械心臟跳動得愈發劇烈,機油淚不再溢出,玄甲上的虎頭紋徹底亮起,像一顆重新點燃的火種,在昏暗的地下工事裡,映出所有人眼中的希望。
第445章血脈承繼
李都護的傀儡軀體突然發出“哢哢”脆響,玄鐵外殼從肩部開始龜裂,淡綠色提純劑順著裂縫滲進,在表麵凝成細小的水珠。
碎塊剝落的瞬間,裡麵露出具奄奄一息的活人軀體,皮膚泛著病態的蒼白,胸口還插著半截機械管線,卻仍有微弱的起伏,證明生命尚未完全消逝。
他顫抖著抬起手,握住陳念安的小手貼向自己胸口,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遞,帶著瀕死的虛弱。
機械心臟突然發出最後一次強勁跳動,“咚”的一聲悶響,一道淡金色的記憶光團從他心口溢出,鑽進陳念安的腦海。
畫麵裡,二十年前的臥龍關硝煙彌漫,李都護單膝跪在戰尊麵前,聲音帶著決絕:“為保護龍骸繼承者,末將願受改造,潛伏在九商盟內部。”
戰尊的手按在他肩上,玄甲碰撞的輕響裡,藏著難以言說的沉重:“此去凶險,若有一日意識蘇醒,切記護好念安。”
陳念安的身體劇烈顫抖,眼淚無聲地砸在李都護的衣襟上,聲音哽咽:“李叔叔,您何苦為我做到這份上……”
李都護的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唯有機械眼最後閃爍了一下,像是在回應少年的哭喊,隨後便徹底失去光亮,軀體軟軟地倒在地上。
雷烈的“破陣”突然出鞘,刀身指向工事深處,寒芒劃破空氣,帶著警示的銳響。
石敢當順著刀光望去,十二具更龐大的機械傀儡正破牆而出,每具都有丈許高,軀體上的狼頭紋泛著幽藍,與之前倭寇貨輪上的烙印分毫不差地對應,關節處的玄鐵還沾著未乾的黑血。
一道戰尊殘影突然從雷烈身後浮現,泛著淡金的光,抬手指向傀儡的頭顱——那裡隱約可見玄甲衛戰尊製式的頭盔殘片,證明這些終極兵器,竟是用玄甲衛戰尊的屍身改造而成。
“這群雜碎連英烈的屍身都不放過!”石敢當的怒吼震得工事頂部的碎石簌簌落下,流星錘的鐵鏈在掌心轉得呼呼作響,鏈環碰撞的脆響裡滿是怒火。
蘇清依沒有猶豫,將剩餘的所有提純劑儘數倒入通風係統。淡綠色液體順著管道蔓延,很快在工事裡形成層薄薄的霧氣,飄向停滯的傀儡隊列。
霧氣接觸到傀儡的瞬間,那些原本僵硬的軀體突然停止動作,玄鐵外殼下的機械關節不再轉動,露出背後刻著的玄甲衛編號——
從“xj001”到“xj012”,正是當年犧牲的十二位戰尊親衛。
陳念安突然舉起懷中的龍佩,青白玉質在霧氣中泛著耀眼的金光。
所有傀儡的機械眼同時亮起,不再是之前的紅光,而是與龍佩同源的青光,它們緩緩抬起手臂,指尖的金屬指甲在地麵劃出痕跡,竟拚出“玄甲衛永不叛”五個血紅色的大字。
雷烈低頭看向地麵的血書,突然想起玄甲衛總營石碑上的刻字——那是戰尊當年親書的誓言,筆畫蒼勁,與眼前傀儡拚出的字跡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每個字的傾斜角度都完全一致。
石敢當的鐵鏈緩緩鬆弛下來,他望著那些停滯的傀儡,又看了看地上氣絕的李都護,複雜的情緒在心底翻湧交織——
這些曾被操控的傀儡,從未真正背叛過玄甲衛,隻是在等待被喚醒的那一天。
通風係統的霧氣漸漸散去,傀儡背後的編號愈發清晰,陽光透過工事頂部的裂縫照進來,落在血書上,給那些紅色的字跡鍍上了層淡金,像是英烈們用最後的力量,在證明著玄甲衛的忠誠。
就在此時,工事遠處傳來隱約的爆炸聲,地麵微微震顫,顯然九商盟的增援已經逼近,一場新的危機,又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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