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沉寂的靈氣，在這一刻，像是沸騰的開水，開始瘋狂地湧動、盤旋，最終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而漩渦的中心，正是閉目“調息”的張曉凡！
山間的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翠綠，之前被蘇憐月那一下震得光禿禿的地麵，竟然有嫩芽頑強地破土而出！
“山……山靈臣服了！”張淩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嗦著，激動地喃喃自語，“前輩……前輩他……他隻用了一次調息的時間，就徹底煉化了此地的地脈，讓整座山的山靈都為之臣服！這……這是神仙手段！這是真正的神仙手段啊！”
他看著張曉凡的背影，眼神已經從崇拜，變成了狂熱的信仰。
而此刻的張曉凡，正在體驗他人生中第一個“外掛”。
【靈氣親和度+10】的效果也在此刻完全顯現。
之前，他身處這靈氣充裕的寶地，就像一個味覺失靈的人掉進了蜜罐，什麼都感覺不到。
而現在，他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變成了嗷嗷待哺的嘴巴。
絲絲縷縷清涼而精純的能量，從四麵八方湧來，爭先恐後地鑽進他的身體。雖然量很微小，但那種被能量浸潤、洗滌的感覺，舒服得讓他差點呻吟出聲。
“爽……”張曉凡在心裡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感覺就像是三伏天喝了一瓶冰可樂，還是直接從靈魂裡喝下去的！”
他強忍著立刻開始修煉“混沌開辟呼吸法”的衝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再不睜眼，他怕身後的張淩直接給他磕一個。
“呼……”張曉凡吐出一口濁氣，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此地，終究是安靜下來了。”
張淩聞言，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道：“恭賀前輩！恭喜前輩！得此洞天福地，仙途更進一步！”ax的“野生修士”，心裡琢磨開了。
這貨總不能一直賴在我這吧？我以後修煉、洗澡、上廁所，他難道還要在門口給我護法？
蘇憐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地傳念道：“此人倒也算有幾分眼力，心性也還算赤誠。你如今初涉修行，身邊正好缺一個跑腿打雜、處理俗務的。不過，他修為太低，留在此地，你還得分心照顧他。不如先打發他走，日後或有他用。”
有道理！
張曉凡心中有了計較。
他看著張淩，用一種“我看穿了你”的眼神，緩緩開口：“張淩。”
“晚輩在！”張淩身體一震，神情肅穆。
“你我相遇，也算一場緣法。”張曉凡背著手，踱了兩步，模仿著電影裡高人的派頭，“你身懷修行之法，卻困於末法時代，靈氣稀薄，寸步難行，實屬不易。”
張淩聞言，眼眶一紅，險些落下淚來。
前輩！您都懂！您什麼都懂啊！
這幾十年，他守著祖上傳下的殘缺功法，在龍虎山外門混的也是碌碌無為，苦苦追尋那虛無縹緲的仙道，受了多少白眼和嘲諷，其中的辛酸，不足為外人道也！
今天，終於有一位真正的“同道中人”，不，是“前輩高人”，一語道破了他的困境！
“不過……”張曉凡話鋒一轉，“如今，時代變了。”
“靈氣歸元，大世將啟。是機緣，也是浩劫。你之心性尚可，但根基不穩，道心浮躁。若長留我這‘歸墟’之中，被此地濃鬱道韻所惑，反而會拔苗助長，於你修行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