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的木門吱呀作響。
墨星辰靠在冰冷的石柱上,正用靈力壓製胸口的傷。
金色靈力在掌心打轉,卻總因心緒不寧而潰散。
廟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墨淵一身玄衣,袖口沾著些許塵土,走進來時,目光直接落在兒子身上。
“還在想南宮婉的事?”
墨淵的聲音沒有平日的溫和,帶著罕見的嚴肅。
墨星辰抬頭,眼底滿是疲憊:“爹,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以為演戲能幫她,結果……”
“先彆想這些。”墨淵打斷他,走到廟中央的石桌旁坐下,“我找你,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說。”
他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縷玄色靈力。
靈力在空中展開,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像——是淩霄的背影,他周身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黑色霧氣,霧氣裡隱約傳來尖細的嘶吼。
墨星辰瞳孔一縮:“這是……魔氣?”
“是域外天魔的氣息。”墨淵的聲音沉了下去,“淩霄,早就被心魔控製了。”
“不可能!”墨星辰猛地站起來,胸口的傷口牽扯得他皺眉,“他是無情天主,修為那麼高,怎麼會被心魔控製?”
“越是執著於‘無情’,越容易被心魔鑽空子。”墨淵緩緩道,從袖中取出一本泛黃的古籍,“你看這個。”
古籍翻開,上麵畫著域外天魔的圖樣,旁邊的文字記載著:“天魔喜附執念深者,以其情為食,漸控其心,令其行極端之事。”
墨星辰湊過去,手指劃過書頁,眼神逐漸凝重:“所以,他逼淩雲斷情,對婉婉有占有欲,都是因為心魔?”
“是。”墨淵點頭,“他執著於無情劍道,卻又對‘情’有隱秘的好奇,這種矛盾的執念,正好成了天魔的溫床。”
“那他之前的算計,讓我演移情彆戀的戲,也是心魔在搞鬼?”墨星辰追問,語氣裡帶著一絲後怕。
“不全是。”墨淵搖頭,“心魔想利用你和南宮婉的矛盾,激化淩霄的占有欲,讓他徹底淪為傀儡。而淩霄自己,或許還以為那些算計,是為了他的無情大道。”
墨星辰靠回石柱,心裡五味雜陳。
他之前恨淩霄搶南宮婉,恨淩霄算計自己,可現在知道淩霄是被心魔控製,竟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那我們該怎麼辦?”墨星辰看向墨淵,“放任他這樣,不僅淩雲和月姬會出事,婉婉也會有危險。”
“不能放任。”墨淵的眼神銳利起來,“但我們現在動手,隻會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墨星辰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淩霄背後還有人?”
“天魔不會憑空出現在無情天。”墨淵指尖敲擊石桌,節奏沉穩,“有人在暗中操控,想借淩霄的手,在世界樹位麵搞事。”
墨星辰的臉色徹底變了:“是衝著世界樹來的?還是衝著我們來的?”
“現在還不清楚。”墨淵搖頭,“但可以肯定,淩霄隻是個棋子。我們要做的,是引出背後真正的黑手。”
他看向墨星辰,語氣變得鄭重:“所以,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場更大的戲。”
“演戲?”墨星辰皺眉,“像之前那樣,假裝和婉婉決裂?”
“比那更真。”墨淵道,“你要假裝被我訓斥後心灰意冷,主動投靠淩霄,甚至……幫他對付南宮婉。”
“什麼?”墨星辰猛地抬頭,眼裡滿是難以置信,“我怎麼能幫他對付婉婉?就算是演戲,我也做不到!”
“不是真的對付。”墨淵解釋道,“是做樣子給淩霄和他背後的人看。隻有讓他們覺得你徹底倒向他們,才會放鬆警惕,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