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辦完之後,三人直接通過煉造司那裡的匠魂港離開了。
不過,因為兩邊開啟交流還沒有多久,所以大部分同盟內部的港口都無法直通協會,更彆說是作為整個協會中心的維耶大陸了。
因此,三人先是回到了大中樞霓華港,隨後又從那裡乘坐星艦前往維耶帝港。
不過這次,林薑芊真的太想知道夜桑海去那邊時發生的事了,就專門定了一個隔音的包間。
在包間裡,也許是知道林薑芊的目的,夜桑海並沒有說話,靜靜等著她發問。
但是,林薑芊心中亦是明晰,那很有可能涉及到眼前少年最深處的秘密,自己究竟有沒有那個發問的資格?
她不知道,也不敢妄圖去揣測。
於是,林薑芊也保持沉默,一言不發的坐在兩人對麵。
星欞音看著沉默的兩人,感受著周圍略顯尷尬的氛圍,也大概知道兩人的問題,識趣的閉上了嘴。
最終,整個包間陷入了一片沉寂。
在這尷尬的沉默持續了好一段時間之後,林薑芊終於還是沒能忍住的好奇與擔憂,問道:“夜大哥,你真的沒事嗎?那可是傳說中的滅世獸啊!你把他的角都給折下來,按理來講你也不可能毫發無傷啊!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千萬不要逞強啊,我們都會幫你解決的!”
聽見她的這番話,夜桑海露出了一抹微笑——他本以為,林薑芊會直入主題,直接窺探他的秘密,可沒想到,她竟然是在關心他。
那既然這樣的話……
黑發少年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過,片刻之後,他似乎做下了什麼決定,眼神也變得清明了一些。
他抬起頭,看向似乎因為剛才的冒失問話而感到有些後悔的林薑芊,臉色變得嚴肅:“其實,我是夜王族之人。正因如此,滅世獸的大多數所謂的毀滅性攻擊,對我無效,而我可以輕鬆的將它打趴下。”
林薑芊麵無表情,依然緊閉著嘴。
——長久的靜默。
一旁的星欞言看著沉默的兩人,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她知道,現在最關鍵的,是給那邊的兩個人留下沉默的時間。
片刻後,林薑芊表情終於出現了變化,故作輕鬆道:“嘿嘿,夜大哥,這麼重要的秘密都告訴我?就不怕……就不怕我告訴彆人嗎?”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在聽到這麼大的秘密的當下,林薑芊顯然是處於重壓之下,那次輕鬆的態度之下,隱藏著緊張與擔憂,還有對與夜桑海出現關係破裂這一可能的害怕。
“我相信你。“夜桑海依舊神色平靜,他也看出了林薑芊此時的狀態,話語中隻有對眼前之人的信任。
這句話的確讓林薑芊長舒一口氣,心中的不適感也減輕了許多。
更重要的是,夜桑海話語中傳出的信任感,將她先前的擔憂完全粉碎。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是不是應該也有所表示呢?
“那,我林薑對世界靈發誓,絕不將此事泄露半分,直至秘密不再成為秘密。”她收起笑臉,麵色嚴肅。
既然他將這份信任給予了我,我便還他一份應該有的保證。
“嗯。”夜桑海看見她那副樣子,也放心了點了點頭。
不過,這樣一個秘密憋在心中,還是會很難受的吧……
想到這裡,他又補充道:“若你實在憋不住,可與露姐討論這件事,她也知道這件事……”
他仔細感應一番,發現令牌似乎沒有反應——不出意外的話,隻是這樣的口頭說法,似乎並不足以將他歸於所謂的“陣營”之中。
想到這裡,夜桑海也放心了許多:“當然,龍葉辰他們幾個也可以告知,反正都是幾十年的朋友了,他們都知道分寸。”
令牌微微閃爍,卻也沒有任何實際反應。
結果,這卻搞得林薑芊有些破防:“夜大哥,你……唉!真是白瞎了我承受的這幾分鐘的痛苦。”
不過,見到本人都沒有什麼問題,她先前的擔心和緊張一掃而空,又恢複了先前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去和星欞音聊天了。
夜桑海看向手中那枚令牌,命盤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
可是……真的是因為,口頭上的說法無法影響實際嗎?
看著這枚令牌,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而這種不對勁,從這一次再見到林薑芊就開始了——尤其是在盯著她額頭上那枚青色蘭花印的時候。
“罷了,這種事現在想了也沒有任何結果,不如不想。”
夜桑海放棄思考,轉過頭去,微笑著看向兩名聊天的少女。
看著比初見時活潑了許多的白發少女,夜桑海不知怎的,心中似乎泛起一種欣慰。
這麼多天過去了,星欞音似乎正像她的名字一般,成為了出現在自己這片深邃的暗夜中冉冉升起的一顆明星,為他驅散著一種獨特的孤獨感。
“也好,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夜桑海重溫著兩人那短暫的相處時光,心中又泛起陣陣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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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仔細盯著兩名少女,心中的奇怪感覺越來越強烈。
直到那一刻,一名看不清麵容的女子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在出現的一瞬間,他就斷定,那絕對不是他曾經見過的人——至少,不是在現實中見過的。
因為,那種氣質,與他見過的任何一人都不符,可是,那枚熟悉的青色蘭花印,似乎又在向他暗示著什麼。
緊接著,他的腦海中似乎又閃過了另一道身影,那也是他從未見過的人,唯一鮮明的,是那副銀色的瞳孔。
不知為何,那兩道身影在不斷閃爍,讓他的大腦越發昏沉。
“真是……奇了怪了……”在這樣的不適中,他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
夜桑海做了一個夢,一個足以令他感到驚疑和一絲恐懼的夢。
在夢中,他看見了……他。
在一片迷霧中,一道白發人影靜靜地背對他而立。
隨後,那人轉過身來,如恒冰般寒酷的冰藍雙眸就這麼盯著他,讓他感到一種膽寒,卻又感到一絲親切,一絲……從未在任何人身上體會過的,“本能”的親切。
這使得他沒來由的想去親近這個人。
這種無法控製的感覺讓他厭煩。
但當他真正看清那個人的麵容時,一種沒由來的恐懼籠罩了他的全身。
那個發如大日般耀白、瞳若恒冰般透藍的少年(?),麵容竟與他絲毫不差。
那個人嘴唇微動,聲音雖弱,他卻清晰地“聽”到了。
“又是一個熟人啊。”那神秘的少年似乎抒發了內心的情感。
“你是誰?”夜桑海很想發問,卻發現自己連發出聲音都做不到,隻得無奈的動了動身子。
仿佛是注意到他的動作,那人看了過來:“嗯,怎麼了嗎?”
那人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眼中的疑惑與戒備,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隻是……這溫和底下,似乎潛藏了一絲輕蔑——那是不知針對什麼的輕蔑,令夜桑海摸不著頭腦。
“不必煩惱,我們還需要一些契機。”神秘的少年?)點了點頭。
“但是,你要相信,我們總會相見。”最後那一句話幾乎直接在腦內炸響,讓少年還有些迷茫的腦袋陡然清醒。
——————
夜桑海猛地睜開雙眼,額上全是冷汗,感覺眼前事物有些模糊,現在的他什麼都看不清。
他的耳朵更是聽不見任何聲音,腦袋沒來由地一陣眩暈,讓他差點從座位上一頭栽倒下去。
好在,他很快就緩和過來,耳邊的聲音也漸漸清晰。隻是,眼睛還是很花,讓他難以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是,耳邊的聲音又如同空穀回響一般,格外清晰:“音音,圓圓的、小小的,太棒了!”那是林薑芊發現新事物時的激動之聲。
隻是,這形容詞過於奇怪,讓夜桑海感覺自己似乎還在做夢。但眼前畫麵清晰後,他發現,這好像不是夢。
環視四周,那熟悉的白發身影似乎不見了,夜桑海疑惑道:“芊芊,丫頭去哪了?”
林薑芊突然一驚,支支吾吾道:“音音她……她……哦!她……她上廁所去了!”
看著她那像是做錯事被突然發現的樣子,夜桑海心頭的疑惑更甚。
這時,在林薑某緊握成拳的手中,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芊芊,我怎麼突然……突然看不見了,好黑呀。”許是空間封閉,那落玉般的聲音也有一絲沉悶,失去了往日的清脆。
林薑芊:(????)
夜桑海:(;一_一)……
夜桑海表示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