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瀾和陸沉淵衝進研究所最深處時，腳下的地麵還在震顫，仿佛整座建築隨時都會塌陷。她一手握緊古神虛影殘留的能量，一手拉著陸沉淵殘缺的右臂，眼神死死盯著前方那扇緩緩開啟的金屬門。
“他就在裡麵。”陸沉淵低聲道，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意，“沈清秋。”
江星瀾點頭，心跳如擂鼓。她知道，這一戰不僅關乎他們兩個人的命運，更牽扯到整個星域的未來。顧寒聲體內的自毀程序一旦啟動，後果不堪設想。而白薇……她體內封印的古神碎片，也極有可能成為沈清秋計劃中的一環。
兩人沒有再猶豫，一步跨入那扇門後。
眼前是一間巨大的圓形控製室，中央懸浮著一塊通體漆黑的星核碎片，表麵纏繞著無數數據線與能量管道。沈清秋的身影站在星核前，一身墨色長袍在氣流中微微飄動，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終於來了？”他語氣輕鬆，仿佛等的不是敵人，而是老朋友赴約。
江星瀾腳步一頓，目光落在星核碎片上，瞳孔猛然一縮。
那是……古神之力的氣息！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冷聲質問。
沈清秋輕笑一聲，抬手輕撫星核：“我在做你們永遠都不敢做的事——重塑命運。”
話音未落，星核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整個控製室瞬間被血色光芒籠罩。江星瀾隻覺胸口一陣劇痛，契約印記再次燃燒起來，仿佛要將她的靈魂撕裂。
“星瀾！”陸沉淵一把扶住她，卻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也在滲出血珠，血滴落在地上，竟泛起微弱的藍光。
“這是……”江星瀾低頭看向陸沉淵的血跡，忽然發現那些血珠中竟然浮現出模糊的畫麵——
畫麵中，是七年前的天樞閣，一個年幼的陸沉淵躺在手術台上，身上插滿導管，胸口嵌著一塊暗紅色的星核碎片。旁邊站著幾名穿著實驗服的研究員，低聲交談：
“古神碎片植入成功，時空裂隙能力開始覺醒。”
“代價是記憶流失，但隻要能掌控時間，這點代價值得。”
畫麵一閃而逝，江星瀾猛地回過神來，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你的能力……不是天生的？”
陸沉淵眉頭一皺：“你怎麼了？”
“你的時空裂隙能力……是你體內移植了古神碎片才獲得的。”江星瀾聲音發顫，“你根本不是什麼天賦異稟，而是被實驗出來的產物。”
陸沉淵臉色驟變，剛要開口，沈清秋卻輕笑出聲：“聰明的女人，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你早就知道對吧？”江星瀾咬牙切齒，“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陸沉淵的能力是怎麼來的，甚至……你也參與了這個實驗！”
沈清秋不置可否地聳肩：“我隻是個旁觀者，真正的幕後推手，早已不在人世。”
江星瀾心中一沉，正要追問，陸沉淵卻突然悶哼一聲，捂住胸口倒退兩步。
“沉淵！”她立刻上前扶住他。
他的臉色蒼白得嚇人，額頭冷汗直冒，右手已經完全化為灰燼，隻剩下空蕩蕩的手臂。
“我沒事。”陸沉淵勉強一笑，“隻是……契約反噬太強了。”
江星瀾看著他，眼眶發熱。她知道，剛才那一擊，他是替她擋下了最致命的部分。如果他沒有強行用時空裂隙吸收那股狂暴能量，現在倒下的就是她。
她深吸一口氣，伸手觸碰陸沉淵殘缺的右臂，指尖剛一接觸，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瞬間爆發開來。