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陳宛已經將樂樂哄睡了。
看著睡顏乖巧的兒子,傅玥忍不住輕輕撫摸小家夥的臉頰,“樂樂,馬上有爸爸了,你會開心一點吧?”
睡夢裡的小人囈語一聲,又翻身睡了過去。
傅玥緊繃了一夜的情緒終於緩和幾分。
出了臥室,陳宛就撲了過來,“今天什麼情況啊,秦薇真的要和周靳南聯姻?”
“不是秦薇,是和我。”
“什麼?”陳宛以為自己聽錯了,得知了前因後果,氣得瞬間站了起來,“秦家欺人太甚!這是既瞧不起周靳南,又把你當聯姻工具用,還要不要臉啊?”
傅玥垂著眸,直到陳宛發泄完,才低低說,“我答應了。”
“你……什麼?你答應了?”陳宛訝異,隨即恍然,“你還放不下他?”
“七年了,有什麼放下放不下的,我到底是秦家養大的,總是欠著一份恩情,這次替秦薇聯姻,就當兩清了,至於周靳南……一年後我們也就沒關係了。”
“那樂樂?”陳宛試探的問。
傅玥看向傅樂煦的房間,“我不會讓他知道的。”
陳宛歎氣,“也罷。”
送走陳宛,傅玥躺在傅樂煦身旁,卻始終無法入睡,一年她真的可以做到嗎?
從有了傅樂煦後,傅玥第一次失眠到天亮。
隻是成年人的世界現實又枯燥,哪怕頂著熊貓眼班也是要上的。
六點從床上爬起來,用發簪挽起頭發做早餐,小樂樂也起床開始洗漱。
雖然是自閉症,但傅玥從很小就有意識鍛煉小家夥的自理能力,即便發病,也有自己的生活節奏,不清楚的隻以為他比其他小孩安靜。
母子倆收拾停當,默契的朝幼兒園走去。
傅玥已經明白,雖然經曆了上次的不開心,可兒子其實並不想換班,她也就不勉強,到時候跟中三班的班主任溝通溝通。
可到了學校,傅玥發現自己的工作卡進不了園區。
她正疑惑,園長帶著保安過來了,麵色難看,“傅老師你和傅樂煦被開除了。”
轟。
傅玥隻覺得腦子一陣轟鳴,“園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兒子是精神病你竟然瞞著學校,開除你都是仁至義儘!”園長氣憤地說。
傅玥險些站不穩,學校知道了?
傅玥臉色發白,兒子自閉症的事情她一直藏的很好。
除了怕學校拒收,也擔心兒子受到歧視。
可現在園長竟然知道了,還要開除她們!
“園長,我兒子不是精神病,你也無權這麼開除我們!”傅玥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可眼下無論她和兒子都不能這麼被趕走。
“有人拍到你和傅樂煦去看精神科,你還狡辯,傅老師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園長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傅玥沒想到前天帶樂樂去看心理醫生會被拍到,可比起園長她更失望,“僅憑幾張照片就斷定我兒子精神病,還要開除我們母女,是不是太武斷了?”
“傅老師你也彆怪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讓他們走。”園長扔下這句。
兩個保安堵住傅玥。
傅玥聽到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幾乎立刻想到珊珊媽媽。
“張園長,我在奧星快四年,工作儘心儘力,你真的要為了珊珊媽媽開除我們母女?”傅玥痛心的問。
以她的能力不是不能找到其他工作。
可其他工作不能照顧樂樂。
“什麼叫為了我?”珊珊媽媽從豪車上下來,聽到對話雙手環胸,“難道不是你兒子隱瞞精神病,學校開除你們也是為了其他小孩著想,誰知道這個小精神病會不會突然發瘋?”
傅玥的手被猛地攥緊。
她垂眸看到臉色不好的兒子,胸腔湧起濃濃的憤怒,“我兒子不是精神病!”
珊珊媽不置可否,“怎麼不是?我已經查過了,他是自閉症!”
“自閉症是神經發育障礙,不屬於精神病,我兒子也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同學,相反是周怡珊小朋友欺負我兒子。”
“那我管不著,反正我們奧星是不允許精神病和精神病的媽待的,是吧張園長?”珊珊媽施施然的看向園長。
園長訕笑一聲,催促傅玥,“家長們都開始送孩子了,傅老師你彆擋道了。”
周圍陸續有送孩子的家長看向這邊。
甚至有人聽到對話,對著傅玥母子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