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寨的硝煙尚未完全散儘,中樞城地下深處的某間特殊審訊室內,空氣冰冷得幾乎要凝結。
這裡沒有窗戶,牆壁是吸音的暗色材質,唯一的光源來自天花板投下的慘白光束,精準地打在審訊桌中央那個蜷縮的身影上。
影鼠被特製的能量抑製鐐銬鎖在金屬椅上,那鐐銬不僅限製了他的行動,更不斷釋放著微弱的平衡能量波動,讓他那依賴潛行與能量感知的鼠果實能力如同被拔掉了爪牙,隻剩下最原始的恐懼與不安。
他矮小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神躲閃,早已沒了往日在地下世界穿梭的狡猾與敏捷,更像一隻被堵在死胡同裡、瑟瑟發抖的灰鼠。
審訊桌對麵,林峰負手而立,沒有坐下。
他甚至沒有看影鼠,隻是凝視著牆壁上一點虛無,但那股無形的、久居上位的壓迫感,卻比任何酷刑都更讓影鼠窒息。
陳默站在林峰側後方,如同雕塑般沉默,燃燒著金焰的豎瞳偶爾掃過影鼠,帶來的卻是如同被天敵盯上的冰冷戰栗。
李娜則坐在一旁,麵前的光屏上實時顯示著影鼠的生理指標——心跳、血壓、皮層電反應,任何細微的謊言都無所遁形。
沒有刑訊逼供,甚至沒有高聲嗬斥。
這種極致的寂靜與壓抑,反而最能摧毀心理防線。
“你們…你們贏了…”良久,影鼠終於承受不住,聲音乾澀嘶啞地開口,帶著破罐破摔的絕望,“晶核…是我偷的…黑風寨…是我們在外麵的手套…獨眼那個蠢貨…隻知道搶…”
“我們?”林峰終於開口,聲音平緩,卻像冰錐一樣刺入影鼠的心臟,“除了黑風寨,還有誰?誰在背後支持你?那些晶核,最終流向了哪裡?”
影鼠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他似乎想掙紮,但抑製鐐銬讓他連這點力氣都使不出。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極其深刻的恐懼,那恐懼並非針對眼前的林峰和陳默,而是源於某種更未知、更可怕的存在。
“不能說…說了…會死…他們…他們無處不在…”影鼠的聲音帶著哭腔。
“在這裡,能決定你生死的,隻有聯盟的法律。”林峰的聲音依舊冰冷,“說出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頑抗到底,你的結局隻會比死在黑風寨的土匪更慘。想想你的家人,如果你還有的話。”
最後一句,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影鼠猛地抬起頭,臉上涕淚橫流,崩潰地喊道:“我說!我都說!是…是‘星民’!是那些‘星際遺民’!是他們逼我的!”
“星際遺民?”李娜迅速記錄下這個關鍵詞,眉頭緊鎖。
“他們…他們不是人!至少不完全是!”影鼠語無倫次,仿佛在描述噩夢,“他們很早…很早就在地球上了!比能量生物還早!他們偽裝成幸存者,混在各個營地…甚至…甚至可能就在中樞城裡!”
他喘著粗氣,繼續道:“我能找到那些能量富集點,能找到避開你們巡邏隊的地下通道,都是他們告訴我的!他們有一種…一種奇怪的感應能力,能彼此聯係,也能模糊感知到能量流動!晶核…晶核對他們很重要!他們需要用晶核裡的能量,來維持…維持什麼‘信標’的運行,說是…說是為了接引他們的‘主族’降臨!”
接引主族!這四個字如同驚雷般在審訊室內炸響!
林峰和陳默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
“說清楚!什麼信標?主族又是什麼?是不是α星係的掠奪者艦隊?”陳默一步踏前,聲音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殺意。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影鼠被陳默的氣勢嚇得幾乎癱軟,“他們很神秘,隻通過中間人跟我聯係…每次交易地點都不同…但我知道,他們不止一夥人!他們像蟲子一樣,躲在暗處,偷偷收集能量…獨眼搶來的晶核,大部分都通過我轉給了他們!”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切地補充道:“對了!他們很怕…很怕你們那個新造出來的‘平衡核心’!說那能量會乾擾他們的偽裝和感應!所以他們才急著要更多晶核,想趕在…趕在完全被你們發現之前,完成信標!”
審訊到此,真相已經浮出大半。
這不僅僅是一場資源走私,而是潛伏在地球內部的“毒蛇”,正在竊取地球的力量,為即將到來的、更恐怖的入侵鋪路!
林峰立刻下令:“李娜,調取所有新歸附營地、乃至中樞城內所有人員的原始檔案和能量檢測記錄,尤其是那些在能量生物出現前後行為異常、或是對平衡能量表現出不適的人員,重點排查!”
“明白!”李娜手指飛舞,指令瞬間發出。
聯盟龐大的數據庫開始高速運轉,交叉比對海量信息。
同時,老博士的實驗室接到了最高優先級的任務:基於平衡核心的能量特性,以及從影鼠身上提取到的、極其微弱的、與普通能力者截然不同的能量殘留樣本,緊急升級現有的能量探測器!
實驗室燈火通明,老博士的電子眼數據流狂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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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利用平衡核心釋放出的那種對異星能量特有的“秩序中和”效應作為探針基準,重新校準了探測器的感應靈敏度和頻譜分析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