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再是係統那般條理清晰的側寫。
而是一段段破碎、混亂、充滿了血與火的真實曆史片段!
洛星河看到,一片浩瀚的星海之上,無數璀璨的世界,如同泡沫般生滅。
他看到,一個沒有形體的種族,如同瘟疫般席卷宇宙。它們穿過一個個世界壁壘,不需要任何飛船與傳送門。它們的意誌所及,便是它們的疆域。
無數強大的文明,在它們麵前,如同土雞瓦狗。戰士的怒吼,法師的禁咒,神明的壁壘……在那種純粹的精神侵蝕麵前,都失去了意義。
一個星球的生靈,會在一夜之間,全部變成眼神空洞的行屍走肉,成為那個精神意誌的延伸,成為它的“手”和“腳”。然後,這個被感染的星球,會成為新的瘟疫源頭,繼續向周圍的星域擴散。
這就是“精神神族”的戰爭方式。
同化,吸收,壯大。
直到,它們遇到了一個對手。
畫麵一轉。
洛星河看到了一支大軍。
一支由無數種族構成的,燃燒著複仇與決絕之火的大軍。
畫麵的最前方,是一個模糊的身影。他看不清那人的樣貌,隻能看到他手持一柄黑色的巨斧,一步踏出,便是一片星域的距離。他身後的披風,如同一片流動的深淵。
淵主!
這是年輕時的淵主!
他帶領著那支複仇聯軍,與精神神族展開了一場席卷了無數星界的慘烈戰爭。
星辰在他們的戰鬥餘波中化為塵埃,世界在法則的對撞中歸於寂滅。
最終,淵主以那柄黑色巨斧,斬斷了為首那尊精神神族與整個族群的精神鏈接,在付出了聯軍近乎全滅的慘痛代價後,將那尊精神神族的殘骸,封印並帶了回來。
帶回了這個世界。
信息流到此,戛然而止。
洛星河的意識從那段宏大的曆史中脫離,神魂激蕩,久久無法平息。
他終於明白了一切。
淵主,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
他是一個來自更廣闊宇宙的複仇者,一個背負著血海深仇的失敗者!
他來到這個世界,建立“淵”,招兵買馬,攻城略地……所有的一切,都隻有一個目的。
研究,甚至……利用那尊被他封印的精神神族!
他要找到克製,甚至反向掌控這種精神力量的方法。
然後,殺回去!
“臥槽……”洛星河內心隻剩下這兩個字。
“本以為是加入了黑社會性質的創業公司,結果發現老板是個矢誌複仇的王子?”
“這劇本,拿錯了吧?”
“現在明白,為什麼你需要我們去攻占地盤了。”洛星河的神念,緩緩波動,回應著淵主,“你需要能量,龐大的能量。一方麵,用來加固封印,鎮壓那東西的反噬。另一方麵,你需要‘祭品’,或者說‘實驗材料’,去研究它的力量。”
“不錯。”淵主的聲音裡,帶著一種曆經萬古的滄桑與疲憊,“每一個世界,都有其獨特的法則之海。這片宇宙的法則,與我們的故鄉不同。那尊‘神’在這裡,就像被困在玻璃瓶裡的鯊魚,它的力量,受到了世界規則的壓製。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我需要有人,替我攪動這個世界的法則之海,讓水變得更混。水越混,我能從法則的縫隙中,撬動的力量就越多。”
“而你,‘冥’,你的意誌,是這批人裡,最接近‘那東西’本質的一個。你不會被它的瘋狂所同化,這意味著,你有資格,成為我的‘手術刀’。”
洛星河的心,猛地一沉。
“手術刀?”
“沒錯。”淵主的意誌變得冰冷而銳利,“我需要你,在未來,進入那個封印,近距離地去解析它,甚至……從它身上,切下我需要的東西。”
“這是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