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哥!趴下!”
石頭發出了一聲嘶啞的咆哮,然後,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猛地從自己的掩體後,站了起來!他甚至沒有去開槍,隻是用自己的身體,將那個日本兵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八嘎!”那名日本兵果然上當,他獰笑著,調轉槍口,對準了石頭那毫無遮掩的胸膛!
“不——!”猴子眥欲裂,發出了絕望的嘶吼。
但他已經來不及了。
“砰!”
槍聲響起。一朵殷紅的血花,在石頭那年輕的、質樸的胸膛上,驟然綻放。
他的身體,晃了兩下,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憨厚的、仿佛解脫了般的笑容。他緩緩地倒了下去,眼睛,還望著猴子的方向。
“啊——!”
猴子看著那個為了掩護自己而倒下的身影,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被點燃了!
他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猛地從掩體後探出身,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隻剩下那個殺死了自己兄弟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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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槍聲,帶著複仇的怒火,轟然炸響!那最後一名瘋狂掃射的日軍狙擊手,腦袋如同西瓜般爆開,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戰鬥,結束了。
然而,山巔之上,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隻有一片死寂。
“石頭……石頭!”
猴子扔掉手中的槍,連滾帶爬地衝了過去,將那具還在不斷流出溫熱鮮血的身體,緊緊地抱在懷裡,發出了壓抑而又痛苦的嗚咽。
其他的隊員們,也都默默地圍了過來,摘下了自己的軍帽。這是“狼牙”小隊,自成立以來,第一次,出現傷亡。戰爭的殘酷,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給這些剛剛品嘗到勝利滋味的年輕戰士們,上了最沉重的一課。
山崖下,沈安平靠在岩石上,聽著山頂上傳來的、猴子那壓抑的哭聲,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臉頰上,那道被子彈劃開的傷口,火辣辣地疼。但他的心,卻更痛。那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為戰友逝去而感到的、沉甸甸的痛。
就在此時,山穀的另一頭,王大疤那洪亮的嗓音,由遠及近地傳來:“沈兄弟!猴子!你們在哪兒?!”
主力部隊,接應來了。
沈安平睜開眼,對著山頂,沙啞地喊了一句:“帶上石頭,我們……回家。”
當王大疤帶著人衝上山頂,看到眼前這慘烈的一幕時,也沉默了。
沒有人說話。猴子親手,將石頭的屍體,背在了自己的背上。那具本不算沉重的身體,此刻,卻壓得他幾乎直不起腰。
夕陽,將這支沉默的隊伍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他們,打贏了這場頂尖的狙`擊對決,展現了“狼牙”驚人的威力。但他們付出的代價,卻讓這場勝利,變得無比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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