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瓣還沾在星圖上,楚朝歌看著姬千雪泛紅的眼眶,忽然想起靜心庵的晨鐘。她抬手撫過小腹,那裡的微弱悸動與星圖的銀光隱隱呼應,指尖便有了決斷。
“我陪你去。”她的聲音很輕,卻讓姬千雪猛地抬頭,銀色眼眸裡爆發出亮得驚人的光。墨淵握緊她的手,掌心的溫度傳來:“要去便一起,青雲天從不是獨活的地方。”
不遠處的南宮婉拉了拉墨星辰的衣袖,青金石佛珠在腕間轉了一圈:“我們也去。”她想起蘇染遁入空門的背影,想起夜辰麻木的神情,“總不能讓悲劇再按‘劇本’上演。”
姬千雪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被墨星辰擺手打斷:“彆謝,我們也想看看,自己的命運能不能自己寫。”他晃了晃腰間的玉佩,與南宮婉的佛珠輕輕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
眾人連夜準備,楚朝歌將裝著小師妹殘魂的玉佩係在頸間,冰涼的玉麵貼著心口。墨淵把青雲令嵌在劍鞘上,青金色的靈力順著劍紋流轉,成了最堅實的護持。姬千雪則從袖中摸出半塊玉佩,與蘇染留下的碎玉拚在一起,桃枝紋路終於完整。
星圖在黎明時分亮起,一道銀線從絹布上延伸而出,落在青雲天的結界上。結界泛起漣漪,露出一條通往天際的光路,路兩旁飄著細碎的光屑,像揉碎的星辰。
“這是世界樹的氣脈所化,跟著光走就好。”姬千雪攥緊星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走在最前,素白衣裙被光路的風吹得獵獵作響,銀色發絲第一次沒有束起,在光中飄成一道銀練。
楚朝歌與墨淵並肩走在中間,她能感覺到小腹的悸動越來越清晰,星圖的銀光裹著暖意,護在她身前。墨淵的手始終扣著她的手腕,指尖時不時摩挲她的脈搏,確認她的氣息安穩。
南宮婉和墨星辰走在最後,兩人的手始終牽著。光路兩側偶爾閃過過往的幻象,有蘇染在桃樹下的等待,有夜辰被鎖鏈纏繞的身影,每一幕都讓他們握得更緊。
不知走了多久,光路突然開闊,一棵遮天蔽日的巨樹出現在眼前。樹乾粗得需百餘人合抱,樹皮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紋路,細看竟是三界所有生靈的姻緣線與命輪,蘇染與夜辰的那根淡粉絲線,也在其中若隱若現。
“這就是世界樹。”姬千雪的聲音發顫,星圖自動飄到樹乾上,與一道最粗的紋路重合。樹乾上的紋路突然亮起,金色的光芒彙聚成一個模糊的身影,由無數樹葉與光絲組成,看不清麵容,卻透著亙古的威嚴。
“擅闖世界樹頂端者,為何而來?”古老的聲音從光影中傳出,震得光路都泛起漣漪。楚朝歌下意識護在小腹前,墨淵將她擋在身後,青金色靈力在周身築起屏障。
姬千雪上前一步,將拚好的玉佩舉在胸前:“我要打破命輪,不再做旁觀的執棋者。”她的聲音沒有絲毫怯懦,銀色眼眸直對光影,“他們是我選的同伴,要一起去創世源泉。”
光影沉默了片刻,樹葉組成的指尖指向楚朝歌頸間的玉佩,又掃過南宮婉腕間的佛珠:“靈體待哺,殘魂未聚,你們各有執念,卻也各有牽掛。”光絲流轉間,竟映出楚朝歌腹中胎兒的虛影,還有玉佩中師妹的半縷殘魂。
墨淵的掌心沁出薄汗,卻依舊挺直脊背:“執念不是枷鎖,牽掛也不是軟肋。”他看向楚朝歌,眼底的溫柔化作堅定,“正是這些,讓我們想親手寫命運。”
光影突然笑了,笑聲像風吹過千年古林,帶著幾分悠遠的意味。光絲漸漸凝聚,化作一張由葉脈組成的座椅,身影緩緩坐下:“創世源泉藏著本源之力,不是誰都能進。”
姬千雪攥緊的星圖突然停止發光,貼在樹乾上不再動彈。她抬頭看向光影,銀色眼眸裡滿是孤注一擲的決絕:“無論什麼代價,我們都接。”
光影的樹葉指尖輕輕一點,三道金色的光紋從樹乾上飄下,懸在眾人麵前。每道光紋裡都藏著模糊的景象,有桃花林,有姻緣池,還有青雲天的桂樹。
“想要進入創世源泉,必須通過我設下的,三重考驗。”古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光紋突然炸開,化作三道通往不同方向的光門,“每道考驗,都對應你們最深處的‘執念’與‘牽掛’。”
楚朝歌看向墨淵,他正轉頭看她,眼底的堅定與她如出一轍。姬千雪伸手握住星圖,銀色的光從她掌心蔓延而出,纏上眾人的手腕。光門後的景象在不停變幻,而他們的腳步,已不約而同地朝最近的光門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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