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楊川鎮臉上的笑意加深。
“皇商雲家的能耐,我信,隻不過州府那邊,怕是不好辦啊,更何況鄉試的試卷,是要層層上報,趙旻雖然年紀不大,學識卻令人驚歎。”
聽到趙旻的名字,雲老爺子眼裡尤為不屑。
“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罷了,我雲家還看不上他,隻要世侄願意,剩下的我來想辦法,隻不過……”
“雲老爺子就不必兜圈子了,什麼條件,但說無妨。”楊川鎮拿起茶盞抿了一口。
“不愧是世侄,跟你父親一樣聰明。實不相瞞,我雲家這次險些傷了根本,昌平侯已然全家入獄,我隻希望來日世侄入朝為官,能夠記得我雲家的好。”
“好說,好說。”
楊川鎮放下茶盞,指節輕輕叩擊桌麵,“雲老爺子方才也提及,你與我父親是故交,單單是這份交情,方才老爺子提及之事,也是理所應當。”
“那老夫就預祝世侄,高居榜首。”
雲老爺子象征性的拱了拱手,昌平侯雖然倒台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陛下並沒有急著處置他們,也沒有下令褫奪封號,朝中那些老狐狸還都在觀望之中。
要說昌平侯府最恨的,那肯定是趙旻。
雲家的錢財,加上昌平侯的施壓,再加左相的推波助瀾。
他非常有信心能篡改這次鄉試的成績。
即便是帝師謝流雲,也不能貿然跟大半個朝中重臣為敵。
楊川鎮笑著頷首,“那就仰仗雲老爺子了。”
雲老爺子離開後,方才在窗戶邊上偷偷摸摸觀望的楊鼎天連忙手忙腳亂的跑了進來。
“二弟,你可不能犯糊塗啊!雖然我當初也想走捷徑,但是我頂多把趙旻喊過來商量!你這可是要……”楊鼎天支支吾吾半天,手在脖子上比劃了幾下,聲音卻壓低了不少,生怕被讓人聽了去,“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楊川鎮笑著搖了搖頭,他這個堂哥,雖然為人張揚囂張跋扈了些但終歸不是無可救藥。
當初給他長期下毒是楊汶望一人所為,楊鼎天全然不知,甚至在他病重期間,多次尋找民間神醫。
得知實情後,楊鼎天消沉了將近半月,卻自始至終沒有為楊汶望求情過一句。
楊川鎮也就把楊鼎天留在身邊,時常約束著。
“放心吧大哥,我還沒利益熏心到那個地步。”
楊鼎天這才鬆了口氣,“就是嘛!那個趙旻,雖然很可惡!”
意識到楊川鎮的眼神,楊鼎天當即改了話頭,“也,也沒那麼可惡,畢竟我當初那麼做也不對,咳,拋開這些不談,他可是你的大恩人啊,咱們楊家不做這種昧良心的事!主要還是,欺君之罪,咱們可不能乾啊!”
楊鼎天歎了口氣,“二弟,哥這輩子是沒什麼指望了,咱們家可就指望你了,哥沒什麼好求的,可千萬彆走錯路交給你哥掉腦袋。”
楊川鎮不由覺得有些好笑,虛虛握拳輕咳了兩聲。
“你的腦袋不會掉的,把心放肚子裡吧。”
楊鼎天這才算是放下心來,“那就行那就行,我又可以當我的紈絝子弟了,那雲家一看就是壞的,還什麼世交,我呸!”
楊川鎮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他自小跟楊鼎天一起長大,早就知道這個堂哥胸無大誌,雖然之前被楊汶望養的有些頑劣,但本質並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