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啟掙紮著,語氣中滿是讀書人的清高。
他身後的張羽、王彝等人,也都是一臉憤慨,卻又不敢過分反抗。
錦衣衛可不是府衙的差役,他們動手,是真的會見血的。
陸炳冷著臉,沒有說話。
錦衣衛校尉們手上加了勁,將幾人猛地推到大堂中央。
高啟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他穩住身形,抬眼看向堂上。
當他看到主位上那個年輕得不像話的青年時,眉頭皺得更深了。
“閣下便是主事之人?”
“無故抓捕我等,是何道理?”
“莫非當今大明,已經沒有王法了嗎?”
他質問的聲音,清越而響亮,在大堂內回響。
那些癱軟在地的官員,聽到這話,嚇得差點尿出來。
我的高先生啊!
你還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誰嗎!
還敢在這裡講王法?
人家就是王法!
朱棡端著茶杯,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陸炳的耐心顯然已經耗儘。
他上前一步,一腳踹在高啟的腿彎處。
“噗通!”
高啟猝不及防,雙膝重重地砸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見了晉王殿下,還敢站著說話?”
陸炳的聲音,森寒刺骨。
高啟疼得齜牙咧嘴,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想站起來,卻被身後的校尉死死按住肩膀,動彈不得。
“晉王?”
高啟的眼中閃過錯愕,隨即化為更深的輕蔑與不屈。
“就算是王爺,也不能如此折辱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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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可殺,不可辱!”
他昂著頭,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朱棡終於放下了茶杯。
他抬起眼,目光平靜地落在高啟身上。
沒有憤怒,沒有嗬斥。
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漠然。
高啟臉上的傲慢,在這股殺氣的衝擊下,一寸寸地龜裂。
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
牙齒在打顫,發出“咯咯”的輕響。
額頭上,冷汗瞬間冒了出來,順著清瘦的臉頰滑落。
他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頭遠古凶獸盯住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那句“士可殺不可辱”,再也說不出口。
朱棡隨手從案上拿起一本詩集,正是從高啟家中搜出的書。
他隨意翻了兩頁,淡淡開口。
“宮女如花滿春殿,隻今惟有鷓鴣飛。”
“你這詩,寫的是張士誠的故宮吧?”
高啟渾身一震,嘴唇哆嗦著,想要辯解。
“殿下……殿下誤會了,學生隻是……隻是懷古傷今……”
“懷古傷今?”
朱棡輕笑一聲,笑聲裡卻沒有半分暖意。
“懷的是哪個古?傷的是哪個今?”
他將詩集“啪”的一聲扔在高啟麵前。
“你高季迪,元末時便有才名,張士誠占據姑蘇,辟你為僚屬,你欣然前往。”
“我父皇大軍攻破姑蘇,你卻隱居不出。”
“我朝數次征辟,你都以奉養雙親為由推辭。”
“怎麼,這張士誠的俸祿,吃得香甜。我大明朝的俸祿,就這麼燙嘴嗎?”
朱含的每一句話,都狠狠砸在高啟的心口。
他將高啟那點虛偽的清高,剝得乾乾淨淨。
高啟麵如死灰,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的心思,在這個年輕的王爺麵前,竟是如此的透明。
他看不起那個放牛娃出身的皇帝。
他懷念那個同樣是鹽販子,卻對他禮遇有加的吳王張士誠。
他覺得,這天下,本該是他們這些江南文士輔佐的天下,而不是那群泥腿子的。
朱棡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眼中閃過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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