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
“哦?”
他壓低了聲音,帶著磁性。
“你想怎麼征服我?”
四目相對。
朱棡的眼神深邃,帶著壓迫感。
敏敏帖木兒所有的豪言壯語,瞬間卡在了喉嚨裡。
她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在他瞳孔中的倒影。
心臟不爭氣地狂跳起來。
她原本以為自己是獵人。
卻在對視的瞬間,發現自己才是那個被盯上的獵物。
那眼神,太有侵略性了。
敏敏帖木兒的呼吸一滯,再也維持不住那份鎮定,慌亂地撇開了頭。
臉頰燙得驚人。
“你……”
她支支吾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朱棡看著她泛紅的耳垂,輕笑一聲,鬆開了手。
“就這點本事,還想征服我?”
他的語氣裡,滿是調侃。
敏敏帖木兒感覺自己的臉更燙了。
“我……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她丟下一句,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轉身就走。
朱棡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忽然開口。
“喂。”
“府衙在那邊。”
他朝著相反的方向指了指。
敏敏帖木兒的腳步猛地一頓。
她僵硬地轉過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走的方向。
一張俏臉瞬間漲得通紅。
她狠狠地瞪了朱棡一眼。
然後一跺腳,氣衝衝地朝著府衙的方向大步走去。
朱棡看著她那幾乎要走出同手同腳的背影。
終於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
他搖了搖頭,邁開步子,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
察罕帖木兒的大軍離開南陽的第三天。
府衙,書房內。
朱棡坐在主位上。
陸炳一身飛魚服,單膝跪地,恭敬地彙報著。
“殿下,南陽知府昨日突發‘惡疾’,已上書請辭,回鄉養老去了。”
朱棡眼皮都未抬一下。
“嗯。”
陸炳繼續道。
“城中守備將軍,前夜在家中發現一箱‘祖上遺留’的黃金。”
“感念皇恩浩蕩,決定解甲歸田。”
“主管錢糧的通判,昨夜與友人飲酒。”
“不慎‘失足’落水,屍首今晨才被發現。”
書房內一片寂靜。
陸炳每說一句,都代表著一個南陽城原有的權力核心被連根拔起。
“我們的人,都安排好了嗎?”
朱棡終於停下敲擊的手指,淡淡地問道。
“回殿下,皆已就位。”
“從今日起,整個南陽城,隻會有一個聲音。”
陸炳的語氣中,帶著狂熱。
朱棡點了點頭,對此並不意外。
這隻是第一步。
他從桌上拿起另一份卷宗,扔到陸炳麵前。
“讓弟兄們辛苦一下。”
“挑一批機靈的扮作行商,帶上金銀,分批去大都、上都幾座大城。”
陸炳打開卷宗,眼中閃過精光。
“殿下的意思是……”
“元廷那些達官顯貴,有幾個是不愛錢的?”
朱棡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用金子,給我砸開他們的嘴,買通他們的心腹。”
“我要知道元廷的每一個動向,小到官員任免,大到兵力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