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河的目光如同一道無形的探照燈,精準地鎖定了選手席角落裡的張狂。
那道目光,不帶嘲諷,沒有輕蔑,隻有一種純粹的“下一個是你”的平靜。
張狂渾身肌肉瞬間繃緊,像是被猛獸盯上的野狼,每一根汗毛都炸了起來。
他,張狂,一個從貧民窟最底層爬出來的狠茬子,何曾被人如此“平靜”地注視過?
那感覺,比被人用刀指著喉嚨還要讓人不自在。
“下一場,洛星河,對陣,張狂!”
裁判的聲音不高,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眾人心頭。
“終於來了!死亡之組最後的獨苗,對上大魔王洛星河!”
“張狂這小子,我聽說過,是個不要命的主!”
張狂沒有像王屠那樣磨磨蹭蹭,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從座位上彈起,大步流星地走向擂台。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就凝練一分,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凶悍氣息,讓周圍的選手都下意識地挪開了屁股。
“這家夥……不好惹啊!”
“我賭五毛,張狂能撐過三招!”
“三招?你也太看得起他了,洛神一根手指頭……”
觀眾席上,有消息靈通人士開始科普:
“你們懂個錘子!這張狂,外號‘野狗’!當年為了搶一塊過期的營養棒,敢跟三個比他塊頭大的孩子動刀子,硬生生捅了其中一個大腿,才把那塊能吊命的玩意兒搶到手,不然早特麼餓死在臭水溝裡了!”
“臥槽!這麼狠?真人版《饑餓遊戲》啊?”
“他練武的資源,全是從牙縫裡摳出來的,什麼危險任務都敢接,斷胳膊斷腿是家常便飯。能活到今天,全靠一股子狠勁和不要命!”
這些議論聲不大不小,剛好飄進擂台上洛星河的耳朵裡。
洛星河挑了挑眉。
搶過期的營養棒?跟人拚刀子?
這經曆,倒是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但又無比深刻的記憶碎片。
前世,父母犧牲後,他也曾為了活下去,為了那麼一點點修煉資源,掙紮在生死邊緣。
眼前的張狂,某種程度上,和那個時候的自己,有點像。
【宿主,這位選手的故事線聽起來比您還慘啊。要不要考慮收個小弟?買一送一,附贈野狗屬性,看家護院,專業碰瓷,一條龍服務哦~】係統又開始皮了。
洛星河沒理會係統的插科打諢,他看著一步步走上擂台,麵色沉凝,眼神如同餓狼般死死盯著自己的張狂,嘴角那抹習慣性的戲謔淡了幾分。
“比賽開始!”裁判大手一揮。
沒有開場白,沒有狠話。
張狂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像受傷的野獸。
他雙目赤紅,全身的骨骼都發出細微的爆鳴,氣血毫無保留地催動,他整個人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唯一的念頭就是撕碎眼前的敵人。
“嗬啊!”
腳下地磚猛然一震,發出一聲沉悶的“咚”響。
他整個人如同炮彈般射出,右拳緊握,沒有華麗的招式,沒有精妙的技巧,隻有最原始、最直接、最凶狠的——搏命一擊!
他的拳頭上,淡薄的黃色氣血之力凝聚,卻帶著一股子不成功便成仁的慘烈,拳風刮過,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鐵鏽般的血腥味。
在洛星河眼中,這一拳雖然力量和速度都遠不及葉輝的劍,但那股子狠厲與決絕,卻讓空氣都變得粘稠了幾分。
這一拳,直取洛星河的麵門!
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鑽,完全不像一個淬體境武者能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